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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那雙水淋淋眼眸,眼底晴朗澄澈,實叫他愛極。 “嬌嬌,卻是何故?”禁不住躬身吻吻她眼瞼,男人唇瓣微涼,語氣淡淡透出無奈。 脖子被她軟軟小手攀附上來,小女人眸子晶亮,眼帶笑意。 “殿下,妾便是再笨,也懂得一個道理?!苯枇μ鹕碜樱?,頭頂男人立馬托起她背心,免了她自個兒使力。 笑意彌漫開來,緊緊摟住他脖子,慕夕瑤親昵蹭蹭宗政霖下巴。小臉?gòu)善G明麗,如三月春英,暖暖映入心底。 “只有在比自己強(qiáng)大值得信任之人面前,才值得妾一心托付,不問旁事?!?/br> 極近處,宗政霖鳳目驟亮,唯一映入眼底的,便是她羞澀閉上雙眸的面龐。 唇瓣被他輕輕貼上。男人聲音暗啞,低沉喟嘆。 “可人疼的東西。” 第三二一章 商道 朦朧天光透過窗紙,主屋寢榻上,慕夕瑤一絲不掛被宗政霖圈在懷中。雪肌嫩膚,粉嫩背脊緊緊貼在他胸膛。男人赤著上身,身下著了褻褲,臂膀被她小腦袋壓住,一個晚上未曾挪動。 “殿下,時辰到了。”衛(wèi)甄在外小聲稟報,就怕聲氣太大,驚醒了那位每每起身必定沒好脾氣的。 緩緩睜眼,不過剎那,鳳目已然清明。 “嗯?!睒O低一聲應(yīng)答,欲行坐起,方才發(fā)覺被小女人睡得香甜壓了胳膊。宗政霖神色溫軟,俯身吻在她側(cè)顏。香香暖暖,水嫩嫩黏膩膩一個小人兒。輕緩抽出手臂,內(nèi)力運(yùn)行,片刻便恢復(fù)如初。 昨晚上被他要得狠了,小女人不服氣。睡前費盡力氣,氣鼓鼓拽了他臂膀拖到腦袋下枕著,口口聲聲“妾也得壓回來才好。”話才說完,人已經(jīng)模模糊糊嘟囔著閉了眼睛。 掌心撫過她睡得毛茸茸的腦袋,六殿下眼底含笑。但凡能貓抓似的撓他兩下,這女人從未客氣過。 披上外袍,替她整理好被角,宗政霖繞過屏風(fēng)推門而出。今日,需與中軍傳訊,順帶往京里去信一封。 待得巳時蕙蘭進(jìn)屋叫起,慕夕瑤照樣不耐煩,抱著錦被,撅著小屁股蒙了臉面。 “主子,您今兒不是還要去嘉和坊一趟?再不起身,過了午時兩位小主子過來屋里,您哪里還有空閑時候?” 佳藝坊開在錫城,慕夕瑤不得不暫時將其改名換姓。這時候北地不宜傳出太過搶眼,與她有干的消息。 說起正經(jīng)事兒,實在賴不過去,只得磨蹭坐起。側(cè)首便見薩仁支起窗戶,外間一枝紫薇探出頭來,桃紅花苞含芳吐蕊,半面兒露在金燦燦日頭底下。枝頭一對兒鵝黃色翠英鳥被薩仁驚得振翅撲騰而去,看得慕夕瑤頓時來了精神。 “主子,今兒定然能有好事兒。這大好兆頭早早就找上門來,看著就叫人歡喜?!彼_仁欣喜回頭,面上滿滿都是笑意。 翠英鳥,在錫城胡人眼中,便如喜鵲之于漢人,有著吉祥喜慶的寓意。 慕夕瑤含笑頷首,少有早間沒發(fā)了脾氣。主子氣色好,院里伺候的人自然也跟著個個喜氣洋洋,干活兒都多了幾分力道。 自個兒收拾妥當(dāng),遞了消息過去前邊兒,老老實實交代出門一事,重點,是應(yīng)了午前必回,定然會陪著殿下用飯才是。果然,十分順暢便得了她家主子爺應(yīng)允。昨兒晚上一番小意討好,今兒早上如此識相恭敬,總算使得宗政霖滿意。 新盤下的鋪子開在當(dāng)街口,頂好的位置。對面兒就是錫城老字號布莊,嘉和坊恰好經(jīng)營成衣首飾??腿嗽诓记f選了面料,大多都會順道過來瞧瞧。若是中意,也好一并在店里訂了衣裳。家境好些的,還會在店里挑兩件兒手釧絹畫什么的。 上了二樓,則是三間雅致包房,專為招呼達(dá)官貴人所用。與盛京城里規(guī)矩一樣,做的物件樣樣都是只五六件兒便滿了額度。再想要,就得提早一月下單,按著先來后到排隊候著。 最早從盛京城里刮出的這股稀罕風(fēng),如今早已傳遍大魏,凡有貴主光顧店鋪,大多有樣學(xué)樣,自覺是抬了身價。慕夕瑤也不怕因此露了痕跡。 唯一叫她始料不及,卻是宗政霖親題那副匾額。明明央他換了柔和些的隸書,官場上那些個油頭,依舊從中嗅出了不尋常。一手好字自然能招攬生意,六殿下一手氣勢內(nèi)斂的藏品級墨寶,除了引來巴結(jié)討好者眾,旁的,竟還傳出一宗叫她哭笑不得風(fēng)流韻事。 外間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這間店鋪背后主家,便是最近聲名鵲起“木槿夫人。”這位來頭可不小。 據(jù)府衙里門房偷偷透露,殿下初來錫城那會兒,每日都有熏著木槿香的方勝送到。雖說一并收下還有旁的許多雅致情箋,可惟獨的,殿下對這木槿箋像是尤其看重。有一回不當(dāng)心落了這方勝在地上,門房親見衛(wèi)大人臉色都變了,再撿起來,卻是小心翼翼撲了塵土揣進(jìn)袖兜。 底下人暗自猜測,殿下除了眾所周知林女官陪侍左右,恐怕,還是那位木槿夫人入幕之賓。錫城里,各家“貴夫人”,實則不過年紀(jì)輕輕便守了寡,繼了夫家產(chǎn)業(yè),手頭殷實的風(fēng)韻夫人罷了。誰在外頭沒有兩個有頭有臉,暗地里相好的勾搭著。 這位木槿夫人,能繞過城西那位惡狠狠女人,向殿下討來墨寶大搖大擺掛自家店門口顯擺,可見不是個容易招惹的。 因了這則流言,嘉和坊生意自開門那日便紅紅火火,竟帶動得對街鋪面也漸漸熱鬧起來。到如今大半月有余,因了官家夫人小姐,所乘車架小嬌時有往來,竟至整條街都繁盛起來。 “主子,到了?!蹦热使泶蚱疳ぃ较Μ庉p紗覆面,款款自側(cè)門進(jìn)了后堂。人還沒坐定,就被一臉焦急模樣的新任掌柜,見了救星似的巴望上來。 “東家,您可算來了?!蹦较Μ幱H自挑選那胡家繡娘,一見來人便感嘆連連。 “莫急,坐下說?!弊蛉绽准蚁眿D便送了消息,說有急事回稟,只可惜事有不巧,撞上六殿下回府。慕夕瑤分身乏術(shù),自然得先顧了那位頂頂重要的。 這新來掌柜心里急得不行,看東家這么不緊不慢,又不敢頂撞,只得跟在她身后,等這位安安穩(wěn)穩(wěn)落了座,奉過茶,才趕緊著接著往下說。 “東家,六日前,咱對街巷尾也開了家叫‘想衣館’的裁縫鋪子。里面兒式樣,件件兒與咱嘉和坊相似。不僅仿得像,價錢還便宜上許多。”更要緊,人來頭不小。便是東家在外那“木槿夫人”的名頭,也沒壓得過對方去。 “如今都在傳,那想衣館,是太子妃娘家庶出一脈關(guān)二爺投的銀子,給他家小妾開的鋪面,只當(dāng)是掙了平日零花?!?/br> 慕夕瑤一口茶含在嘴里,險些沒硬生生出了丑。這都什么亂七八糟,八竿子打不著的遠(yuǎn)房親戚。太子爺名頭,在小老百姓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