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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離得太遠,本殿亦不放心?!?/br> 太遠?即是說……慕夕瑤撐起手臂,擺正面龐與他對視,“倒是還有幾日?萬氏與張氏如何安置?” 該不會是……慕夕瑤垂眸片刻,再抬眼時,難得與他說了軟話?!暗钕?,讓張氏告病休養(yǎng)可好?”宗政霖帶她離去,之后情形無需猜想。 此地——危極。 鳳目凝視她片刻,男人語帶調(diào)侃。“嬌嬌何時有心顧念不相干之人。” 您倒是舍得說。納進府里的,都頂著一個名頭,便是六殿下宗政霖的女人。 小手捧住他輪廓分明的俊臉,唇瓣緩緩落在宗政霖鼻尖。帶著暖暖氣息,指尖透出些纏綿?!皩淼钕卤貢脙斔?,妾得提早收幾個得用之人,生生將您那高位都占了去。沒得便宜年紀輕輕的鮮嫩花骨朵兒與妾搶人?!?/br> 話里瞧不出賢德,可她說得坦蕩,仿似與她爭搶,便是千萬個不該。 眼前之人糯糯與他撒嬌,求得六殿下實在受用。聽她話里篤定與無賴,只叫宗政霖心窩處有些發(fā)熱。這鬼靈精的,明明是自個兒覺得張氏還算老實,不至與她添亂,偏偏就能拐著彎兒的跟他示好。小心思雖遮掩不住,可這話說得漂亮,宗政霖樂于接下。 “最遲不過七八日光景。若是應(yīng)下嬌嬌所求,如何答謝了本殿?”她既不提萬氏,可見那女人不受她待見。這點上,倒是與他不謀而合。 答謝?殿下您巴望著妾不就那么點兒心思。就著側(cè)坐他腿上的姿勢,裙擺下腳腕探出。便這么輕輕一拋弄,便見那繡著連開百子的艷紅色繡鞋被她故意踢開了去。套著白色祾襪的小腳,勾勾弄弄,緩緩蹭上他長腿…… 營帳里慕妖女使壞,自然氣氛就變得耐人尋味。 萬氏身后跟著捧著包袱的朱錦。做主子的一派端莊當先而行,丫頭低眉斂目規(guī)規(guī)矩矩,顯見調(diào)教得宜。主仆兩人向著主帳而來,未及開口煩請葉大人通傳,便被葉開當先抬手阻攔在外。 “殿下有令,此刻任何人不得打攪。還請庶妃恕罪?!?/br> 來時興致被當頭潑了涼水,萬靖雯稍有黯然,些微帶上懇請?!叭~大人可知殿下何時得空?妾親自與殿下做了兩身錦袍,又納了鞋底,正想著求見殿下試上一試。若是不合身,也好拿回去改過才好?!泵嫔蠜]有絲毫無禮,對著葉開,也是極為客氣。 挺直背脊,葉開暗暗叫苦。主子何時完事兒,這事情,他實在摸不準?!笆蝗敉盹垥r再來?” 萬靖雯不想她如此放下架子以禮相待,換來卻是面前之人丁點兒消息不肯透露。她當然知曉晚飯時候宗政霖必定得空,如今走這么一遭,不過是想多尋些機會與殿下親近些罷了。 “如此,妾也就不便打擾?!狈揭晦D(zhuǎn)身,臉色就落了下來。這起子勢利東西,她就不信換做那女人過來,葉開也是這副公事公辦,毫不通融的架勢。 方才邁出幾步,突地就聽見營帳里似傳出女子嬉鬧之聲。本就不虞的面色瞬間色變。軍營重地,除了張氏那個木頭人,營帳里還能是哪個!這會兒子那女人窩在里頭,笑得這般放肆張揚,萬靖雯想想就覺心中來氣。 難怪宗政霖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攪,原是為了與那女人私底下親熱!占著能隨時近得六殿下身,竟是將她白日辛苦侍奉的成果生生竊奪了去! 嘴上應(yīng)允她行些方便,若是真正有心,就該讓出那位置,而非只是用飯時候不與她作對,凈是些流于表面敷衍功夫。 看來不透露些于她有用的消息,那女人是不舍得將好處白白想讓。 晚飯時候,宗政霖在外宴請幾日來辛苦練兵的心腹將領(lǐng)。沒了這塊兒肥rou面前勾著,萬氏也就打算與窩在營地里好幾個時辰的張氏一桌用飯。 丫頭還在布菜,營帳外一名軍士卻提來個食盒,說是那位夫人特意吩咐,送予她二人全當是加菜。 萬氏不動聲色,便只能由張氏開口使喚身邊丫鬟將里面放著的一盤金絲燒麥,一碟子小豆糕擺在她二人跟前。 “既是專程送來,也是她一番好意。meimei不嘗嘗?”軍營里能有糕點,想來是殿下特許恩典。 那女人分明是顯擺。萬靖雯冷眼瞥過,揮手攔下朱錦伸向小豆糕的銀筷。“嗓子眼兒有些發(fā)干,盛碗粥潤潤喉嚨?!?/br> 此處哪個不是在后院兒里過活,怎不知她話里意思。張氏聞言不過笑笑,自個兒夾了筷子燒麥,覺得味道還成,便又嘗了那豆糕。 再是瞧那女人不上眼,何必與自個兒過不去。有好吃好喝,消受便是。 “如何?”主帥營帳之中,慕夕瑤放下碗筷,靜靜抬眼等待葉開回話。 “主子,吃食倒是照您吩咐送了過去。只是萬庶妃身子不妥,就張庶妃動了兩筷子。” 嘴角淡淡勾出個弧度。莫說她心狠,同樣的吃食,那女人自個兒選擇與她斗氣。 “接下來行事,切記小心?!?/br> 葉開恭敬俯身告退,幕簾垂下,不禁搓了搓手心冷汗。 翌日一早,張氏身邊丫鬟急急來報,說是張庶妃突發(fā)高熱,如今已是迷糊得起不來身。同屋的萬靖雯嚇得臉都白了。她自離京起,一路都服用著藥丸,就怕萬一惹上病癥保不住性命。那藥堂大夫特意囑咐,藥是實實在在十分有效用,但得留心,務(wù)必少些與病患接觸。 如今張氏莫名就發(fā)熱,莫非是不慎招惹了疫癥? 待得軍中醫(yī)官診了脈象,眾人才長出一口氣。好在不是疫癥,只是夜里著了涼,這會兒人雖沒性命之憂,可身子到底虛乏,該是挪個清凈地方好生將養(yǎng)。 宗政霖一早便得到葉開傳來消息,鳳目在猶自睡得香甜的女人身上停留不過一瞬。劍眉高挑,她倒是下手極快。 這日早間,才來駐地不過幾日的張庶妃,雖領(lǐng)命侍疾,奈何自個兒身子不濟,患病之下,被殿下諭令送回錫城,在驛館安靜調(diào)養(yǎng)。 第三五二章 洞悉 營地里少了個女人,萬靖雯眉間郁色未見消減。她在意的,是如何取代那個目中無人,且貪心不足的女人,好早些近身侍奉宗政霖跟前。 之前還未想好,不過有了昨日大清早張氏鬧的這么一出,倒叫她豁然開朗。 “這般走動勤快,庶妃頗有閑暇?!弊谡厝缃瘛按蟛〕跤?,自然得往軍中視察。這女人趁他不在,昨日就來過一回。今次更是獨自進門,連丫鬟都留在了門外。 聽出她話里輕嘲,萬靖雯冷唏一聲,腳步輕移。一手撫過案幾,特意挑了她身旁鋪了軟墊的交椅坐下。“此來不過是為了了卻上回說好之事。言而有信,妾家里自小便如此教養(yǎng)?!避涇涰斄嘶厝ィ瑹o法是說她生養(yǎng)北地,家教粗鄙。 慕夕瑤容色淡淡,似未察覺她話里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