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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恰好能幫上宗政霖大忙。 元成帝對拉幫結(jié)派已然不待見,淑妃忙活著替宗政霖鞏固麾下勢力,自然是不討喜。可惜偏偏她就是宗政霖生母,這般出了昏招,只會叫皇帝覺得母子兩私下并未通氣,六殿下無心牽扯前朝后宮。 這也是為何宗政霖明明不樂見,卻只叫她敷衍應下,聽過作罷。 登上小轎,慕夕瑤安頓好兩個小家伙,掀開帷簾再看一眼身后皇城,眸子里漸漸帶出沉凝。宗政霖府上側(cè)妃,淑妃是做不得主。可有一人,卻是必定會替他安排,周詳考量。 儲位更替,新太子便是那位托付江山之人。之后若是再動世家……側(cè)妃,便是最好籌碼。 “主子,您就不擔心淑妃娘娘看重那幾位,家世都太強硬了些?”禪若苑里,馮嬤嬤替赫連敏敏揉著腿腳。尋常府里進人,對她家主子影響絕對及不上對丹若苑那位大。可若是出身太好,這事兒就得另說。膝下沒有子嗣,皇子妃這位置就算不得安穩(wěn)。 “這時候cao心為時過早。”淑妃對她已然不滿至極。便是位置再不穩(wěn)固,眼見跟前就是“太子妃”這叫所有人眼紅的頭銜,絕非后宮妃嬪能夠染指。 “最難的時候,還在后頭。” 赫連敏敏看得分明,萬靖雯自當不會犯糊涂。安安靜靜守在醬紫軒中,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縱觀皇子府上,最是不甘心,非蘇側(cè)妃莫屬。 可她沒膽子在宗政霖跟前生事兒,便日日尋了由頭,趕著去禪若苑尋赫連敏敏挑撥念叨。這般一來,倒叫赫連氏對她越發(fā)厭煩。最后一回竟是少有發(fā)了火氣,言說再不安分,便罰她禁足抄書。 過著自個兒舒坦日子,瞧瞧后院笑話,慕夕瑤躺在宗政霖懷里呵呵直樂。 “太子爺?shù)情T尋您借銀子?”宗政暉那繡花枕頭,居然也學人使詭計? 拽拽她家主子爺冠帶,慕夕瑤一臉逗趣兒?!暗钕?,您趕緊著換身舊衣裳,玉冠也甭束了。邋遢上兩日,揣著銀票給他送去。最好是下了早朝,恰巧被皇上撞見。” 太子殿下這招極不光彩。支了銀錢與他補足戶部借款,便是幫他欺君罔上,違逆圣心。不搭理,正好鬧出去給宗政霖套個“落井下石”的罪名,顯出他對儲君位置野心勃勃,徒招元成帝不喜。 宗政暉這是狗急跳墻,不惜拔了最后一層遮羞布,也想拖人下水。顯見的,他最是憤恨不甘,還是昔日頂著“太子黨”頭銜的宗政霖踩著他上位。 這鬧心的……宗政霖敲敲她腦門兒,果真是個興風作浪的主。 “無需。太子爺自改了主意?!?/br> “咦?”他會甘愿半途而廢? 六殿下牽起嘴角,眼里頗是玩味?!氨镜钐嶙h,太子爺覺得不妥當,撂不下顏面與皇子府打欠條。” …… 這事兒他要有膽子給你簽欠條,明兒元成帝就能下旨廢儲。 章和十六年四月,一封急報自柳州發(fā)出。三日后,元成帝接此急報,御書房燈火點了一夜。 翌日早朝過后,帝命宗政暉跪于嘉和殿中,當著王公眾臣面前,立于成帝親書匾額之下,垂涕諭曰: “朕承高祖弘業(yè)三十八年,于茲兢兢業(yè)業(yè),體恤臣工,惠養(yǎng)百姓,維以治安天下,為務令觀。太子宗政暉不法祖德,不遵朕諭,惟肆惡暴戾yin亂,難出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惡愈張,專擅威權(quán),糾結(jié)黨羽,恣取國帑。其屬下人等肆意乖戾,借諸職務,于戰(zhàn)時,妨害棉麻糧草儲備。動亂國之根本。長此必致敗壤我國家,戕賊我萬民而后已。若以此不仁不德之人為君,其如祖業(yè)何諭。” 似悲痛愈加,身子不禁晃了晃,被顧長德急急攙扶住,復又諭令: “大魏千年國祚,綿延繁盛,斷不可以付此人。今昭告天地、宗廟,廢宗政暉國之儲君位?!?/br> 五月,又值一年荊桃花開。 丹若苑里,誠慶誠佑俱長高了個頭兒,正追趕兩只兔子,滿院子里放開了玩耍。慕夕瑤搬了貴妃椅廊檐下坐著,見小家伙尚算懂事兒,傷不了她豢養(yǎng)寵物,便自顧翻看手中書頁。 頭上驀然攏下一片陰影,恰好擋了她光亮。仰著脖子,打眼瞅去,便見宗政霖微瞇著眼,眼底光華炙熱,連著面上也帶了愉色。 “殿下何事歡喜?”這般喜形于色,非他一貫做派。 未及等來他回應,前邊兒小家伙已親昵著撲了上來?!暗?!”誠佑腿兒短,被誠慶擠在身后,急得小臉通紅。 見了兒子,宗政霖自是神情柔和。俯身挨個兒摸摸發(fā)頂,對大魏朝抱孫不抱子這規(guī)矩歷來瞧不上眼。 “回頭說與嬌嬌。”留下句話,一手一個,父子三人轉(zhuǎn)眼就出了院門。得,六殿下興致來時,總愛帶著兩個小的往前院觀摩習武。既是六殿下教子,慕夕瑤也就首肯從不插手。 憋了一肚子好奇,晚間耐著性子哄了兒子睡覺。再回屋時,就見那男人敞著衣襟,支肘閉目。慕妖女胡亂蹬了繡鞋,極是放肆壓到宗政霖身上。 “這會兒總該給講個清楚。用飯時候您獨自得意,偏就吊著妾胃口。那盤子香酥鴨都像隔了夜似的沒了滋味兒?!?/br> 睜眼便見她伏在胸前,嘴上是抱怨,眼眸卻格外晶亮。 沒了滋味兒?那半只鴨子填了何人肚腹?欲打量她小腹,取笑一二,卻不料這般看下去,剛好被她胸前豐盈擋了視線。 這姿勢擺得……宗政霖覺得小妖精一心勾弄,不容他客氣。正欲動手,卻被壓在他身上的女人摟了脖子,軟軟貼攏近前。 “殿下若是肯先叫妾解了心癢,這回報嘛……”媚眼一瞇,指尖滑過他俊臉,沿著頸脖撫過宗政霖赤裸胸膛,在腰腹處劃了個圈兒,再跟著,卻驟然沒了動靜。 被撩撥得懸在當空,宗政霖探手揉捏她耳垂?!盎貓笕绾危俊鄙硐陆?jīng)不住她妖精似的故意扭動,已然劍拔弩張。 面龐湊到他近前,嬌艷唇瓣于眼皮子底下撅了撅。執(zhí)起宗政霖手掌,小不要臉,便這么當著男人跟前含了他食指。 指尖被她小舌頭圈弄挑逗,這里邊兒暗示……宗政霖瞬間目色黝黯。 “明日早朝,眾臣參奏太子人選。”話音方落,已是逮了這膽敢冒犯的女人狠狠壓在榻上。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過后,慕夕瑤推攘著猴急拉扯她衣襟的男人。 “殿下您常年板著臉面,端肅不易親近。除了屬臣,便是心里擁戴您的,朝堂上也不敢妄自攀附惹您不快。這事兒您就丁點兒不著急?” 莫非能登上那位置的,當此之際都是一個想法?回家念念經(jīng)種種田,超然世外……這調(diào)調(diào),慕夕瑤想著就起雞皮疙瘩。 宗政霖此人要能憋屈勞作,漠北戰(zhàn)事也不能驟然落幕。尚在飛快揣摩他用意,卻被這男人徹底制住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