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9
議。” 兩人相視一眼,并肩出了宮門。 城東大宅里,慕夕瑤執(zhí)了書卷,伸著脖子掃一眼更漏,眉頭蹙了蹙?!巴忾g雪很大?” 趙嬤嬤暗自好笑,趕著將手上針線活兒打了個結(jié),近前回話?!爸髯?,外面落雪積在地上,一腳踏下去,鞋面兒都給沒了。路上濕滑,想來葉開駕車也是擔著小心,晚上些時候也是有的。您身子弱,久等不得,便是殿下知曉您這般候著,總是得心疼的。不若老奴先給您盛一碗鮮薈鴨煲湯,暖暖胃可好?” 這位午后起身便精神頭十足點了十余道菜色,全是自個兒愛吃的菜品。嘴上言辭振振,說是晚上要與殿下好好補補身子,沒得辦差勞碌,在外面冒著風雪早出晚歸,太是辛苦。 這會兒酉時未至,殿下尚未回府,主子肚子里饞蟲作祟,自個兒倒是惦記起吃食,變著法兒的問了五六遍有余。 被人揭穿心思,慕夕瑤面不改色,鎮(zhèn)定自若清了清嗓子,“不急,還是需得等到殿下回府,一道用飯才好。”小嘴兒雖然饞得厲害,可也不能叫人看了笑話。好在之前用了點心,肚子倒是不餓的。 六殿下脾氣壞,沒說不回府用飯時候,膽敢不將當他回事兒,自個兒獨自貪嘴兒,又該念叨她“小沒心肝兒”,訓話是免不了的。 “妾就這么坐等著,殿下心疼了才好?!狈藭摚较Μ幍吐曕洁?。 “主子,殿下這般待您,還不夠心疼的?”墨蘭送了小主子回屋,才回來就聽主子小聲埋怨。 “你家殿下冷冷清清,那么嚴肅一個人,哪里會疼人?!北谎诀呷⌒?,慕夕瑤舉著書冊,掩了面龐。這尷尬得…… 說來Boss大人其實也有溫和時候??上д嬉f起疼人,那位最喜在床笫間下功夫。余下大多時候不是訓話,就是逮了她占便宜。最恨卻是動不動罰抄書,慕夕瑤最是不待見。 “尋常時候,真是不怎么疼人的。”語氣忿忿,再翻過一頁。 “要如何才叫嬌嬌滿意?”頭頂攏上一片陰影,書卷被男子修長手指輕易便抽取了去。 “……”為啥她沒聽見墨蘭告退的聲響? 慕夕瑤輕咬貝齒,抬了腦袋,水汪汪望著人?!暗钕?,妾等您許久。肚子里早餓得開始唱曲兒了?!本蛣葑Я怂硪恢皇郑糁蛔臃旁谛「股虾鷣y揉捏兩下,“您摸摸,干癟干癟,極可憐的。” 宗政霖嘴角勾起,眼中便露了笑意。這寶氣樣子! 指腹只這么一碰,也知小肚腹微有鼓脹,可見這女人不知又貪了多少零嘴兒。有臉皮在他跟前叫囂著吃食,世家貴女中,怕是就這么個不知如何長歪了的。 “擺飯。”真叫她挨餓,心疼還是他。 去了外衣,眼見那女人眸子一亮,笑嘻嘻喚來丫鬟,潔面凈手,扔了軟枕在一旁,也不見端坐了身子,反倒沖他張開手臂,嬌嗲嗲連連喚人。 “給坐殿下腿上,比毛絨墊子還要暖和。”手指調(diào)皮勾弄,像是催促他莫叫她等得太久。 六殿下漱洗妥當,之后一把攬她在懷,果真就這么摟在一處,一勺勺喂了飯食,任她吃在嘴里望著碗里。貪心不足,只在此時用在慕夕瑤身上,卻是極其妥當。 “殿下,蝴蝶蝦片好吃,醬肘子也要?!?/br> 趙嬤嬤帶著蕙蘭守在外間,屋里燒了地龍,燭臺輝映得似又暖上幾分。盛京最冷時候,大宅主院卻是和樂融融,不時聽得里間側(cè)妃歡騰叫著菜名,偶爾夾雜殿下低沉訓斥聲。便是攔著人不讓多吃,也是帶著和氣的。 第二七七章 不察 章和十四年元月,離年節(jié)尚有七日,元成帝后宮風起云涌,更迭起伏快得叫人眼花繚亂。 原本從一品四妃,只得六殿下生母淑妃娘娘一人盛寵不衰,其余妃位早已空缺。如今皇上圣旨既下,新得寵三品嚴嬪越三級,直接晉封德妃。九門步軍統(tǒng)領(lǐng)之女,從二品九嬪傅昭儀,加封賢妃。 而原本入宮不久,也得寵過一段時日的從三品許婕妤和四品郭容華卻因御前失儀,惹得龍顏震怒,分別被貶為良人和寶林,遷宮越女殿,無詔不得出入。明眼人皆知,這便是斷了前程,圣寵難復。其余妃位以下有子妃嬪,各晉一級,竟隱隱有大封后宮之勢。 最令人吃驚還是皇上諭令,提前一年放了近百婢女出宮,連著遣出七十余太監(jiān)宮外養(yǎng)老。本該安排在十五年的小選,提前至年后四月甄選。如此大變動,莫說盛京,便是諸州適齡女子也得仔細思量好前程。 不愿入宮的,自是趕緊尋了人家交換庚帖。心中存了盼頭,意圖光耀門楣的世家,大多忙著找尋門路,請來教養(yǎng)嬤嬤,好生教導家中姑娘宮中規(guī)矩,便是能被宗室親貴看上,也是極其顯耀的福分。 至于前朝,獨獨讓慕夕瑤放在心上,只兩件大事而已。 其一便是戶部尚書告老還鄉(xiāng),新上任這位大人,不巧,正是她之前與宗政霖在紅樓意外遇上那位極其油滑,為太子所不喜的房慶林,房大人。 這第二件事嘛,慕夕瑤多花了些心思,打探得十分用心。 御史臺大夫并御史中丞聯(lián)名上奏,言及內(nèi)務(wù)府規(guī)制陳腐,職權(quán)混淆,責令不清。宜改制另建內(nèi)廷司職。 此言一出,可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內(nèi)務(wù)府,可是世家勢力盤踞之地。難怪前朝紛擾不休,久久未曾定論。好在沒人眼盲耳聾,都明白這是那位意思,沒糊涂得冒然諫言,大放厥詞。 當下前朝后宮皆有變化,慕夕瑤耐心梳理,好容易把繁復關(guān)系理得清楚,心中有了底,轉(zhuǎn)眼又是閑人一個。 這期間最叫她迷惑之事,卻是皇子府里最大主子,她家六殿下突地忙碌起來,尤其夜里忙得近乎見不著人。但凡在府中留宿,不是歇在前邊兒書房,便是待得她睡過許久,方遲遲進屋,一早又沒了蹤影。 慕夕瑤從軟枕下偷偷摸出把鏡,借著燭火,撫了鬢角湊近處瞧。里里外外照了個遍,也沒覺著有人老珠黃的跡象。在她看來,這面皮還是頂頂粉嫩,嬌艷艷花骨朵兒似的。因著用了許多湯水滋補,人也越發(fā)有了神采。 偏著腦袋盯著書案后專注批閱公文之人,慕夕瑤氣哼哼拋了手中琺瑯描金喜字鏡在床頭,對著那人高高撅起了小嘴兒。 日日里將養(yǎng)已是煩躁無趣,連著被boss嫌棄,這滋味慕夕瑤不耐煩。 察覺出她異樣,宗政霖抬眸。不遠處擁被靠坐寢塌的女人,臻首娥眉,姿容艷麗。俏麗麗臉蛋兒,紅撲撲染了霞色。一雙眸子泛著水汽,晶亮嫵媚,似要攝了人心魂。 露著一截纖細瓷白的側(cè)頸,連帶頸后明黃色系帶也顯了痕跡。 宗政霖緩緩垂了眼眸,執(zhí)筆的手指些許僵硬。 “作何?”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