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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統(tǒng)領暫且沒反應,站在清若旁邊的順喜嚇了一跳,尖著嗓子叫出聲,“公主!您怎么了?!” 兩位統(tǒng)領立馬站起來,“公主!” 清若左手緊緊抵在肚子處,抬眸,冷沉又肅殺,“全部出去!” 宮女們幾乎沒有耽擱,立馬領命退出。 兩位統(tǒng)領習慣了清若的殺伐果決,開口從來不許質(zhì)疑和反駁,低著頭應聲退出。 順喜擔心,可是他更不敢抗清若的命,緊緊皺著眉頭,一邊往外退一邊道,“公主!奴才就在外面候著!您有事您叫奴才啊。” 清若沒給回應,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她漸漸長大,墨鐲也漸漸長大,一直在她手腕上帶著,除了她,沒有人能看見。 她能感應到墨鐲主人那仙人的情緒。 這幾年,仙人一直沒出現(xiàn),清若大概有了猜想,他肯定是被什么東西攔住或者被事情絆住了。 從一開始他那種瘋狂漫天的殺意,到后來似乎緩和了一些。 清若試圖對著墨鐲說過話,自然是和他說的,但是沒有過回應,一直到現(xiàn)在。 之后她偶爾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很明顯的差別,不是墨鐲主人的,是墨鐲主人正在面臨的情況。 但是都不嚴重,那時候她擔心呀,可是后來也漸漸習慣了。 有時候也能感應到痛,很痛很痛的那種,痛得她恨不能一刀切了自己,但是過后,她修煉時候就更順暢一點點,清若覺得,痛的時候,大概是墨鐲主人在進階的時候。 這一次,清若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她覺得心臟疼,墨鐲熱到已經(jīng)她看著都在發(fā)紅光,鮮紅刺眼帶著血色。 清若緊緊把墨鐲抵在自己肚子處。 在心里默默對著墨鐲開口,卻十分冷靜。 “如果我有什么能幫你,請你說,只要我能,一定竭盡全力?!?/br> 鋪天蓋地死亡的氣息只壓她的天靈蓋,她覺得丹田處被壓得陰沉沉的開始冷,她全身都冷,額頭上已經(jīng)都是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墨鐲。 她知道,他聽得到,她每次說話,他都聽得到,只是他估計幾年前那一次對墨鐲已經(jīng)失望透頂隔出了自己的范圍,一時間雖然拿她沒有辦法,卻再也沒開過口。 清若忍著全身想要發(fā)抖的恐懼,繼續(xù)對墨鐲默道,“如果我可以幫您,請您開口,我一定盡力?!?/br> 清若在等,在等那人開口。 右手撫上墨鐲,安慰它,她總覺得,墨鐲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它這會也在擔心,它很燙很熱,已經(jīng)發(fā)著不詳?shù)募t光,卻沒有讓她感覺到燙。 “進去,屋里?!?/br> 腦海里終于響起了男人的聲音,沙啞,有不正常的停頓。 清若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進入墨鐲。 自小時候誤入之后,她再也沒有進過墨鐲。 但是修煉后,這會她已經(jīng)很適應那種突然一瞬的眩暈感,還是原來的位置,只是一眼,原本第一次進來長得整整齊齊的植物,大概因為沒有人管,已經(jīng)瘋狂的野蠻生長,各種植物混著你壓著我長我壓著你長。 清若只是看了一眼,沒有任何情緒,轉(zhuǎn)頭往身后的屋子跑。 “我快到了,之后呢?!?/br> 這會在墨鐲里,她直接開口問到。 這次男人回答得很快,口吻還是冷淡的平穩(wěn),“桌子上有硯臺,割開手腕,往里面放血。” 清若直接推開了屋子門,打開掃了一眼,直奔大大的書桌。 硯臺在上面,旁邊還擱著毛筆,她也沒有猶豫,只是在找刀,桌子上,卻突然出現(xiàn)了匕首。 清若左手拿起匕首,朝著自己右手腕就割。 割得重也割得狠,她早早把手腕放在了硯臺上,血爭先恐后的涌出來。 她感覺這硯臺像是餓了千百年,而她的血是美味的食物,吸得又重又猛。 清若腰靠著書桌撐住自己的身子。 開口問道,“還需要做其他的嗎?” 隔了一會,男人口吻清淡,“不用?!?/br> 他沒說停,清若也就沒有問什么時候可以。 而后手腕一直擱在硯臺上,硯臺一直在瘋狂吸她的血。 清若漸漸感覺自己有些失血過多,沒了力氣,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身子也開始漸漸發(fā)冷。 她咬著唇,忍了又忍,還是沒問出什么時候可以這樣的話。 她這條命,是墨鐲救的,這是墨鐲的主人。 她能到今天,和墨鐲密不可分,也和這人密不可分。 感覺腦子越來越暈,清若迷迷糊糊的睜著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屋子。 視線恍惚,她感覺,她似乎看見了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衫的男人。 負手而立,目光冷漠看著她。 而后,視線徹底變黑,沒了意識。 而此刻,站在雪域秘境中心處的季限。 看著雪域秘境中心處匯合的越來越多的血液,目光冰冷而陰森。 融合的最后一秒,他抬手,從無數(shù)鮮紅色的血液中抽血楚清若的。 剛剛她感應到的危險,并不是他的,而是整個雪域秘境的。 季限原本完全不想搭理的,可是猶豫一瞬,開了口。盡力,他想看看她的盡力,能盡到什么程度。 楚清若的血順著流轉(zhuǎn)在他手中,最后凝成一滴鮮紅色的水滴狀血晶。 躺在他掌心,是溫熱的。 他神識里看到的,是已經(jīng)失去意識坐在他書桌椅子上,半躺在桌子上的人。 季限兩個指尖捏著她的血晶。 只要他再一用力,她的血晶破碎,她就徹底死了,魂飛魄散。 墨鐲還在裝死。 季限嘴角勾著諷刺的笑,他養(yǎng)的好法器,吃里扒外。 季限指尖剛準備用力,腦海里又響起了聲音,“仙人,您不高興嗎?要不要吃東西???” 這是她小時候,第一次,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和他開口說的話。 季限停下手里的動作。 雪域這個秘境,應該是上古的沒錯了,只是不是上古大能留下的芥子空間,而是直接是一個上古時期的秘境。 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何況里面還有那些時時刻刻想至他于死地的跳梁小丑,他雖不懼,可蒼蠅多了也會煩。 這叫楚清若的倒是真的聰明,知道他想要她的命,也不啰嗦每天煩他。 可是一直努力釋放自己的善意。 在雪域遇到那么多爛蒼蠅,她的善意,或多或少對他有一點點用。 墨鐲周圍的一切,除了他刻意屏蔽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 墨鐲領著她入道,她是單系火靈根,天賦也不錯,只是瀚海大路現(xiàn)在靈力少得可憐,她沒有師傅正確的引導,只靠自己摸索,已經(jīng)算不錯了。 一邊對著他努力釋放善意,一邊還要扛著他鋪天蓋地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