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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力氣再賣力些。 本還寧靜的暖閣里,被搗蛋鬼吵得靜不下心。書案后個頭稍矮些的男童,皺眉看著最后一筆寫壞的字,握著毛筆,狠狠睨那女娃娃一眼。 被人嫌棄瞪了眼,小丫頭轉(zhuǎn)眼就癟了嘴,奶聲奶氣尋能做主的訴委屈。“大皇兄……”母妃不在,屋里兩個大的都不與她玩耍,這會兒又被二皇兄欺負(fù),自來被寵慣的丫頭立馬不干了。 席案后身板兒端直,十歲出頭大殿下聞言擱筆,抬眸打量她半晌,才板著張臉與對面而坐的誠佑訓(xùn)話?!澳阌终腥撬魃??!?/br> 被長兄訓(xùn)誡,誠佑不服氣收回視線,自個兒舔了墨汁,再不理會那沒出息的丫頭。父皇母妃不在,便是隨便逮著個人,也不忘告狀這茬。 提筆才起了個頭,又聽那邊嘰嘰喳喳提了要求。 “大皇兄給遲遲說故事。”母妃離去時交代,大皇兄得好好照看她。虛歲三歲半的奶娃娃已然發(fā)覺,大哥哥比二哥哥好使喚。 收拾好筆墨,誠慶肅著張臉,走過去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慣例的,捏了捏小丫頭發(fā)髻。 “昨兒母妃講到何處?” 偏著腦袋想了許久,“遲遲睡著了,記不清。”眼神懵懂迷糊,細(xì)長睫毛眨啊眨的瞅著他不放。 父皇說得對,小丫頭像母妃。大殿下目光柔和,替她正了正胸前長命鎖。 “喝!”書案后小家伙低低嗤笑,被長兄目光掃過,方才埋頭繼續(xù)習(xí)字。不過是個眼淚包包奶娃娃,愛吃rou,長得跟團(tuán)子似的,腦子還不好使。小家伙出生之后,誠佑第一回抱她,便被當(dāng)堂撒了泡尿。 二殿下也是要臉么有脾氣的,這仇便記到了今日。 小丫頭拋下繡球,伸腳踢得遠(yuǎn)些。徑自從氈毯上站起,指著窗戶邊兒鋪了毛皮的搖椅,挑了個舒服地兒?!斑t遲得想想。大皇兄,去那處。”手上還沾著方才給她的豆糕碎末。 大殿下愛潔,取了錦帕替她擦凈小手。抱著人過去,將她安安穩(wěn)穩(wěn)放在上頭。 這習(xí)性,恐怕也是跟著母妃學(xué)來。誠慶抬了錦凳坐她跟前,十足好耐性?!斑€記得母妃說的是何故事?”與對誠佑不同,對著meimei,大殿下少了訓(xùn)誡,更多是遷就。 像是極力回想,小丫頭摸摸腦袋上包包頭,偏頭思量。樣子十分可愛。 “隨意給她說個便是。咱可是先說好的,待會兒大哥還得陪著弟弟一塊兒蹴鞠。”就這么個沒記性的,父皇怎就老說meimei像極母妃?誠佑覺得這評語不實在。 在誠佑看來,小麻煩精比起母妃,長相勉勉強強及得母妃四分。旁的,沒一樣能跟母妃相較。尤其愛哭鬧還膽兒小,前幾日不過逮個蟋蟀與她逗趣兒,卻被奶娃娃哭著告到父皇跟前。 被誠佑催得急了,小丫頭眸子一亮,終于記了起來,“母妃講的是花妖精?!毖鲋X袋,期盼望著他。 花妖精是何物?歷來為人夸贊聰敏好學(xué)的大殿下,這會兒難得心里沒底。母妃說故事,三兩日變個樣,記憶中他該是沒聽過的。 小丫頭既開了口,便推脫不得。一來有父皇母妃寵著,惹她不樂意,就得跟誠佑一個下場。二來這丫頭討喜,順著些無妨。 “誠佑可知曉?”與當(dāng)今如出一轍的鳳目閃了閃,回頭詢問一直就哼哼唧唧,沒消停下來的誠佑。 “還能是什么,不就母妃隨意給起的名兒。想來跟那盤絲洞女妖精一個樣。” 大殿下贊賞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勾出個笑。沖誠佑點了點頭,不忘夸了句長進(jìn)。得長兄夸獎,二殿下脊梁挺直,習(xí)字越發(fā)得勁。 御書房中,年近三十的男人儀容俊偉,氣度雍容。五官更深邃了些,唇上蓄了須。神光內(nèi)斂,威嚴(yán)沉穩(wěn)。 待得身畔女子自食盒中取出糕點,親自擺放好,又替他添了茶,方輕輕攬住她腰身,大手包裹住小女人柔荑。摸著尚且暖和,方才拉她身旁坐下。 “早晚多添衣,再莫受寒?!鼻皫兹諑┙坚鳙C,這女人騎在馬上尚且不老實。勾得他火起不說,還非得去了披風(fēng)敞開了跑馬。被她胡鬧一場,這女人回宮便嚷嚷嗓子不舒服。好在御醫(yī)診脈說稍有受涼,癥狀尚輕,兩服藥下去壓壓即可。 他也早就察覺,小女人身子康健,但凡沾染頭疼腦熱,至多不過兩日,又是鮮活抖擻,繼續(xù)在宮里張揚放肆。 這會兒進(jìn)屋看她只著一襲輕衫,雖則燒著地龍,也是不滿意的。 挽著他臂膀,慕妖女捻了塊點心喂到他唇邊?!耙律掩s至再多,也經(jīng)不住您撕扯來得快?!碧裘夹此瑢σ估镞@男人猴急迫她,事后嘴上討討便宜。 精神頭剛好些,這是又肥了膽兒? 一口咬上去,偏就含了她指尖。威儀日重的男人,不興挑釁。這不,立馬就得了報應(yīng)。“朕動作再快,也不及嬌嬌催得急。”意有所指。 這女人自生了誠詹,體態(tài)越發(fā)妖嬈,水嫩得很,不堪挑動。沾上她便是春水滴露,嚶嚶叫得人心里發(fā)緊。 斜斜睇他一眼,推攘著擺脫他糾纏,卻聽門外墨蘭求見。 “又將他三人放在一處?”宗政霖握上她小手,根本無需多問,這時候她身邊人過來,必然是有人皮癢欠收拾。 這女人……,看小兒間樂子,她倒是樂比不疲。 被他加重力道握住小手,慕夕瑤恍若不察,避著他意味深長的目光,只任由墨蘭伺候著戴上圍脖,披了氅衣。 底下人機靈,待得皇上攜了皇貴妃上了龍輦,趕緊著往瑤華宮行去,腳下不覺就快上兩分。一月里遇上這事兒一兩回,誰也得學(xué)伶俐著。 還沒跨進(jìn)屋,廊下便聽見女娃娃嗚嗚抽噎著,誠慶間或安撫兩句,誠佑那小子一旁威脅著“再鬧不許吃rou。” 門外趙嬤嬤著急,卻礙于殿下規(guī)矩,未得傳召不得入內(nèi)。才趕緊催了人給娘娘報信兒。 “又胡鬧。莫虧了榮慧?!背錾荣n封號“榮慧”,足見建安帝對女兒稀罕?;实蹖寿F妃將女兒小名兒取做“遲遲”,雖未攔了她,卻也從不跟她叫喚。 他期盼許久大魏朝長公主,配了這名兒,皇帝覺得若非拗不過那女人,是如何也不能應(yīng)下。 這偏心眼兒偏得……慕夕瑤暗自好笑,誰欺負(fù)誰還指不定呢。知她對女兒大有不同,慕夕瑤樂見。女兒家之后前程如何,這做爹的強橫,總是最大儀仗。 “榮慧?!边M(jìn)屋便見平日疼寵的小丫頭擒著淚珠子,鼻尖揉得紅彤彤打眼,皇帝掃過屋里兩個大的,俯身先將最是嬌貴那個抱在懷里。 “額,”抽抽打了聲嗝,與慕夕瑤面容像了大半的妞妞趴在他懷里,花著臉蛋兒往他身上招呼?!案富?,皇兄壞。打死了遲遲的花妖精?!?/br> 又是妖精?建安帝回頭深深看一眼心虛躲閃的女人,抱著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