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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方才還一言不發(fā)盯著盒子發(fā)呆的人,這時卻是笑得明艷,姿色殊麗,看得小丫頭不覺就閃了神。 “愛用,怎就不愛用。良娣娘娘看上的,定人是極好的!” 那女人用得,她也非用上不可!男人已被她搶了去,旁的她但凡能討了來,卻是一個也不肯撒手! 第三七九章 斜髻 “太子爺您今兒個不忙?”有政事兒就趕緊的去,別留在屋里禍害妾頭發(fā)。 “不叫‘爺’了?”手里掬起一捧散著淡淡竹香的墨發(fā),宗政霖拿了梳篦,神情專注自她發(fā)梢通透下來,極有耐性。嘴上專挑了叫她難為情的話講,顯見是存心戲弄人。 昨兒夜里是誰迫她不歇?dú)鈨旱慕泻??那股子狠勁,慕夕瑤虛撫把后腰,自銅鏡中遞個小眼神兒過去,嗔怒得很。 明知他立在身后,俯首看不清她鏡子里神態(tài),偏偏這女人擠眉弄眼,自發(fā)頂俯瞰,小瓊鼻抽抽,唇瓣一翕一合。尤其,手背觸碰耳根位置,微微有些發(fā)燙。 又臊了……太子爺逗弄了人,心情越發(fā)暢快。 “昨兒那個,那個……”兩手比劃比劃,便是挽發(fā)髻也不老實(shí)。 “昨晚上未得空說與嬌嬌知曉。”宗政霖面不改色,毫不愧疚。嘗試幾次,終于笨拙替她攏了發(fā)辮,傾髻結(jié)束?!伴T外執(zhí)事太監(jiān)入宮前,得賜家姓——衛(wèi)?!睆阶蕴袅酥肤⑴渖希撝鄢蛩?,這男人竟是丟下她自顧去了外間。 見他背影消失,慕夕瑤頭一件事,便是趕緊探手,小心翼翼摸上頭頂一側(cè)。還好,看著雖比不上蕙蘭打理得規(guī)整緊實(shí),到底不妨礙她動作。 這頭踏實(shí)了,便低聲咀嚼“衛(wèi)”這字眼。起初聲音還含在嘴里,之后便咬牙切齒,神情兇悍得很。 “入宮前”賜姓衛(wèi),這話含義頗深。 衛(wèi)國公府的棋子潛藏之隱秘,居然躲過了上一次元成帝興師動眾,在大內(nèi)禁宮一番血腥清查。世襲晉爵之權(quán)閥,果然盤亙極深。 就不知已然日薄西山安國公府,是否當(dāng)真就不曾留下禍患。 支肘托起下顎,側(cè)著腦袋盯住錦屏。難怪他有恃無恐,夜里可勁兒折騰。起居注掌管在自己人手中,太子爺“知人善任”,本事了得。 那男人明知她昨日一直提著心,壓著嗓門兒偏還被他逼得急切。當(dāng)時那股難受勁兒,他是看著就得意? 宗政霖再進(jìn)屋時,便被慕夕瑤惡狠狠眼神一眼逮著了人。 這時候跟她搭話,這女人指定糾纏上來鬧騰一通。太子殿下佯裝不知被她識破昨日暗藏私心,只近前抬起她下巴,鳳目深邃墨沉。 “今日也雅致一回,孤與嬌嬌簪花?!睆V袖遮掩的袍服一揮,慕夕瑤才陡然發(fā)現(xiàn),宗政霖手上捻了朵花開正艷,淡紫色毛蕊銀蓮。 枝干輕柔推進(jìn)她發(fā)髻,男人手掌順著側(cè)顏劃下,捧著她臉頰端看許久。末了灑然贊道,“斜髻嬌娥……” 俯身湊近她唇瓣,宗政霖眼角吟吟帶笑?!傲兼凡惶婀氯诉@句?” 豈止是——厚顏無恥。 慕夕瑤羞紅著臉,就知他沒安好心。今兒早起非困了她在屋里,原是等在這處。 輕觸她唇角,沾染過美人香氣,太子爺方才起身沖她挑了眉眼?!叭胂囊咨匣稹9碌胗涺浯渖徸佣嗳?,還需勞煩良娣?!闭f罷撩起衣擺,身姿筆挺出得門去。 翡翠蓮子?慕夕瑤雙目驟然晶亮。好一會兒后,才湊近銅鏡左右端詳。 鏡里女人眉眼彎彎,妝容得宜。最出挑,卻是發(fā)髻上一抹嬌軟。 “蕙蘭!”揚(yáng)聲喚了大丫鬟進(jìn)門,慕夕瑤起身親自挑了件暗花云錦宮裝,再回頭,卻是得意洋洋?!敖o膳房傳話,打今兒個起,再不用往慧儀宮送吃食過來?!?/br> 蕙蘭本是半蹲著身子伺候她更衣,聞言乍然抬頭,眼中滿滿都是驚喜?!爸髯??” “太子爺嘴饞,惦記府上小廚房做的吃食?!卑淹嬷g流蘇,慕夕瑤眼瞼低垂。剛才那男人臨走時候,挑眉樣子真?zhèn)€風(fēng)sao…… “斜髻嬌娥”后半句,怕是太子爺恨不能日日如斯。 ——“夜臥遲”。 不到晌午,東宮已然傳遍消息。主子爺特許良娣慕氏設(shè)了小廚房,自此后,太zigong中除太子妃以外,又多一位自行掌管吃食的主子。 赫連氏做針線的手滯了滯,不過輕嘲一聲,再沒于此事糾纏。 她是憑著太子妃位份,堂堂正正得享尊容。比起那女人,總歸名正言順! 萬靖雯堵著口氣,對宗政霖尚未登基已然降下恩典,十分不甘愿。才進(jìn)東宮多少時日,竟被那女人早早掌管了最是要緊小廚房一處。 后宮女人,明爭暗斗最是容易便是飯食里下手。聽說還是田福山親自從府邸接了丹若苑老人進(jìn)宮。這般嚴(yán)防死守,萬靖雯幾乎不用做想,便是宗政霖根本無需向?qū)m里交代。 沖著慕氏膝下兩子,再是不合規(guī)矩,也是太子爺子嗣要緊,金太后萬不會降罪下來。更何況,宮里還有個護(hù)皇孫跟護(hù)眼珠子似的淑妃守著。 處理完政務(wù),宗政霖帶著衛(wèi)甄,以巡查京畿防務(wù)為由,半路掩人耳目鉆入條小巷,片刻便不見蹤影。 “太子殿下?!庇窆梅畔滤庤?,不料他此刻駕臨。 松緩了神色略一頷首,宗政霖開門見山,“人在何處?” “還請殿下移步,妾立馬安排?!?/br> 留下衛(wèi)甄,宗政霖獨(dú)自跟著玉姑進(jìn)了一處院落。隔間里等候片刻,驟然聽聞隔著厚厚帷幔,外間有女子嬉笑聲傳來。 “芳姐兒彈得一手好琵琶,今兒得了教習(xí)夸獎,當(dāng)真羨慕。月末那賞錢,可值三十兩銀?!?/br> “你這嘴兒刁得,就不記得自個兒霓裳舞,生生折了薛公子腰桿兒?” “看不打嘴!” 兩人笑鬧一處,另一女子卻是驀然吐了酸水兒?!爸毓鈐iejie才是厲害,吟詩作對,恩客都是文人雅士,哪兒是我等能夠匹及?!?/br> 玉姑輕輕撩起墻上一幅山水圖,背后綠豆大兩枚小孔恰好能將人瞧得分明。 宗政霖視線掃過,終是落在最后一人身上。淡青色曳地紗裙,梳著墜馬髻。本是杏眼,如今卻生生勾勒得狹長似成了丹鳳眼。身形窈窕,比之前消瘦許多。只那雙眼眸,叫他如何也不能錯認(rèn)。 極好。被宗政涵休棄的女人,竟然托庇他宗政霖屋檐之下。之后便是些女人家明槍暗箭,話里機(jī)鋒。再沒留下必要,揮手讓玉姑放下畫卷,兩人自側(cè)門悄然離去。 重光?好名字。 “妾有繡腰襦,葳蕤自生光?!陛谵?,華麗鮮亮,自生光彩。 “她那紙賣身契上,因是罪奴被奪了姓氏,只落了手印。如此方勞煩殿下走上一趟。” “無妨,很值當(dāng)?!弊谡啬抗饬鬓D(zhuǎn),隱約帶著興味。 他那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