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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 呵呵笑語聲傳來,卻是太子側(cè)妃趕忙告了罪。“原說怎么沒個聲氣兒,這會兒是看得明白了。都怪妾沒喚清楚人,叫meimei誤會了去?!背较Μ帇蓩擅拿乃α伺磷?,態(tài)度十分親善?!版窍胂蛄钕聜?cè)妃討個主意來的。meimei就不覺這花兒插在瓶里,單支顯得清冷了些?妾欲插了石榴花賞玩,可偏就想不出能配了哪樣,湊一處才討得了喜氣。” 外間傳聞,慕氏好盆栽。六殿下對其恩寵隆盛,專門辟了花房與側(cè)妃賞玩。不過但凡觀賞過慕氏“得意之作”的賓客,無不背地里偷偷取笑。側(cè)妃一手切花剪枝技藝,別說精湛,便是“能入眼”也是遠遠夠不上的。贊一句“匠心別具”,倒是不負盛名。 傳得多了,盛京城里女眷無人不知,慕側(cè)妃喜愛花草,不惜一擲千金。即便毀去珍品無數(shù),也是放不開手的。 這時候太子側(cè)妃有此一問,顯見沒打算讓慕夕瑤安安生生過了這年節(jié)。 打量下周遭眾人眼色,慕夕瑤朝宗政霖處瞅瞅。殿下,您在老祖宗面前給妾掙的臉面,這會兒有人找上門來,打算當眾給落了去! 她怎會看不出這群女人心中所想。插花的講究,她也未必不懂。不過是不耐煩按著規(guī)矩,墨守成規(guī)弄出些看著就死氣沉沉的堆砌之物。本是自個兒偏好,倒叫人小瞧了去! 當今大魏朝,于花道頗有建樹,聞名遐邇之名士,當屬有著“花夫人”美名的豫州秦氏。其半生所著,極受盛京貴婦小姐們推崇喜愛。不過若要說起插花……慕夕瑤成竹在胸,埋頭佯裝琢磨半晌。 “大魏禮制,凡名門貴婦,世家小姐均有終身服侍之婢女。世人皆以為,美人需艷婢隨侍,方得儀容圓滿。而淑女貴婦之美,與侍婢自然大為迥異。若是婢子之美看上去與主子不甚調(diào)和,反倒為其拖累,徒惹人笑話?!?/br> 皇貴妃放下茶盞,對她所言極有興致。“這又與插花有何干系?”雖然文人墨客常將女子比作花中名品,但說起婢子的,卻是極少。 “娘娘就不覺得,這插花也是能用上這個理兒的?” 慕夕瑤眸子清亮,水汪汪十足招人。模樣也俏皮得很,一張芙蓉面龐被圍脖攏得瑩潤白凈。 “哦?你倒是說說,該怎么個調(diào)和法?”金太后揮退丫鬟,來了勁頭。躺得久了,終于聽到個新鮮的。 “老祖宗,奴婢閑來無事,倒想出些點子。今兒既然說到這處,您也幫著奴婢給瞧瞧,倒是好是不好?!逼鹕砜羁钆膊街廖堇锊迤壳埃较Μ帗嶂坷锱D梅,躬身輕嗅了嗅。 “這花兒,別看它平日里不出聲兒,其實也是有性子的?;ㄖ幸灿兄髯?,自然就有婢女使令。莫不然為何世人皆以為姚黃乃花中之王。這便是那性子,艷中頗有傲骨?!?/br> “諸多花婢也是同理。其姿態(tài)各盛一時,濃淡雅俗,亦有品評。水仙玉清,山茶鮮妍。丁香瘦憐,玉簪寒秋。而海棠,卻獨獨占了個嬌字?!?/br> “這么一作想,這做配也就十分簡單。梅花以迎春瑞香為婢,牡丹以薔薇木香為婢,芍藥以罌粟蜀葵為婢,蓮花以山礬玉簪為婢。若論臘梅,”慕夕瑤輕輕點了梅枝,笑靨明麗,燦若春桃,“當是以水仙為婢的?!?/br> “至于側(cè)妃所問,石榴以紫薇大紅千葉木槿為婢,jiejie以為如何?” “又出了風(fēng)頭?倒是挺會討老祖宗歡喜?!睂m宴過后,宗政霖皇子轎輦中,慕夕瑤挽了袖口,露出潔白皓腕上相映生輝的羊脂玉鐲子。六殿下單手支肘,握了她柔荑在手。對這么個每次進宮,必定盤弄些物件回府的妞妞,總覺她身上帶了些吉慶運道,跟那祥瑞貔貅極像,可勁兒豐實自個兒私庫。 “殿下,妾本是老老實實待角落里,十分守規(guī)矩。許是否極泰來,這福運吶,竟是從天而降的?!睅拙湓捑湍芎宓媒鹛蟾吲d,抹了手上鐲子當場賜下,這么便宜的買賣,做得! 宗政霖握了她套著羊脂玉的手腕,湊近唇邊落了個吻。 “似淡淡暖香。”小女人身上無處不美,體香更是催情之物?!皨蓩蓪ㄟ@般有心,莫不是花妖轉(zhuǎn)世。”但凡展顏,便如嬌花妍麗。 之前慕夕瑤在奉安宮里那席話,不僅太后滿意,就連元成帝也覺得眼前一亮??淞司洹稗ベ|(zhì)蘭心,用心堪比鮮花鍍層之精巧?!边@女人便得瑟至今。 “殿下,妾回回入宮都給您長臉。便是花妖,也是個好的。您還得多疼著些才好?!弊詈媚^,之后那事兒千萬別罰了她…… 轎輦行至明德門,宗政霖帶著慕夕瑤幾步便上了車駕。身后諸女,未曾一顧。 赫連敏敏神情淡淡,再未湊上去討了不自在。只蘇藺柔卻是沉不住氣的。 “殿下,待會兒守歲……” “爾等與皇子妃一處即可,叫田福山好生伺候著?!闭f完便叫葉開啟程,獨獨帶了慕夕瑤往城東大宅緩緩行去。 今兒個這好日子殿下惟獨招了瑤主子陪侍,丹若苑里一應(yīng)人等自然覺得臉上有光。只留下皇子府各院主子,背影寂寥,蕭索著帶了人各自回屋。 守歲,又叫熬年。不該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圍在一處迎接來年,盼個好兆頭的嗎?可為何皇子府里依舊清冷如故,半點不見年味兒…… 往年眾人還聚在一處吃個年飯,自赫連正妃入府,慕氏遷了出去,到了年節(jié),竟至這般模樣。齊氏倚門而立,只覺這日子越過越?jīng)]了意思。 六殿下侍妾覺得日子不好過,可他兒子卻歡喜得緊。 誠慶被慕夕瑤死死鎖在懷里,就怕他不知輕重,湊上去被爆竹傷著。這可玩笑不得。 “娘!”誠慶小豆丁使勁兒掙扎,額頭漸漸有了細汗。rou團子似的身子抱起來雖然舒服,但這攪磨性子卻十足讓慕夕瑤頭疼。故意板了面孔,唬得小不點兒小嘴兒跟著癟了下來。 “爹爹?!毙“右簧砀M尥薮虬?,十分招人疼。宗政霖每每看著,心里都軟軟帶了暖意。這會兒見他兒子可憐兮兮,眼里含了金豆子,哪里能還能袖手旁觀。 “兇他作甚?!弊谡靥蹆鹤?,伸手從慕夕瑤手里抱了人,立刻換來誠慶興奮嚷嚷。 “殿下,您又慣著他!”父子兩個長得像,性子也一樣煩人。大的她強不過,小的又機靈得很,知道找老子撐腰。 “小兒愛看爆竹,莫曲了他天性。本殿給看著,嬌嬌勿急?!碑?shù)囊谎跃哦Γ姹Я苏\慶,挑了姑娘家愛玩兒的煙花在他近前放了,只喜得那小不點兒嗷嗷直叫。等到點爆竹時候,宗政霖一雙大手護著誠慶rou嘟嘟小耳朵,終是讓一旁緊張看著的慕夕瑤徹底放了心。 這男人,當真心疼了人,也是能細致入微的。 等到誠慶一臉滿足玩得累了,慕夕瑤趕緊喚人將他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