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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兒個她大著膽子回去尋香囊時候,卻不經(jīng)意瞥見那攤子碎石,竟被零星撥散開來,勉強圍成個不太像話的圈兒。那模樣,分明像極有人在里面翻找過物什。 她腦子當時就嗡嗡炸響,存了許是遇上老鼠的僥幸,四下里走動一圈兒,這么一察看,嚇得她徹底變了面色。 她和趙嬤嬤特意踩滅踢散開來的草木灰燼,居然被平平鋪開一層,上面竟還殘留著五指劃過的痕跡! 便是再愚鈍,桂黎也知事有不好,踉蹌著跑回院里,背著人只敲了趙嬤嬤房門。 事到如今,赫連敏敏也只能強自鎮(zhèn)定,心里便是再害怕,也不敢顯露分毫。若是她都露了怯,禪若苑……怕是就保不住了。 “你二人可將藥渣收拾干凈?” “主子,這事兒上,老奴性命擔保,是一分一毫也出不了差錯。每回熬藥,渣滓都是用舊衣包好,回屋給燒個干凈。便是留在甕里的,也是拿回院里再行清洗。” 赫連敏敏緊握的手指,總算松了分力道。 “既如此,那人費盡心機跟蹤你二人,這次未得手,定然還盼著下一回。”眼里陰森森透著寒意,第一次如此迫切著想要揪出背后之人。 “爾等聽好,若是再出差錯……” 被她兇厲目光掃過,兩人背脊一涼,哪里還敢不上心。主仆三人在屋里仔細謀劃半日,終究有了定計。 “逮著了人,務必先嘟了嘴巴,綁過來要緊?!敝笠绾危€得看那人是否識相。 六皇子府上暗濤洶涌,錫城,卻是漸漸入了冬。 地龍燒得屋里韞暖,慕夕瑤一身薄衣被宗政霖攏在懷里。粉面桃腮,小嘴兒卻是毫不客氣銜了他遞到嘴邊的涮rou。 唇瓣砸吧兩下,伸手拽拽他袖口。“下一塊兒給裹了黃豆末子才好吃?!边@是覺得六殿下伺候不周到,給稍加矯正。 男人眸光一閃,玉箸朝著她最嫌棄苦菜撈去,再在碗碟里裹了層厚厚豆面兒。 宗政霖抬抬眸子,遞到她跟前?!耙滥惚闶??!?/br> …… 殿下,您真是十分使力在心疼妾的。 死死盯了半晌,終究硬氣,說出口的話,怎么也不愿被他小瞧了去。眼眸閉合,便這么梗著脖子湊了上去。 張嘴撲了個空,慕夕瑤瞬時睜眼。只見六殿下正好整以暇,姿容雅致,就這么細嚼慢咽,意味深長瞅著她看。 “依你之言,本殿嘗著倒還不錯?!毙|西逗弄起來,從沒有落空時候。宗政霖滿意。 混蛋!瞧瞧那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慕夕瑤不忿。正待發(fā)作,卻被薩仁在外稟報聲打斷。無奈扒拉下他衣襟,小爪子胡亂抹弄一通,總算過足了癮。 叫您君子爾雅,假正經(jīng)討人嫌。妾給扒了您這身兒皮,叫人看看怎么個名不副實。 索性解開外袍,六殿下衣襟大敞,壓著她小腦袋摁在胸前,手心撫過她發(fā)頂?!安患?,安置時候,嬌嬌便是撕了衣袍,本殿亦不會怪罪?!蹦┝颂羝鹚掳?,俯身吻過眉心,眼里滿滿都是期待。 撒潑的慕夕瑤他見過,卻不知床上嬌蠻起來,又是何種風情…… 明明是衣不蔽體,偏偏叫宗政霖穿出副魅邪模樣。冷面之人,行著叫人臉紅心跳的暗示動作,屋里這氣氛立時便滯緩起來。像是摻了蜜糖水,攪弄著攪弄著,便絲絲沁出了甜味兒。 薩仁進了屋里,一眼瞧見案桌后兩人情態(tài),急急垂了眼瞼,恭敬著老老實實稟明要事。像是未曾察覺出不妥,聲音平穩(wěn)謙和,倒是個聰明的。 “殿下,衛(wèi)統(tǒng)領在外間侯著,說是有信函需親自遞呈于您?!?/br> 信函,怕是暗衛(wèi)湊報吧。慕夕瑤知曉事情輕重,便要撐著他胸膛借力坐起。 肩頭被人摁住,扣住她腰間的大手絲毫不曾松動。頭頂男人語聲淡淡,像是吩咐件殊為隨意之事?!敖兴f了側妃身邊丫鬟轉呈,自可退下。” 暗報于她,早已不是秘密。既已交心,無謂遮遮掩掩壞了情分。 慕夕瑤睫毛撲閃,眼底精芒一閃而逝。宗政霖,倒是十足大氣。也不怕她窩里反了…… “殿下就不怕妾是個沒心肝兒的?您日日喚的‘小沒心肝兒’,莫非指的,不是妾來著?” 叫您數(shù)落妾,妾也是有脾氣的。原話奉回,將軍! 瞧她逮了機會蹬鼻子上臉,只越發(fā)得寸進尺。眼底那洋洋得色,以為他拿她沒轍? 六殿下不屑冷哼,實則心里亦是受用的。她沒扭捏推拒,自然是聽明白他弦外之音。敢這么明目張膽,底氣十足受了他疼寵,不見感恩戴德,倒是挑釁叫囂,小女人狗膽兒忒肥了些。不過,也正是如此,才顯出兩人間親密。只要慕夕瑤不抗拒著疏遠于他,宗政霖少有真正動怒。此回,也不過淡淡瞥她一眼,廖作回應。 心中隱隱有些悔意,慕夕瑤暗覺事情不妙。秋后算賬與當堂發(fā)作,她覺得后者來得更親和些。拌拌小嘴兒,打情罵俏之流她不怕。若是暴風驟雨般的收拾磨弄……床上,可是六殿下常勝之地。 這女人……宗政霖哭笑不得。轉眼就是一幅乖順模樣,爪子藏得妥妥當當,還狗腿似的把他衣襟拉攏過來,小手滑溜幾下,勁兒是沒使的,無非就表個意思,“妾很賢惠,給殿下您整平整了的”。 拍拍她腦門兒,果然見慕夕瑤偷偷笑得狡詐。也是,平日這般,便是放了她揭過作罷。 只是嬌嬌,你又怎知“世事變幻,捉摸不定”非本殿不能為?六殿下眸色深幽,隱隱含笑。 待得蕙蘭呈上書函,兩人總算有些正經(jīng)樣子。慕夕瑤人是還坐在宗政霖腿上,至少衣衫終是恢復了齊整。至于瑤主子面上明明白白的假意肅然,蕙蘭眼也沒眨,只當不見。 展個信紙也這般有味道,尤其是那修長勁力的手指,慕夕瑤又羨慕了。背著他偷偷瞧瞧自個兒一雙小手,白白嫩嫩,最可惡,這段時日養(yǎng)得太好,手背上居然養(yǎng)出了rou窩窩來……趕緊藏到衣袖里,差距太大,不甘撇撇嘴。 看似心神都放在信函上,實在余光將她動作盡收眼底。宗政霖面不改色,只右手輕輕一抖,信箋平整置于眼前??罩淖笫痔饺プ搅怂终?,特意捏了捏rourou軟軟的手背,男人語聲低沉,不似說笑。 “如此甚好?!碑斦媸呛?。產(chǎn)后小身段兒豐腴,床笫間風情迤邐,只叫他愈加喜愛。 …… 丟人了。 慕夕瑤臉頰有些發(fā)燒,躲閃著移了眼珠,無意盯住信上所書,漸漸便看了進去。 屋里一時沉靜下來,宗政霖自身后環(huán)住她,兩人目光自信末收回,相視一眼,各有所思。 “嬌嬌以為如何?” “殿下,”沒直接與他回話,慕夕瑤心里有更感興趣的事兒?!澳诨首痈陌敌l(wèi),未曾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