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玄燏想了想，在湖邊擇了一處，用石塊圍出一個小池塘，里面種了一小片荷花，這兩日花苞漸漸開了，清澈湖水上白粉翠碧交織一片。這一日，玄燏一大早出了門，清無先練了一會劍，臥在湖上水榭上歇著，閉上眼，蓮花的清香彌漫過來，讓她突然想起在人間的時候吃過一種荷花做的糕點(diǎn)，名字記不清了，做法倒是還有些印象。

    想著，就劃著小舟過去摘了幾朵欲謝未謝的，回到灶房，把沾著雨露的鮮嫩花瓣碾碎，將碎花瓣放入蜂蜜和酸棗汁里腌漬，前幾日摘的蓮子去芯，再取面粉，用荷葉上的露水和面，揉好的小面團(tuán)滾壓成圓面片，把蓮子、腌好的花瓣一起放入面里，捏成花朵形狀，用荷葉包著一起放入蒸籠里。

    夜幕低垂，天際最后一絲余暉隱匿到了山后。玄燏回來的時候，小屋的火光點(diǎn)亮了黑夜里一片天地，灶房正冒著縷縷炊煙，他的小仙女正站在灶臺旁邊，不知干了什么，瑩白的面頰上沾了兩三道面粉。

    從蒸籠里彌散著荷花的清香，清無剛把熱騰騰的點(diǎn)心端出來，抬頭就看見玄燏站在灶房門口，深沉地看著她。

    “在做什么？”玄燏走到她身邊，把她臉上的面粉磨掉。

    清無撫著他手指劃過的地方，仰頭看著他：“回來了？”

    “嗯?！闭f著，低頭去吮她殷紅的唇瓣。

    清無環(huán)著他的腰去迎他，“我做了點(diǎn)心，要不要吃？”

    “想吃你?！?/br>
    清無想躲他，可是已經(jīng)躲不開了，他狡猾的舌頭糾纏著她的不放，氣息漸漸變得炙熱。

    “嗯……”他剛烈的氣息里夾雜著一股濃烈的花香，香氣鉆入清無鼻息，激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怎么了？”玄燏放開她，只見她黛眉緊蹙，輕輕撫著胸口。

    “你今日去做什么了？怎么會有一股味道？”這股香氣很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玄燏身形一頓，回來的時候光想著她，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清無猶疑地看著他，道：“你去……找魅娥了？”

    玄燏無奈，垂首鼻尖去蹭她的，“鼻子怎么這么尖？”

    果然，這個味道她在魅娥那個蝴蝶窩里聞到過?！澳闳フ宜鍪裁?？”

    魅娥蝴蝶窩里的花香濃烈馥郁，卻比不了小仙女身上散發(fā)著清冽的味道，她自己或許聞不到，這個香氣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媚藥，他的鼻尖埋在她耳側(cè)，低聲道：“……討回你的修為?！?/br>
    “今早怎么沒有告訴我？我想和你一起去……”他溫?zé)岬谋窍姙⒃谒鳖i裸露的皮膚上，癢得她縮了縮，向后仰去躲他。

    玄燏環(huán)著她的腰，把調(diào)皮的人捉回來，“你去做什么？”

    “我還有事想問她呢……”上一次她一心想著要玉佩，沒有仔細(xì)問問魅娥那玉佩的來頭，后來一直有些后悔想再去找她，“你把她殺了？”

    “不想我殺她？”那個蝴蝶要了她所有修為，害的她差點(diǎn)沒命，死不足惜。

    清無嘆了口氣，玄燏果然沒有放過她，“我還沒有問清楚她在哪里尋得的玉佩呢……”

    玄燏低頭捧著她的臉頰，凝望著她，“我問過了，凜山戰(zhàn)后她才撿到那玉佩，她和那件事情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br>
    清無本有些期待的心又沉了下去，那塊玉佩是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既然魅娥對玉佩來歷一無所知，那么這條線索也斷了。

    小仙女面色失落，玄燏憐惜地親親她，“好了，不想她了。我要回了你的修為，不開心嗎？”

    “那只色瞇瞇的蝴蝶沒有占你便宜嗎？”清無瞇著眼瞅著他。

    “嗯……讓我陪她睡?！?/br>
    “我就知道！上一次我一提到你，她就色迷心竅了，不然才不會那么輕易地把玉佩給我?！鼻鍩o恨恨地說道。

    小仙女鳳目上挑，艷唇翹起，唇瓣中央的唇珠露出來，玄燏低笑，她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模樣有多嬌俏艷麗，“沒關(guān)系，我只和煙兒睡。”

    清無嬌嗔他一眼，推著他道：“快去洗澡。”

    玄燏笑著親她，“嗯?！?/br>
    弦月東升，璀璨星辰鋪了漫天，夜風(fēng)清涼，湖面上蓮香襲人，八角水榭屋檐上墜了幾顆夜明珠，在黑夜里泛著瑩瑩柔光，榻前幾案上擺了盞蓮花燈，昏黃的燭火照亮了她艷麗的面容，眉如遠(yuǎn)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素齒朱唇，肌膚瑩白，看到他時，嫣然一笑，攪亂了一池春水。她現(xiàn)在哪里還是凜山上那個鬼魅似的仙娥，分明是一只嫵媚的妖精。

    剛在翠竹酒杯里倒了琥珀甘露，清無抬頭就看見他步伐穩(wěn)健地向她走來，目色深沉，眼里像是打翻了墨。

    “洗……”話還沒出口，玄燏的唇舌就闖進(jìn)來，吮著她的小舌不放開。

    自從上一次她暈過去，玄燏就忍著不敢動她，每次親一親、揉一揉就放她睡下，此刻，再放開她時，墨色的眸子又深了幾分。

    “吃了什么？好香?！毙砰_她，嫣紅的唇瓣染了水光，更加明艷誘人。

    “嘗嘗?！鼻鍩o含著笑，把荷花糕放在他嘴邊。

    玄燏就著她的手吞進(jìn)去，蓮花清香充盈滿口，綿軟的外皮夾著蓮葉的素香，荷花花瓣腌漬的酸甜軟糯，“這是什么？”

    “好吃嗎？”

    “香甜可口。天宮里好像沒有這個東西。”玄燏拿起酒杯，那琥珀甘露是金茶參酒釀出來的，酒色晶黃如琥珀，味道清淡甘爽。

    “人間百姓的小玩意，天宮里沒有也不奇怪?！鼻鍩o就著他的杯子抿了口酒，這清爽的琥珀甘露和臘梅墜雪比起來，又是另一番風(fēng)味，配著荷花糕的酸甜倒是很合適。

    她烏黑濃密的長發(fā)綢緞似的披散在肩頭，玄燏撫了撫她的發(fā)絲，“人間和天上，你喜歡哪里？”

    “嗯……”清無歪著頭想了想，道：“凜山上雖然條件惡劣一點(diǎn)，但是勝在清靜閑散，人間熱鬧許多，但是妖魔鬼怪也有許多，所以要忙碌一些。我當(dāng)然最喜歡這里。”

    “在人間要降妖除魔？”

    清無點(diǎn)點(diǎn)頭，“我?guī)煾颠€在世的時候，帶著我四處云游做法，后來他去世了，就是我就接著去做那些事情?！毙牭剿@么一說，剛剛還溫柔的眼神暗了下去，清無看到了心下一緊，雙臂圈住他的腰，道，“其實(shí)也沒有很辛苦，因?yàn)樾逕捜チ撕芏嗟胤?，見了很多人，有一次還有一個帝王請我去捉妖，我還在王宮里住了半個月?！?/br>
    玄燏被她調(diào)皮的模樣逗笑，低下頭吻著她的額角：“那個帝王有沒有要我的煙兒做妃子？”

    清無嘆了口氣，有些遺憾道：“我是女扮男裝進(jìn)的皇宮，他們都以為我是男子……其實(shí)皇宮和天上比起來，也沒有多么富麗堂皇，不過規(guī)矩倒是更復(fù)雜，我還是喜歡四處流浪……”

    玄燏回想起兩千多年前她還是妖的時候，彼時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