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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于此道。 落后眾人幾步,赫連葳蕤似是不察,對宗政涵旁的女人壓根兒未曾放在心上。借了今日這難得機(jī)會,她有更緊要的事情非探查出個結(jié)果不可。 “jiejie覺得這花兒可好?”因了姐妹關(guān)系,正巧讓她能夠親近六殿下府上一干女眷。而她要尋的人,當(dāng)在其中。 “若是愛看,自去討好你家殿下。”明著已是不待見她,這女人居然能厚顏跟了一路。赫連敏敏神色冷淡,扶著桂黎往邊兒上挪了一步。 眼底有厲芒閃過,赫連葳蕤微瞇了眼,嘴角一挑,索性退到張氏身畔,更合了她心意。 “鶴望蘭雖好,不過妾聽說,兩晉那邊有更稀奇的花樹。每年到了花期都是只開花,不長葉的。非得等到花謝了,那葉片才會冒尖兒發(fā)芽。極是有趣。” “那花兒叫個什么名兒?得了機(jī)會也好瞧瞧去?!鼻邦^太子妃聽進(jìn)耳中,便對這從未見過的稀奇玩意兒上了心。 “好像也是什么蘭的,沒大能記住?!焙者B葳蕤似有窘迫,畢竟這話是她起的頭,答不上來,便有嘩眾取寵的嫌疑。 “奴婢依稀記得,像是有那么種花,兩晉人叫‘白蘭花’來著?!饼R氏懂香,對花的研究在場也就她熟悉些。 “‘白蘭花’?回去倒要問問殿下,若是能得了來,便擺屋里賞玩瞧瞧?!碧舆@幾日在元成帝跟前老老實(shí)實(shí)當(dāng)著差,皇上難得贊了句“長進(jìn)”,太子妃這心里也就跟著松快起來。這會兒也不計(jì)較她一個小小侍妾,在這般場合沒個規(guī)矩胡亂插話。 太子妃未曾怪責(zé),赫連敏敏卻冷冷瞥了她一眼,盯得齊氏立馬縮了脖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雖沒管住性子,在各府女眷面前失了規(guī)矩,哪里就能惹來赫連正妃如此磣人的眼神?便是她牽累赫連氏得了“管教不力”的聲名,也不該是這般冷冷剜她一眼,那感覺,像是盛京最冷時候掉進(jìn)了寒潭,骨子里都結(jié)了霜寒。 自打起了這話頭,赫連葳蕤便暗中查看各人神色。提到“無葉之花”,旁人都是帶著稀奇,唯有三人,神情與眾人隱有不同。 方才開口的齊氏,眼里閃爍著興奮得意,與后來那番顯擺完全映襯得上。而另一人……卻是她沒甚印象的萬氏。與她同樣是庶妃位份,那女人眼中,不是稀奇,亦非了然,居然是恍惚中帶著掩藏! 萬氏瞬間流露的異常,毫無防備被她逮個正著。沒想到啊,這么個不聲不響,幾乎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女人,居然是六殿下府上,極其可能,埋藏最深的那個! 已然有了底,赫連葳蕤興味瞅瞅赫連敏敏倨傲的背影,不禁暗自冷笑極是嘲諷。她那嫡姐被人幾次索命,如今才存了提防,會不會太遲? 方才那第三人,便是瞬間縮了瞳眸的赫連敏敏??上?,她這jiejie歷來不是個愛書的,今日這場誤會,恐怕那齊氏回去很難討得了好。 甩了帕子往前頭湊熱鬧,既摸清了底細(xì),待會兒再試她一試。老這么跟六殿下府上的女人處在一處也不是個事兒。 赫連敏敏扶著桂黎,與一旁跟著的馮嬤嬤打了個眼色。兩人目光在齊氏身上轉(zhuǎn)了個圈兒,再相視時候,眼中已有決斷。 到了午時,諸皇子內(nèi)眷端坐廳堂上首席案。旁的朝臣命婦及各家小姐則是在外間熱熱鬧鬧湊了滿滿二十余桌,由此可見應(yīng)邀到八殿下府上賀喜之人該是不在少數(shù)。 桌上擺放菜色極是豐盛,搭配得宜,香氣誘人。既有清淡些的時令小蔬,也有看著就叫人食指大動的鮮蝦魚rou,顯然cao辦宴席之人頗花費(fèi)了番心思,掌家宴客的禮節(jié)規(guī)矩拿捏甚好。 之后丫鬟又與各人面前白玉酒盞中添上小瓷爐煨好的果酒,大冬天兒里,一口香香甜甜溫酒下去,只叫人舒服得全身都暖和起來。 “這宴席布的不錯?!迸炖锾渝环葑罡?,既是這位主子開口贊了好,底下人便跟著連聲夸贊,倒叫八殿下府上側(cè)妃陳氏好一番謙遜?!版蝗四睦锞统?,還有赫連庶妃一旁幫襯,莫不然妾一人哪里能想得如此周到?!?/br> 赫連葳蕤趕忙擺手將功勞都推到了陳氏頭上。她是別有用心,無謂引來旁人留意。 席間眾人對各色菜式贊不絕口,赫連葳蕤拿著湯匙小口嘗了血鴨煲湯,低垂的眼眸中隱隱露了笑意。 午后大伙兒又聽了出戲,其間萬靖雯起身小心翼翼與赫連敏敏告了聲罪,得了她應(yīng)允,才帶著朱錦往后邊兒凈房里去。 “萬jiejie慢走。” 順著廊下轉(zhuǎn)過拐角,沒走兩步,便被身后跟來的赫連庶妃招呼上來,萬靖雯只得停下步子待她近前。 “meimei可是要一道?”兩人自來無甚交情,能這么搭話已算客氣。 親切挽了她手臂,赫連葳蕤笑容雅致,怎么看都是副熟絡(luò)樣子?!皢玖薺iejie,自是要一道去的。順便也出來走走,與jiejie說會兒子話。待里面久了,那鑼鼓聲敲得meimei腦子有些犯暈沉。” 說會兒子話?她能與赫連葳蕤說上什么勞什子話?一年里也打不上兩次照面,今兒個不知為何,這女人卻突然親厚起來…… 第三三九章 看破 “jiejie是不喜用蟹嗎?瞧著方才那盤子清蒸花蟹就擺jiejie跟前,也沒見動幾筷子的。本還想著專程叫人從南邊兒運(yùn)來,又請了當(dāng)?shù)貜N子打理一晌午,該是能叫大家伙兒開了胃口,嘗嘗鮮的?!?/br> 聽赫連氏這般發(fā)問,萬靖雯心下一跳,面上卻是絲毫不顯,“沒的事兒。只是瞧著那個頭有些怕人?!辈缓靡馑嘉媪俗?,眼中隱隱帶出驚悸。不知道,還當(dāng)真信了她膽小不敢沾染。 怕了?赫連葳蕤心下冷嘲??峙虏皇腔ㄐ穱樔?,而是兩晉自來便有的風(fēng)俗:吃蟹的女人鎮(zhèn)不住家宅,容易被后宅妖媚謀了性命。在兩晉,花蟹與“花謝”相通,為人所避忌。因而但凡不是揭不開鍋的人家,自家閨女從小便嚴(yán)厲教養(yǎng),蟹是碰不得的,后來連蝦都一并算在其中。 看來她正挽著的這個女人,不僅有兩晉有牽扯,且是關(guān)聯(lián)極深,不然也不會如此小心謹(jǐn)慎,忌諱非常。 “jiejie見過方才齊氏口中提到那‘白蘭花兒’嗎?”成竹在胸,赫連葳蕤漸漸露了鋒芒,沒打算再與她支吾下去。 “卻是未曾?!边@女人到底想如何?怎地說話顛三倒四,想起哪出是哪出。 “也對,meimei也覺著那花兒不甚稀奇?!彼砷_抱著她的手臂,赫連葳蕤輕撫過被風(fēng)撩亂的鬢發(fā),手腕上羊脂玉鐲子凈白無暇,好生打眼。 萬靖雯眸子一縮,若是她沒記錯,側(cè)妃姒氏手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鐲子。這是顯擺她在八殿下面前有寵?沒待她胡思亂想,赫連葳蕤好心與她解了謎題。 “只因那齊氏不過是個半吊子,根本就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