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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禪若苑,才踏進(jìn)正屋已是止不住放聲大笑,嚇得馮嬤嬤有些失神。 “主子,您還好吧?”馮嬤嬤打從赫連府就陪著赫連敏敏一路伺候過來,哪里見過她如此沒有規(guī)矩,竟顯得有些瘋癲。 “好,再好不過,沒比如今更好時候。”赫連敏敏坐在貴妃榻上,右手捏著絹帕,擦過眼角,笑得眸中帶淚。 “報應(yīng),報應(yīng)??!任她之前風(fēng)光無限,椒房獨(dú)寵。到了如今,容顏不再,她還有何資格與妾爭斗?慕氏性情乖張,頑劣不遜。全身上下就憑著那副狐媚子臉,迷得殿下這些年對她言聽計從。不想今日,老天都看不過眼,要收拾了她去!嬤嬤你說,這可是現(xiàn)世報,來得大快人心?!?/br> “更何況,殿下能對她上心,自然就能冷了心去。沒了勾引男人的本錢,妾就不信,殿下還能一如既往寵著她,護(hù)得跟珍寶似的。” 馮嬤嬤聽她說得在理,不由附和,“是這個理兒。男人哪個不是愛俏姐兒。慕氏臉毀了,想來殿下也不會再將她放在心上。” “只可惜,如此好機(jī)會,卻除不了她生下的那兩小崽子,真真可惡!”淑妃也是精明人,將那兩孽種護(hù)得著緊。 “主子,您別著急啊,這日子長著呢。側(cè)妃與兩個小的,總有回府時候。待得殿下冷了她母子,您再動手不遲。那時候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比現(xiàn)下這風(fēng)口上好得多了?” 赫連敏敏叫人上了香茶,捧著茶盞連連點(diǎn)頭?!笆菢O。妾是高興得過了,有些犯糊涂。嬤嬤說得真真到了點(diǎn)子上。來日方長,妾等得起。” 與赫連氏同樣歡喜的大有人在。整個六皇子府,除了張氏忐忑不安,旁的女人沒一個不是欣喜若狂,自覺機(jī)會來了,出頭在即。 平日里被慕夕瑤壓得狠了,稍稍有些風(fēng)吹草動,后院已是暗濤翻涌。慕側(cè)妃前程毀了,這消息短時間內(nèi)傳得人盡皆知,連掃撒婆子和丫鬟都聚在一處竊竊私語。 “聚那里干嘛,不想干了就盡早走人?;首痈涣魺o用之人?!碧锔I降昧说钕轮I令,為瑤主子送些換洗衣衫,去往丹若苑路上已是遇見好幾撥人私下里談?wù)撝髯邮虑?。大管事從來不知曉,?cè)妃在皇子府影響竟大到如此地步。 就不知今后府里是如何光景。殿下對瑤主子……可會有變? 慕夕瑤昏迷時候,唯一敢頂著宗政霖冷臉進(jìn)入暖閣的,只元成帝一人。 “現(xiàn)下如何了?” “身子還好,只御醫(yī)說傷口會留疤?!?/br> 元成帝望著下首規(guī)矩站著,面上卻恢復(fù)許久之前淡漠之人,眉頭也跟著蹙起。 這個兒子生來脾氣倔強(qiáng),性子執(zhí)拗得很。這回府上側(cè)妃遭了大罪,能耐著脾性一步不離,沒立時去尋宗政瑩晦氣,已是不易。 “老六,慕丫頭醒來,讓她好好將養(yǎng)。她的賞賜,朕給記著?!?/br> 若是慕夕瑤這時候清醒,指不定得多高興,想法鐵定不止一個。能讓元成帝允諾,實(shí)在太過難得。 可惜慕夕瑤也有失手時候,不僅人暈了過去躺在床上,留下能做主的,還擅自替她與元成帝開了口。 “她既舍命護(hù)了烏駒,父皇便賞了她吧。”宗政霖說這話是存了氣的。 元成帝想著暗衛(wèi)回稟,也覺這丫頭出人意表,竟也有犯傻時候。 “也罷。只你皇姐那頭……” “父皇,兒臣自有分寸?!?/br> 那么多兒子中,也就他敢這么直沖沖頂撞過來。元成帝疲憊撫額,片刻之后起身離去。 “終是至親血脈,留些分寸。” 待得元成帝背影消失,宗政霖掌下桌案霍的塌了一角。 分寸?沒要她命即是分寸。慕夕瑤今日遭的罪,他要宗政瑩十倍奉還。 痛……好痛。 慕夕瑤迷迷糊糊只覺半邊身子都痛得發(fā)麻。這么熟悉的痛感……莫不是又穿了? 掙扎著張開眼睛,眼前一片昏黃。只看頭頂葛云紗帳,便知不是丹若苑屋里,也不是慕府閨房。慕夕瑤心頓時揪緊,急急偏頭向光源處看去。 靠坐床頭,垂眸沉思的男人側(cè)顏俊朗,顯出強(qiáng)橫冷硬,不是宗政霖又是誰? 慢慢回想起之前事情,慕夕瑤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時候抱著boss痛哭一場,不知有沒有額外安撫? “殿下?!碧傻锰?,聲音有些嘶啞。 宗政霖豁然驚醒,低頭撞上慕夕瑤澄亮目光,竟顧不上與她計較,當(dāng)先出口就違了原先打算。 “身子還痛?” 慕夕瑤昏迷時候,秀眉一直皺著,不時哼唧兩聲,聽得他跟著難受。 “痛,痛得妾發(fā)梢都在打顫?!?/br> 人一醒就是撒嬌??浯笃湓~是慕夕瑤看家本事。 宗政霖聽她聲音軟糯與往常別無二致,只臉上傷處尤其扎眼,覆著紗布的右臉微微有些浮腫。慕夕瑤未曾察覺,一雙眸子只倒映出他身影,話音帶著依賴。 宗政霖背脊僵挺,呼吸凝滯,俯身將她看得仔細(xì)。 好一會兒后,輕輕扶了人靠在胸前,好似怕她磕著碰著,接觸間極其小心。 “還是鮮活些好?!?/br> 宗政霖?fù)碇?,說了句令慕夕瑤愕然怔愣的話。之后俯首埋在她頸間,久久不發(fā)一語。 第二一九章 禍害(1) “殿下,妾腰酸。”您能變換個位置不,老這么一個姿勢抱著,妾沒您底子厚,小身板兒撐不住。 慕夕瑤自清醒過來,還未查看過自個兒傷勢,這會兒被宗政霖一陣安撫,有了精神關(guān)注讓她疼得直抽抽那地兒,到底糟糕成什么個情形。 “殿下,妾胳膊疼得抬不起來。您幫妾扶著點(diǎn)兒,妾想看看?!?/br> 宗政瑩那個瘋女人,除了剛穿過來那會兒,慕夕瑤還從未受過這樣的罪過。這回梁子大到頂天了。 “動不得。御醫(yī)說了,得將養(yǎng)幾日。嬌嬌可是餓了?”宗政霖將她平放榻上,特意岔了話頭,不叫她深究。 “可是妾耳根到下顎處也疼,疼得用不了飯?!蹦较Μ幱猛旰玫淖笫止垂此陆?,小腦袋使勁兒往左面偏,示意宗政霖她臉頰也疼得難受。 宗政霖眸子一暗,扶著扳指緩緩轉(zhuǎn)動?!昂戎嗫珊??” “殿下給喂?”慕夕瑤神情帶了嬌懶,小手握著他尾指輕輕晃動,眸子里笑意盈然。 丹若苑隨行伺候之人,已在暖閣外被殿下攔了大半日功夫。如今酉時已過,正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似的,就聽里間傳喚人伺候。 趙嬤嬤攔了眼看就要沖進(jìn)屋里的墨蘭,指指她通紅的眼眶,叫了與她同樣不成樣子的蕙蘭外面候著,只帶了箬蘭放輕手腳,掀了門簾。主子們這會兒心里定然不好過,伺候時更需小心謹(jǐn)慎些。 墨蘭面上全是傷痛,望著垂落的帷幕,眼淚不覺又漫了出來。她家主子歷來好強(qiáng),這回怎受得了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