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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休養(yǎng),還留在莫干嶺那地兒,性命已是大事,更緊要,沒有殿下手令,她要如何進得軍中?憑著淑妃娘娘口諭,只能在錫城得一干官員禮待,可這諭令,在西路大軍跟前卻是丁點兒沒有效用。 這兩日里,她與張氏一塊兒在城里驛館歇腳。本是差了人去那林女官府上詢問,能否借住幾日稍后便走,哪知那女人桀驁得很,竟是半分情面不講,就這么托病拒了她二人請求,硬生生叫她們在這生人來往之地小心避忌著。 錫城知府眼看殿下兩潑女人處得不和睦,腦子一轉,便急急帶了人往下邊兒巡查去了。就怕那京城來的兩位庶妃仗著身份尋他麻煩。林女官何人?殿下身邊唯一帶了一路的女人。錫城雖出了個木槿夫人異軍突起深得殿下恩寵,但林女官那宅院,可是被殿下護得鐵桶似的,只看里外布置,便知也是個得寵的。 兩頭得罪不起,知府大人這么一合計,叫新上任的通判大人將人安頓在驛館,好吃好喝給供著,一應物什都是挑了上好的供奉。又親自書信一封快馬往軍營里送去,就等著殿下給句明話,他也好早些回城,抱著府上美姬枕著熱炕頭好好歇上一晚。 朱錦得了萬靖雯囑咐,下來尋得驛館管事說要換個體面點兒的住處安置,然則每每得到回應都是知府大人不得空,通判大人做不得主。 沒有殿下諭令,哪個敢把他后院女人私下里安頓?明知那兩位貴人是看中城東那處宅院,可那地方,別說通判沒膽子碰,就是有膽子,也犯不著與一個才來兩日,就公然燒了兩竹簍方勝的女人過不去。只看那位行事,就知是個狠人。為了盛京城里只有名頭沒有寵愛的庶妃,和殿下明著就袒護的寵姬對上,這蠢事,千百個不值當。 張氏自來沒有主見,凡事都是與萬靖雯商量著辦。白日閑得很,又在陌生地方覺得不踏實,便索性好脾氣與她說要一個屋檐下住著。都是殿下女人,一屋里兩間床,旁人也不好說閑話的。 萬靖雯本已被外邊那起子不識相的氣得難受,加上個張氏死皮賴臉貼上來巴著不放,嘴里還盡是些她反駁不得的理由,任她再是存了火氣,也只得依著往常盛京里那番老實人做派,咬牙應了張氏懇請。 于是朱錦在外間打探來的消息,張氏也跟著聽了個大概。 待得那丫頭低垂著腦袋說得喉嚨都有些發(fā)啞,才將這大半年來殿下在錫城之事講了個大概。說了這許久,里間大半竟都和女人有牽扯,這讓萬靖雯和張氏同時傻了眼。 張氏是個老實的,一心就以為殿下該是盛京里那副威嚴肅穆樣子。哪里知曉,換了個地兒,竟是變了個人似的,怎就突然這般風流起來? 心里更多擔心卻是,殿下背著側妃收用不止一個女人,要被那位知曉,還不知鬧成何等樣子。 萬靖雯卻是惱得腦門兒陣陣抽痛。難怪城東那女人拒了她二人要求,原來那狗屁女官不是倨傲,而是早早就爬了殿下的床,做了宗政霖外面的女人!那之前她和張氏那般客氣遣人上門,不就是自取其辱,被這些個低賤的踩到了頭上? 正惱恨被人羞辱,就聽旁邊坐著的張氏問得小心翼翼,“meimei你看,如今該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除了這話,蠢笨如張氏,就不能再想些哪怕丁點兒有用的也好!偏頭見她一臉愁容,像是天都要塌了,這晦氣模樣,只看著就叫她堵得心口泛疼。 萬靖雯如今是著急,并非就擔心會一直被殿下冷在此處。她二人怎么說也是千里迢迢,領了淑妃之命過來侍疾的,殿下便是再不待見她們,淑妃的顏面總該是要顧及。她不過急著想早些到了殿下跟前,侍疾這事兒,越是趕在危險關頭,掙來的情分就越是難以抹去。 沒聽朱錦回話說,那賤人已經賴在殿下身旁大半月有余,這么朝夕相處著,再是晚了,還能有她萬庶妃什么事兒! 京里來的兩位庶妃著急得不行,莫干嶺主帥營帳里,慕夕瑤拿著小木槌,極是熟練咔擦一聲又砸開個核桃。 早知故人即到,便留了蕙蘭和嬤嬤在城里照顧兩個小的。護衛(wèi)則交給了衛(wèi)甄。娜仁薩仁是跟著林女官的,更不能出現(xiàn)在此地。這下好,無可用之人,凡事兒都得親力親為。旁人不知里間彎彎繞繞,只知這許多日子以來,都是夫人事必躬親,妥善照顧殿下起居,起初還存了不尊重,慢慢也就淡了兩分。 青蔥白玉般的手指,看著嬌嫩得很,不過三兩下功夫就剝出了核桃仁,自個兒先喂半個在嘴里,咂巴著嘴吃得眉眼彎彎,剩余那半個,輕輕一拋便落在手邊白玉磁碟兒里。 再從盤子里撥拉一個拿手上正待敲碎,卻被隔著扇屏風,在前邊兒批閱公文的男人低聲喝止?!皨蓩?,分量足矣?!?/br> “妾這就吃了有十個了?”不信嘀咕著伸了指頭在他那盤瓷碟里刨拉一下個頭兒,果真不多不少,還真就被他說中了去。 Boss您倒是辦正經事兒吶,還是偷聽妾砸核桃來著?屏風都沒擋得了您,這功夫要不要這般叫人羨慕。 “殿下,過會兒可是有人要進來?” 筆下稍微一滯,宗政霖低垂的眉目不自覺就挑了挑?!俺鰜肀闶?。”有人又如何,叫了在外間稍候即可。 放了小木錘,提著裙擺便繞到了前頭。 明明聽見她腳步聲靠近,半晌卻沒吭聲,宗政霖眸子一抬,便見那女人捧著個瓷碟笑瞇瞇瞅著他看。 “愣著作甚,過來?!笨罩淖笫峙呐南ヮ^,慕夕瑤眸子一閃,幾步過去偎進他懷中。 小心避開他執(zhí)筆的右手,捻了塊桃仁,也不說話擾他正經事兒,就這般乖乖巧巧,偶爾往男人嘴里塞一塊吃食,見他嚼碎了吞咽下去,又再遞到六殿下唇邊。與往常一般無二,兩人相處極是融洽。這般難得遇見和樂場景,除了宗政霖少有幾名心腹,旁人再是難以見得六殿下溫和模樣。 十瓣核桃仁喂了干凈,恰巧宗政霖也是處理完公文,合上卷宗。慕夕瑤捧了茶碗到他跟前,這男人手也懶得抬,就這么就著她伺候,吃了小半盞今年新出的香茶下去,一雙鳳目從始至終直直盯著她看,眼中專注瞅得慕夕瑤稍有發(fā)窘。 收回捧著茶水的手腕就要離了他去拾掇碗碟,哪知卻被宗政霖攔腰扣住,若不是早一步奪了她手上茶盞,這會兒兩人身上都該被茶水潑得污了色才是。 “放案上,自有人收拾?!?/br> 她當然知道自會有人收拾,boss大人心疼她,舍不得叫她碰了涼水。她不過是覺得氣氛不對,想提早避開些去。 “妾要去后頭整理一番,你倒是放不放的呀。”這聲氣嬌俏得,聽在六殿下耳中,哪里像是舍得離去。 喉嚨里震顫出幾分笑意,將她整個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