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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她不喜與旁人離得太近,又自來是個性子野的,借了這機會,不趕著往外面串,著實不大可能。宗政霖早料到她盼著出府,可沒成想慕夕瑤挑了城郊莊子,卻不愿往更熱鬧的五進大院兒里去。 歷來貪圖安樂之人,如此反常,宗政霖眸色漸深。 “您西郊不是有處莊子?妾聽聞種了番石榴樹,老早就念著想去瞧瞧。” 西山別院,當日她手書這四字時,可是記在心里,從不曾忘卻。那日里情景她記得清楚,田福山奏報有人鬧事,宗政霖一反常態(tài)特意避開,不僅親去一趟,更是兩個時辰后方才返回。 而且……昨個兒赫連敏敏硬闖進來,似也提到莊子上賬目一事,被宗政霖很快打斷。 這么兩相一聯(lián)想,慕夕瑤對西郊別院,更是好奇心起。 若是記得沒錯,除了書藩院,西郊一地,是宗政霖在她跟前,避而不談的第二處。借著這事兒,稍微試探也無不可。 宗政霖右手撫上扳指,這女人就不能讓她察覺蛛絲馬跡,否則以她精明,極難敷衍過去。 “城東五進大院兒早已收拾妥當。嬌嬌不是惦記著夜市熱鬧?往那處去可好?”宗政霖面上與她商量,語氣卻透出迫人強勢。 慕夕瑤眸子一縮,笑得更加歡實。果然,試探結(jié)果不盡人意。 究竟何事,能讓他如此著緊?這已是慕夕瑤近日里,第二次存了同樣疑惑。 確信宗政霖絕不會讓步,慕夕瑤似毫不在意,閑閑擺手,十分好說話。只心里怎么個記了筆帳,那女人想法多得是。 見慕夕瑤輕易放過,宗政霖反而不見愉色。 若是她真心放下,定然還有埋怨嘟囔與他鬧過。如當下這般半字不提,只能是這女人隱沒了心思,不欲他知曉。這般被她疏遠,宗政霖不喜。 “當真愿意?” “殿下不都說收拾妥當?妾犯懶,樂享其成?!?/br> 回得如此爽快,連田福山都聽出了名堂?,幹髯幽苓@么明事理,闔府上下不知清凈上多少。得,不用說,這位又別扭上了。 只殿下這心思,好似也不好琢磨?,幹髯哟鸩淮饝钕露疾淮髽芬?,這樣矛盾情形,著實少見。 借宗政霖的原話把人堵了回去,慕夕瑤暗自爽快。Boss自個兒開了頭,存了隱瞞心思,這事情賴不著她。 更好笑,這男人覺得心里不舒坦,迫得她屈從之后,還得歡歡喜喜。做夢去! 慕夕瑤神采奕奕,交代趙嬤嬤墨蘭收拾行裝,盡快準備妥當。去不了那地兒,她自去府外大院兒住著也好??偙然首痈锷项^有人來得自在。 宗政霖被她一句話堵在胸口,半晌過后,才慢慢平復過來。慕夕瑤果然吃不得虧。即便是他,強了她意思,也得被記仇的女人撓上一下。 罷了,如此氣人,好在只得她一個。 若是慕夕瑤當真乖巧,今日怕也不是這幅光景。如此鮮活的脾性,如非必要,宗政霖舍不得硬著給掰正回來。 趙嬤嬤見殿下緩了神色,轉(zhuǎn)過身去,臉上便露了笑意。 就說側(cè)妃本事,這不,冷硬到說一不二的殿下,包容遷就,也漸漸成了習慣。要是換做尋常人家,一家男主子說的話就是正理兒,哪里容得下女人說事兒。如殿下這般,不但好好與側(cè)妃說理,還事事替她考慮在先,已是盼都盼不來的福分。 只瑤主子這性子,也是個要強的,還好知道分寸,否則這日子,趙嬤嬤想想就覺艱難。 慕夕瑤正與墨蘭說話,寬幅袖擺下遮掩的小手,被左側(cè)之人突的握住。宗政霖帶著薄繭的手指撫過她掌心,摩挲間帶著安撫。 六殿下難得有如此柔和時候,慕夕瑤自然聰明得見好就收。偏頭看他目光專注,正與田福山交代離府事宜,嘴角慢慢就帶了笑意。 翌日,闔府上下都得了消息,殿下將帶著側(cè)妃離府,待得丹若苑修葺一新,再行折返。 赫連敏敏眉頭緊皺,已是沉默許久。殿下這樣明著帶個女人在外面住著,空置后院諸人,就不怕皇上怪罪?淑妃娘娘那里,應當不會答應才是。 蘇藺柔早氣得門戶緊閉,再不愿聽丹若苑消息。只隔壁絳紫軒中,萬靖雯卻是呆呆靜坐,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一世宗政霖怎就變了個人似的,喜好全然不同。要說慕氏合了他心意,總得有個看得見的長處不是?難不成宗政霖骨子里,實則偏好妖冶蠻橫的女人? 宗政霖進宮請安之際,淑妃早得了消息,已是急急拉了人坐下,準備好好訓誡一通。 雖說他府上也就慕丫頭爭氣,得了子嗣又會教養(yǎng)??蛇@也不能連祖宗規(guī)矩也不顧的偏寵到這地步。 “老六,為著個側(cè)妃,空置后宅,這事情何其荒唐。早些年太子與大皇子,可沒為后院失了規(guī)矩,挨皇上責罰。重蹈覆轍,實非聰明人所為?!?/br> 男人在后院有個偏寵的女人,再尋常不過??瑟殞?,卻是萬萬不能。更何況,元成帝用人在即,已是跟她提過兩回蘇家丫頭的事情。趁著這時候,一道與他說清,免得又被他尋了借口,諸多搪塞。 “皇上的意思,蘇氏你也不能冷著?!?/br> 之前宗政霖安排縝密,又借生子一事壓得赫連敏敏為其遮掩。慕夕瑤在府中獨寵日久,竟被六殿下瞞得密不透風。 如今突然顯出獨寵苗頭,也難怪淑妃警惕非常,要宗政霖給個準話。 第二二五章 先行 淑妃揮退宮人,只留她母子二人單獨說話。 “老六!這么著悶聲吃茶,存心讓人著急不是?你倒是給句話,讓母妃心里也有個底兒。” 宗政霖緩緩放下茶盞,皺眉沉思片刻。 “此事母妃無需擔憂。離府一事,兒子自會與父皇稟明。至于蘇氏,已然知曉,母妃放心就是。” 淑妃默然打量他半晌,這話說與沒說有何區(qū)別?尤其宗政霖那淡漠態(tài)度,愣是叫人生氣。 “本宮與你說不明白。讓慕丫頭抽空進宮一趟,那丫頭雖鬧騰,但分寸還是懂的?!痹谧谡靥幣隽塑涐斪?,淑妃轉(zhuǎn)而想起慕夕瑤應當十分好說話。 “慕氏有傷在身,不便往宮里來。還請母妃原諒則個。兒子讓赫連氏往宮里走一趟,您看可好?”讓慕夕瑤進宮?宗政霖想也未想便推辭了去。 淑妃是想讓慕夕瑤賢惠些,勻了恩寵出去。不說慕夕瑤那惹禍精會不會老實應承,就是他,也決不允許慕夕瑤玩這出把戲。 念及慕夕瑤身上傷勢,淑妃也不好強人所難,只能悻悻作罷。只宗政霖告退時,一再提點他絕不能椒房獨寵,壞了祖宗禮法。 丹若苑里,慕夕瑤“帶著”人忙得腳不沾地。因著她慣用物件太多,只大大小小,各色軟枕就超過兩手之數(shù)。加上本身愛打扮,宗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