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4
宗政霖鳳目中流光溢彩,面上也露了柔和。便是不經(jīng)意間依賴,方能顯出慕夕瑤精明表象下隱藏的溫軟。 輕輕松了她手指,宗政霖?fù)徇^她眉心唇瓣,忍不住一聲嘆息,又停留片刻,才抽身離去。 沒了身后火熱胸膛暖著,慕夕瑤翻身朝向里面。一雙眸子緩緩睜開,卻是清亮如水,哪里還有半分睡意。 及至赫連夫人凈身入殮,宗政霖才帶著人趕至。赫連敏敏強(qiáng)撐著起身,見了人便嗚咽著哭出聲來。 宗政霖鳳目微瞇,與赫連章簡單見過,便扶了她廳里歇著。天明便有親眷過來,如今不存些力氣,守靈時候是撐不住的。 這時候赫連氏當(dāng)他面前痛苦,是真心難過,還是存心作態(tài),宗政霖懶得計較。便是為了慕夕瑤著想,也得耐著性子勸她一勸。 老爺子還在,寵妾滅妻的名頭,慕夕瑤絕不能背負(fù)。 “赫連夫人剛?cè)ィ舨幌胱屓俗叩貌话?,敏敏還需顧惜身子?!敝噶诵⊙诀咚蛠硎譅t,宗政霖遞過去讓她暖著。 “殿下?!焙者B敏敏淚捷于瑩,面色蒼白,接過手爐時雙手都在打顫?!暗钕?,母親走得突然,平日無病無痛,怎會突地便倒了下去。妾心里難受,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br> 赫連敏敏情急握了宗政霖手掌,眸子中閃過痛楚與希冀。“殿下,若是母親并非太醫(yī)所說早有病癥,而是為人所害,還請殿下為妾做主,看在夫妻一場情分面上,還妾一個公道。” 邊說邊落淚,好生柔弱,惹人生憐。 宗政霖安撫拍拍她手背,起身立于她身后,握了她雙手抱了暖爐,自己卻趁勢脫離她攀扯?!懊裘羧羰遣煊X異樣,盡可說與本殿知曉。夫人乃敏敏生母,自然當(dāng)?shù)闷鸨镜罹粗?。若是有人蓄意謀害,便是人命官司,絕難容下?!?/br> 赫連敏敏眼淚滑下,心里涼得徹底。方才那般親密舉動,宗政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的手…… “趁著還有一個時辰,敏敏好生歇著。本殿到前面看看?!弊谡仄鹕砜绯鲩T檻,與迎面過來,一身素白的赫連葳蕤正好遇上。 “妾給殿下請安?!焙者B葳蕤垂著眸子,心緒復(fù)雜難言。 “免禮?!弊谡芈晕㈩h首,見她一身素雅,腦子里暮的回想起慕夕瑤一句不懷好意的評判。 “心思不干凈的人,穿得越潔凈,眼睛越招人討厭。”望進(jìn)赫連葳蕤眼中,果然如那女人所說,渾濁得讓人厭惡。 宗政霖片刻不耐煩多留,帶著衛(wèi)甄利落離去。只留下赫連葳蕤站在門口,半邊臉沒在夜幕之中,望著他偉岸背影若有所思。 便是兩人為數(shù)不多幾次碰面,六殿下由始至終都是疏離冷硬。想她赫連葳蕤顏色娟好,氣質(zhì)冷艷,身段更是難得妖嬈。這些能讓尋常男人輕易就起征服之心,在他面前,卻未建一功。 而方才那番打量,卻是為何?憑她還算敏銳的感知,那冷冷一眼,必不是欣賞。就不知她何處又惹他生厭?;蚴悄悄绞闲男鬲M窄,借著枕邊風(fēng),對她明嘲暗諷,指桑罵槐? 赫連葳蕤腦子夠用,可惜沒摸清慕夕瑤脾氣。 若是招她記恨,那女人從來都是指名道姓,不知客氣為何物。明嘲暗諷,慕夕瑤嫌棄聲勢不足,無法泄憤。 當(dāng)日她與宗政霖提及赫連葳蕤此人,兩人私下里說話,這女人可是半點口德沒留。 “赫連家女人沒一個省心。尤其赫連葳蕤,妾最是討厭。明明從里到外心肝都黑透了,偏偏打扮得白嫩嫩騙人。殿下,您眼珠子可得放亮些,像妾這么大咧咧不長心肝的,才是真正寶貝。雖說偶爾氣您一氣,但沒甚壞心思不是。您也別老惦記著訓(xùn)妾,妾委屈。你還是可這勁兒的疼妾就好。” 宗政霖敲敲她額頭,笑著擁人入懷,俯身便堵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如今赫連葳蕤疑到慕夕瑤頭上,也算錯有錯著,猜中大半。 她在這里琢磨六殿下隨意一瞥,屋里赫連敏敏眼神卻是冷得嚇人。 好一個娼婦!嫁了人還在門口勾搭別家男人,當(dāng)真和她那養(yǎng)母一個德性,命里就犯賤。出閣前使勁手段想攀上宗政霖不放,到了如今,這心思竟還沒有消去。就不怕八殿下知曉她背地里見不得人的念想,一紙休書攆她出門! 母親這般突地就沒了,指不定就是這兩母女暗中加害,欲奪取赫連家正妻之位。赫連敏敏恨得咬牙切齒,偏偏還尋不著證據(jù)。 “jiejie如此看著meimei作甚?”赫連葳蕤回頭就撞上赫連敏敏冷若冰霜的眸子,一時間臉色也落了下來。 “嫡母過世,靈堂后面你就有心思勾引男人。教養(yǎng)不錯?!焙者B敏敏冷哼出聲,盯著款步近前的女人,一雙眼里全是冷色。 “jiejie是否罵錯了人?”赫連葳蕤被人揭穿心里不甘,話里也沒了往日做作,只顧著讓她再難受些才好。 “jiejie可知殿下為何來得這樣遲?”赫連葳蕤捂唇而笑。見赫連敏敏黑了臉,笑意直直入了眼底。 “meimei可是知曉?!闭f著便轉(zhuǎn)個身,叫來丫環(huán)去了坎肩。赫連葳蕤幾步落座,俯身湊近她耳畔,低聲嘀咕幾句,話里竟是字字誅心,疼得赫連敏敏骨髓里都似有針在不斷扎刺。 “方才八殿下隨從可是剛巧從外面趕回。路上巧遇衛(wèi)甄衛(wèi)大人趕著馬車往城東去了。那時候……離當(dāng)下也有大半時辰?!?/br> 城東……竟是馬車。下午得來消息,慕氏母子被另行安置。沒想到殿下回京,竟還帶了她一路穩(wěn)妥著過來。不是說人在京郊兵營?赫連敏敏腦子一陣陣暈眩。 為了與那個狐貍精鬼混,殿下竟連圣上都敢欺瞞? 費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赫連敏敏睜著眸子,在母親靈堂面前,突的就覺得赫連家也好,皇子府也罷,偌大個地兒,竟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留在世上,連個真心疼愛之人也無。唯一的依仗,自己名正言順的夫君,心心念念卻始終不是她…… 宗政霖一走便是兩日。關(guān)在大宅里閉門不出,慕夕瑤偶爾聽聞赫連夫人喪事辦得極為體面,諸多傳言也鬧得人盡皆知。 諸如六殿下對皇子妃情深意重,一直陪在身邊關(guān)懷有加。對赫連家更是十分看重,特意遞了名帖,請安國寺住持為赫連夫人做了兩場法事。 慕夕瑤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捂嘴偷偷樂呵。想來那男人忍耐也快到極致,或許明日能見得到人? 嚴(yán)乘舟第二日接了兩位小主子回府,慕夕瑤便忙得分不開身。 大的那個一本正經(jīng)端了小凳子,乖乖巧巧坐在跟前,吵著要聽故事。小的才兩個月大,啥事兒不懂,只知道聲嘶力竭放聲哭喊,那意思,不給吃奶,他就繼續(xù)鬧騰。 慕夕瑤頭大如斗,趕緊叫了墨蘭進(jìn)屋,有樣學(xué)樣,拿著慕夕瑤特意編寫的話本,照本宣科,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