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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后青絲披散在被面上,丁點兒大的小人,鬼主意尤其多。 坐在床緣,極是愛惜撫過她墨發(fā),男人語聲柔和。 “還不出來?捂壞了心疼還是本殿?!苯袢赵撌且洫動谒@會兒她是怕他清算知情不報? 半晌不見動靜,宗政霖索性去了朝靴,靠坐床頭,靜待她憋不住自個兒冒頭。 果真是個沒耐性的。才揀了本游記,兩頁未曾翻過,底下小東西已是偷偷摸摸露了雙爪子。 巴著錦被,先是現(xiàn)出個光潔額頭,之后秀眉下一雙水汪汪明眸,才見了光,便被宗政霖戲謔目光牢牢攫住。 “今兒個不討賞了?”顯然與小東西性情不符。 “殿下不罰的?”您可得說話算話。 哦?看來這女人還做了旁的他不知曉的好事兒。難怪沒盤磨他討要獎賞。 “既是解了月熊之危,若非事態(tài)嚴重,揭過也就罷了?!?/br> 也不是太過嚴重,就是給您引了三頭熊到圍場里。之后還被人給收拾了,說不得熊掌這會兒還在湯頭里燉著。 “殿下您躺下,妾慢慢說與您聽?!边@事情,遠比她想象中復(fù)雜。要摸清脈絡(luò),只能由宗政霖接手。尤其那兩封密函,恐怕其中寫著極其重要之事。 半晌過后,蜷在懷里的女人討好蹭蹭他下巴。此時宗政霖面色已然十分凝肅。 “嬌嬌懷疑那扮作糧商的漠北探子身份只是偽裝,實則乃是兩晉釘?shù)尼斪???/br> “是極。殿下,據(jù)妾所知,月熊極少出現(xiàn)在大魏境內(nèi)。反倒在漠北和兩晉時有出沒。當下已是寒冬天,漠北許多野獸早趕在入冬前,遷徙進了兩晉與漠北交界處,便是那西晉上安郡。且月熊并非群居棲息,能一次捕捉三只本已冬眠的成年猛獸,在漠北,已是十分不易?!?/br> “更何況,妾曾在中看過,東晉有異士,能以瑤琴控獸。此人用的雖是箜篌,但手法卻與記載中極其相類?!?/br> 若是牽扯到兩晉,第一波大魏死士的來歷,便是大有講究。 “嬌嬌便知本殿必然查探得出?” “殿下,若是沒有頭緒,這事兒查起來自然難辦??墒沁@會兒咱手上不還有一人嗎,去問問總該能應(yīng)證些許?!?/br> 那位瞧她不上眼的通判大人,這會兒恰巧被衛(wèi)大人請到屋里吃茶。 要保命,自然得交代清楚,她指的那條明路,他是賣給了何人。兩方接觸,總該有跡可循。 “詭詐?!鼻们盟X門兒,大事既定,便有了閑情與她說說這引狼入室之事。雖則極為湊巧,讓他一日之內(nèi)將錫城里各方勢力幾近肅清,不過小女人私底下收了好處,竟是一聲不吭,瞞得極好。 “銀錢收了幾許?” 小氣。這樣也要盤查的。現(xiàn)在想來她是極為懊悔。拽著宗政霖衣襟,慕夕瑤一臉不情愿,撅嘴兒豎了三跟指頭。 “三萬兩?”按這女人小家子氣德性,三萬兩賣個消息以此為餌,勉強襯得上她身份。 不待您這么奚落人的!腳丫子輕踹他膝蓋,些微帶上惱怒?!版侵獣阅侨耸墙o西晉遞消息的,開口起碼得三十萬兩才能答應(yīng)!” 心疼啊,掏心掏肺的疼。以為釣到會是個漠北蠻子,哪知是打西晉那處肥得流油的地兒出來的豪客!頭一回當情報販子,她給她家殿下丟人了。 眉心微蹙,宗政霖鄙夷瞧她一眼。“莫不是才三千兩?”便是底下人賣田福山個好,隨手也是這個數(shù)。 “皇子府上,旁人到門房打探本殿行蹤,尋常是百兩之數(shù)。嬌嬌要價,莫低了萬兩銀子?!?/br> 既是唯一能近他身的女人,遞出消息豈能失了顏面。 …… 殿下,您果然是最下得去手的那個。叫人抱著大半身家往坑里跳,這事兒上,妾不及您遠甚。 無人知曉,后來許多人欲攀上皇貴妃門路,在建安帝面前好言幾句,十有八九會被這位獅子大開口嚇得再沒有第二回。此事因由,皆是源于建安帝在皇子時期對慕側(cè)妃的一番悉心訓(xùn)導(dǎo)之功。 第三三六章 入城 “又失敗了?”宗政涵面色陰沉得滴水。“本殿養(yǎng)爾等何用?”揚手將密探送呈暗報扔在地上,恰好攤開來呈現(xiàn)在那跪伏之人眼皮子底下。 手上把玩著進貢來的象牙雕山水鼻煙壺,宗政涵語氣越發(fā)森寒?!疤匾鈴奈鲿x捕來的月熊,絲毫效用未顯就被人給射死在山林之外?無端出現(xiàn)的護衛(wèi)?嗯?” 寂靜屋里砰然一聲巨響,八殿下手邊掐死琺瑯梵文爐已碎了一地。 “掐掉線頭。膽敢再有疏漏,爾等提頭來見?!?/br> 待得那雙金絲暗紋皂靴自眼前經(jīng)過,那伏在地上之人已是額頭密密布了層冷汗。大冷天里,背心被汗浸得濡濕粘膩,風(fēng)一吹便帶著刺骨寒意,陣陣凍得人心涼。 北地錫城大院,慕夕瑤瞪著眼珠子掏了掏耳朵,盯著強三兒猶自不敢置信?!澳阏f殿下人在何處?” “主子,昨夜子時,殿下率兵奇襲吉塔,今早上卯時三刻已攻下城池,帶兵入城?!睆娙齼撼奔t著臉,黝黑發(fā)亮的面龐,一口白牙晃得慕夕瑤越發(fā)熏然摸不著頭腦。 宗政霖攻下了漠北邊城吉塔?大前天還在她眼前擺譜的男人,這會兒已率兵入城?腦子有些犯暈,瞅著強三兒急急追問,“莫干嶺的人馬,殿下帶去了多少?” 該不會是視中軍帥令如無物,把人馬搬空了吧? “外邊兒整個城里都傳遍了,駐扎莫干嶺的大軍未動。殿下只帶了八佰私軍鐵騎,到達吉塔城時,里應(yīng)外合,斬了三十余漠北守城將領(lǐng),殺得那些蠻夷屁滾尿流,立即就降了!” 里應(yīng)外合!終于抓住要點,慕夕瑤眼神一凜,默默估算時日……該不會,圍獵當日這男人以自身為餌吸引各方注意,他的人卻偷偷摸到了敵后?那不見了的暗衛(wèi),都事先摸進了吉塔城里去? “主子,衛(wèi)大人傳信說,殿下三日后返回錫城。主子爺特意囑咐,城里一應(yīng)慶賀宴請,主子切不可隨意露面,更不可妄自生事?!睆娙齼旱讱獠蛔悖┝擞痔砹司?,“這是殿下原話?!?/br> 臉色一板,慕夕瑤冷哼仰了脖子,提了裙擺徑直回了里屋。那男人遠在吉塔還不忘訓(xùn)誡于她,回來時候定要給他做“香芹rou卷”“苦盡甘來”“艾草老鴨煲”。 只是,boss大人此番奇襲建功,她心里總歸是樂意的…… “今日便用這些?”宗政霖風(fēng)塵仆仆趕回錫城,被慕夕瑤親熱迎進屋里,一眼望見廳堂里擺好的飯菜,原本還和悅的面色驟然落了下來。 “是的呀,妾聽人說在北地容易上火,偶有去去火氣,吃清淡些也好?!毕袷俏丛煊X他面上不虞,慕夕瑤言笑晏晏,墊腳替他解去披風(fēng),又擰了熱巾子與他凈面。 小手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