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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嗎?” 也不管楚奕玨在身后多么嘶吼威脅,總之白夙是穩(wěn)步帶著止愚離開了后崖,湛藍(lán)的天中,云淡風(fēng)輕。 聽靈仙說節(jié)華尊者即將回重涵宮,左右思慮到本屆弟子大部分未達(dá)到七品上仙之位,于是三位導(dǎo)師衡量了片刻,決定將八人再扔入原初之森歷練一番。 原初之森位于人界與妖界之間,按照其中妖物分為六級,而前幾次白夙幾人都是在一級附近溜達(dá),保險起見,靈仙幾人決定此番跟隨。但云歸盯著八人默默看了幾個時辰,最后還是廣袖一甩,徑直將八人送到了人界南山,命他們徒步前行,而他們?nèi)藙t在原初之森二級處等候。 楚奕玨抖掉了滿身枯枝,再次憤懣不平,遙遙道路,有人駕云離開,而他們只能邁著兩條腿,一步一步地走著。 下了南山便可以看到一大片森林,而過了那森林,便可以看到原初之森的結(jié)界。 南山古無人居,人亦罕到之,山中獸多猛豹,沒多少個無聊來送死的,但下了山還是看到了一座衰敗的村莊,隱約可見干枯血跡,怕是不知何時被山中野獸襲擊,竟一人也沒有,只看得到一些枯骨。 能居住到這里的人是十分罕見的,只是聽聞如今的人界之主有些暴戾,如此看來,倒是苦了這些百姓。 細(xì)雨蒙蒙,白夙周身度了一層清冷的微華,感受到衣袖被人拉扯住,他微微頷首,但見止愚抿唇緊攥著他的衣袖,一手指向別處。 抬頭望去,但見街角處躺著一具無頭尸,而再往上看,便見一披頭散發(fā),男女不辯的頭顱飄蕩在空中,一雙目子既惶恐而又警惕地看著他們,只是因為處的方向光線較暗,他們一時沒有注意,也不知止愚她是如何瞧到的。 約莫是落頭氏吧…… 白夙瞇眼,隨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依舊緊攥著他衣角不放的止愚,綜合前幾次事,他猛然間得到了一個結(jié)論。 見白夙瞇眼打量她,止愚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只是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他,似乎控訴著他為何還不動手。 白夙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瞳中的笑意浸染著點點溫柔,仿佛天際的錦云一般綿軟人心。 謙謙君子,溫而如玉。 指間的熒光逐步包圍住那落頭氏,那具尸體漸漸地化為云煙,在風(fēng)雨中消失不見,白夙回頭,眼角輕挑,止愚報之一笑,隨后先一步跨出,而白夙見此,不禁搖頭低笑。 若是讓旁人知曉重涵宮的弟子怕鬼,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白夙也沒有想那么多,看著前方的人雖走了,可還是將距離控制在與他一丈之內(nèi),白夙用神思查探了一下四周情形,確定再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后,便任由她去了。 雨水依舊蒙蒙點著天地,也不知走了多久,方才看到一片翠林,突然耳邊聽得一聲虎嘯,緊接著便是女子尖利的聲音,夕冷先一步離開,而其他人晃晃悠悠跟上。 走到林中,方才看到幾座墳?zāi)挂粋€挨著一個坐落于此,而夕冷的仙障正壓著一只吊睛白虎,再見到白夙幾人時,那兇神惡煞的樣子瞬間蔫了起來。 再看夕冷還扶著一渾身是血的女子,正檢查著她渾身傷勢,末藥上前取出一丹藥瓶子遞給夕冷,示意給那名女子服下。 見她緩緩轉(zhuǎn)醒,末藥這才半跪在地,看她蒼白無力的面色,無奈地嘆了口氣,“南山不宜人居,為何姑娘要一人在此,你的家人呢?” 女子瞳中的色彩暗了暗,隨后看向那些土墳,夕冷幾人霎時明白,“既然這座山如此危險,你為何還要與家人來次?” 女子聞言又低泣了幾聲,然后搖頭,“幾位恩人有所不知,距離南山不遠(yuǎn)處有一座城,城中有一亭長恬不知恥,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我們這些人不得太平,如今也是沒了法子,我們這些人才躲在了南山腳下建屋居住以求安穩(wěn),本來一直平安無事,卻不知為何近些日子來,南山中出了那只畜生,鬧得我們不再安寧,如今居住的村子也是沒人了……” 白夙目光瞥過那女子,卻陡然發(fā)現(xiàn)女子袖口處半遮半掩的右手沒有小指頭,他目色一寒,利劍破空而出,刺入女子心臟,而與此同時,他在夕冷身邊又展開了一層仙障。 女子面容瞬間猙獰,接著便化成一虎,撲向夕冷,卻被白夙的仙障彈開。 “是倀鬼。”白夙收回劍,目色淡淡,這里土墳太多,一時間竟沒有察覺到那女子身上味道有些怪異,若非突然看到那雙手,只怕夕冷要受些小傷了。 被老虎吃掉的人,靈魂會依附在老虎身上,成為倀鬼,而倀鬼會化為與人一般的模樣,引誘人們以吃掉他們,區(qū)分倀鬼唯一的法子便是看他們的手指。男子左手沒有小指頭,女子右手沒有小指頭。 只是這只虎的修為看起來不怎么樣,白夙回頭看著另外一只吊睛白虎,只見那白虎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卻礙于夕冷的仙障,只能被擋了回來。 在白夙洞若觀火的銳利目子下,那吊睛白虎低吼了一聲,隨后化成一男子,卑躬屈膝地看著幾人。 ☆、第十話 卻說那虎陡然化為人形,嚇得止愚又是一陣哆嗦,左右思量,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只是今日先是見了落頭氏,而后又跑到這些墳頭這里,她的心里已經(jīng)脆弱到經(jīng)不起一絲恐嚇了。 倀鬼化成的人形看起來約莫有四十來歲,身子顫顫巍巍地,一聲也不敢吭。 “你這家伙是哪里的?”楚奕玨搖了搖骨扇,方才那名女子所言不虛,只是不知這真正地倀鬼又是何變的。 那倀鬼頭埋得更低,整個身軀匍匐在地,打著冷顫,“小,小人是那城中的亭長……” 楚奕玨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那村中百姓為了躲避亭長苛政而冒險住在南山,誰竟知這亭長還是禍害至此,這能說是陰魂不散,還是情有獨鐘? “你為何在這里?”姬幽影踱步至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他。 “小人是外出時不小心遇到了猛虎,所以變成了如今這般,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各位仙人,還請恕罪……” 他話音剛落,一把劍便帶著鮮血從他體內(nèi)穿過,那廝頓時沒了生氣,姬幽影回頭,看著右手手指輕抬的止愚,有些氣惱,“你搞什么!” “不該留?!敝褂迣Ψ呕靥摻?,抬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氣得姬幽影差些吐血。 誠然是不該留的,但是她還是有些話要問的,這措不及防地便被止愚給殺了。 白夙掩唇笑了笑,然后擺手,“算了算了,既然殺了便殺了吧,沒什么大礙的?!?/br> 姬幽影目光掃過白夙面上淡雅的笑容,再看向止愚眼中靜然的神色,腦海中躍出一個惡毒的詞語:婦唱夫隨! 不過倀鬼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