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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有些懨懨。 宗政霖揀了她身旁扶手椅坐下,抬手摸摸慕夕瑤發(fā)頂,難得沒有再訓人。 “在府里乖乖待著。本殿得閑,自會帶嬌嬌出府。若是應了,抄書也就作罷。” 慕夕瑤怔愣看著他,一雙眸子一瞬不眨。 宗政霖這轉(zhuǎn)變,似乎有些微妙。 “殿下,您心疼妾了?” 受罰不過一日,慕夕瑤自覺沒那本事,能讓六殿下隔日就“自食其言”。 “便是心疼了又如何?” 宗政霖起身,彎腰將人并著膝上毛毯一并打橫抱起。轉(zhuǎn)身尋了軟榻,將人輕柔放在腿上。 昨日負氣而走,沒曾查看她是否帶了傷…… “為何不說與本殿知曉?若是嬌嬌肯盡相托付,如實以告,怎會招來昨日責罰。”宗政霖五味陳雜,拿她無甚辦法。 慕夕瑤摟著他脖子的手瞬時僵住。徑自垂眸,眼中盡是復雜難言。 原是如此,莫怪乎今日態(tài)度大變。探查出她此間用意,所以才急急趕至,稍作安撫? “嬌嬌,為何不肯信賴?”宗政霖掰正她身子,深深望進慕夕瑤眼中。唯有她一人,得他如此用心,為何慕夕瑤始終不肯再進一步? 深吸一口氣,慕夕瑤緩緩抬了眼眸,目光澄澈無波,不帶絲毫遮掩。 “殿下,您對妾,又何曾有過信賴?” 你我二人,半斤八兩,各自保留。 “若有信賴,住在西山別院那女人,殿下您不會對妾三緘其口。若有信賴,昨日殿下何需大動肝火?若有信賴,殿下,您這會兒怎會有此一問?” 一句問話,三個若是。橫亙兩人之間,落地生根。 宗政霖眸子緊縮,擁著她的手臂倏然收緊。 原來她心里一清二楚,竟是藏得太深,不為他所察覺。 如她所說,之于慕夕瑤,他從未實實在在放下心來。這個女人心思太深沉,極難摸得清楚。性子又傲,真的受了委屈,輕易不會宣之于口。最習慣莫過于冷眼旁觀,守著她那穩(wěn)妥打算,就這么一輩子馬虎將就。 平日她鬧得再厲害,嬌嚷著告狀訴苦,也不過區(qū)區(qū)小事,哪里又是真的放在心上,不過玩鬧而已。 這么個女人,要如何讓她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昨日讓嬌嬌雙臂落空,可有難受?” “不曾?!蹦较Μ幓氐脭蒯斀罔F,毫不遲疑。 宗政霖眸子緩緩瞇起,心也漸漸沉了下去。正覺這女人鐵石心腸,就聽慕夕瑤不滿嘟囔。 “沒反應過來,已是嚇得狠了。再之后,屁股疼得厲害。當時感覺,早已分辨不清?!?/br> 宗政霖撫著她背脊,一雙鳳目深邃暗沉。 “嬌嬌?!痹S久過后,宗政霖出聲喚人。 慕夕瑤輕嗯一聲,靜靜等待。 “下回直接上前。再是惱怒,本殿也不至將你推開。” …… 殿下,您就這么盼著被妾招惹?莫不是昨日被妾氣得糊涂了? 皇子府中,蘇藺柔早早收拾妥當,只等著殿下派人來接。起初還帶著期盼,可眼見日頭漸漸升起,又逐漸西落,卻是一個傳話的人都未曾等來。 “如何?”蘇藺柔扶著門框,焦急問話。 戴嬤嬤疾步而來,卻是離得一丈開外,已是搖頭嘆息。“門房那兒已是問過,殿下尚未回府。老奴又去大管事處才得了消息,殿下應是往東邊兒去了,今日指不定就不回來了?!?/br> 同樣是側(cè)妃,境遇怎就天差地別?戴嬤嬤想不透,蘇藺柔卻是一清二楚。 不被六殿下放在心上,便是事先得了通傳又如何?男人說話,隨時可以不作數(shù)的。 “罷了,擺飯吧。殿下今日不會過來了?!?/br> “那事兒沒成?”赫連敏敏眉頭一挑,目中透出了然?!耙矊?。丹若苑那女人,怎會讓人擾她清閑日子。沒得被白白分了寵,誰也不會甘愿?!?/br> 可惜殿下好容易松口,卻被那女人暗中攪和。慕氏枕邊風就如此厲害? 女人心思便是如此難測。宗政霖答應帶蘇藺柔出府,赫連敏敏心中膈應得慌;如今被慕夕瑤從中阻撓,人沒走成,她又更不爽快。說到底,不是自己得寵,怎么也不會樂意。 赫連敏敏認定慕夕瑤從中作梗,這念頭,也不算完全是誣賴。那女人還真就存了這般想法。 “殿下,您不是說,今日蘇側(cè)妃會過來?”大院兒正屋,慕夕瑤縮在被窩中看話本故事,時不時嬉笑出聲,引來宗政霖隨即一瞥。 昨兒一大清早,宗政霖人雖沒過來,卻讓田福山送了消息,說是要收拾了東邊小院與蘇側(cè)妃暫住。 慕夕瑤當即撅嘴,十分不樂意。好容易擺脫那一屋子不省心的女人,竟然還緊跟著跑到她地盤上鬧心。 本想著等宗政霖回來與他商量,撒撒嬌,磨著人把那女人隨便弄個地兒,反正別在她私產(chǎn)中晃蕩,看著就礙眼。 誰知今日碰了面,宗政霖不但只字未提,人也沒見接來。這是那頭沒打點妥當,還是宗政霖改了主意? “不是不喜自個兒物件被旁人碰觸?”經(jīng)了披風一事,宗政霖還有何事看不明白。 慕夕瑤眸子一亮,小臉立刻帶上笑意。 “殿下,妾那句話說錯了。您還是很有男兒胸襟的?!?/br>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讓宗政霖想起她那句“深以為恥”。臉瞬時就黑了。 第二三六章 泄露 八皇子府上,赫連葳蕤接過宗政涵手上畫卷,徐徐展開,眼中疑惑漸漸深重。 “慕氏?” 宗政涵拍拍她肩膀,帶了人在暖炕坐下?!拜谵ㄒ脖或_了過去?!庇沂州p輕劃過畫中女子眉梢眼角,宗政涵笑得玩味?!斑@個女人,便是當日你讓本殿派人追查,被宗政霖藏在西郊別院之人。不過此時,她應是在盛京桐山詩社就學,以備年初女官考校?!?/br> “并非慕氏?”赫連葳蕤震驚非常,拿了卷軸再三打量,之后不禁感嘆,“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蔀楹瘟钕聦⑷瞬卦诰┙迹俊?/br> 要說宗政霖對這個女人生了興趣,赫連葳蕤是不信的。有慕夕瑤那個狡詐女人在,怎會輕易就給了贗品機會。 宗政涵嗤笑出聲,扶額而笑。也難怪赫連葳蕤有此一問,畢竟是女人,摸不清男人脾性。 “今日方知,宗政霖還是一情種。可惜,可惜啊?!?/br> 赫連葳蕤握著卷軸的手指微微收緊。情種……這是說六殿下對慕氏? “就因了那張臉,宗政霖不會容忍任何人碰這個女人絲毫。只有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宗政霖方能滿意。” “如此不放心,費了許多功夫,殺了豈不更好?”赫連葳蕤話里帶上陰冷。 “葳蕤錯矣。不僅宗政霖不會殺她,也絕難任由旁人下手。這個叫淳于瑤的女人,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