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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叫我,我的腳步就停在一輛長途汽車旁邊,我在想著,我是不是要回頭呢?小東追了上來,拽著我走出候車區(qū),伸手替我攔車,其實坐公交就可以,我不想花這個錢,也不想當著小東的面說出我要去哪里,我總感覺拿著屬于我的一切都應(yīng)該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本就不該和他們有關(guān)。 我拉著行李箱往車站里走,“不用了,挺遠的?!?/br> “我記得你學(xué)生證上的地址是在市區(qū)?!?/br> 初春的風(fēng)在吹著,依舊還有些沁人,鉆到衣服里,涼涼的,腳步像是釘在原地動不了了,學(xué)生證?!眼眶酸澀的厲害,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學(xué)生證上的地址就是孤兒院的地址,就算他不查,也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是嗎?是不是如果有一天他想想不開心了,我還得遭殃,沒得救了是嗎?那我那么久的忍受,就是想要維護的東西,早已經(jīng)大白在天下了是嗎?所以,一切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笑話。 胸口里憋著一團氣怎么壓都壓不下去,我不想沖小東發(fā)火,但那個時候的你感覺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我轉(zhuǎn)過身冷笑著看著鄒閣臣,努力的為自己裝出一副鎧甲,“所以你們什么都知道是嗎?” “看的清的地址只到區(qū),沒有其他。”小東站在五十米遠的地方,風(fēng)吹過他的時候,像對所有人一樣,沒有留情。 我突然想起來,是我自己弄得,時間久了,一下子都沒能想起來,我有些歉疚的沖小東說了一聲對不起,一句輕飄飄的話在傳遞的過程中,感覺都要被風(fēng)吹散了。 “你身上有錢嗎?”小東問我。 我尷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身上就是連坐公交的零錢都沒有,我拉著箱子走到他面前,“借我點錢吧,我會還………”說了一半,閉了嘴唇?jīng)]往下說,我希望,我心里那樣的希望還他錢的機會。 小東攔下一輛出租,“我沒零錢?!?/br> 我拉著箱子坐到了后座,司機很熱情的替我將箱子放進尾箱,小東在前面替我預(yù)付了車費,不知道目的,所以只有多給,小東付好車費,關(guān)上車門往后座來像是拿出了什么東西,他在拿錢,我只想著,我不能要,連忙拉緊車門,沖司機叫喊,“趕緊開車。” 司機疑惑了一下,還是一腳踩上了油門。 車子一下開出去,小東僵了動作站在原地看了過來,我隔著車窗的后擋風(fēng)玻璃看見他仍站在原地,心里滿滿當當?shù)目床怀鰜砝锩娴降籽b了一些什么,我看著他驚愕蕭索的背影,難受的不成樣子。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我才坐回原地,司機從反光鏡里詫異的看著我,“又不是不再見了,哭的這么厲害做什么?人生路漫漫。” 我定睛去看反光鏡里的我的臉,模糊的光影,影影綽綽的,果然是哭了,我伸手把臉上的水痕抹干凈,我想,我才不是為分離而哭,我也不要再見,永永遠遠的不要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哭的,眼淚一直掉個不停,或許是本能使然,很多很多說不出來的情緒,總要找出一個出口發(fā)泄出來,能發(fā)泄就是好的,也許我的潛意識里是想忘卻這一切的,我想從那個夜晚開始的所有事我都不要再記得,這樣的事,大約都不適合成為,我也再不去想著去憎恨鄒閣臣,報復(fù)鄒閣臣,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怕我不忘記,我會在我報復(fù)到鄒閣臣之前死在仇恨里面。 我想有些事情不要想著去弄得那么清楚,因為等你用盡心機把他們弄清楚了之后,你在此間失去的東西,將會變成你后面生涯中極力想要追尋的東西。 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搞不清楚,如果我和鄒閣臣一開始只是個誤會,那么害我的人究竟是誰?依照那晚的情形,那兩個人不可能是臨時興起想要作案;鄒閣臣為什么要威脅我回那座宅子,小東說是要保護我,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最讓我難以理解的是我自己,在最開始最開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的心里還只有對鄒閣臣的憤怒和怨恨,還沒有想起我的責(zé)任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為什么會選擇隱忍,為什么我沒有殺了他,或是一刀捅死我自己,那樣的話,就沒有后面這樣的事情了。 我靠在車窗玻璃上,我想,此時此刻,哪怕經(jīng)歷了再多,我也應(yīng)該去感激,我還活著,我還有機會去做事,有機會甩掉這一切,盡管我很感激,但我仍舊無法理解自己那個時候的軟弱與貪生怕死。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閉著,但還是有一顆淚珠滾落,我想,好了,不用計較那么多了,反正已經(jīng)沒有機會死了,既然過了下來,就有活下來的責(zé)任。 我是這樣的擅長安慰自己,我總能找到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給自己編排出一出戲幕,讓自己深信不疑,哪怕很多年后事情過去后,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來看的時候,那樣的理由是那樣的邏輯不通,但一開始的我仍然選擇繼續(xù)下去。 我同司機說到州山孤兒院,司機告訴我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在這一個半小時里,我做了很多,我把莫名其妙的眼淚徹底止住,我還為我這些時日的去向和我此次回來的原因都找出了完美的解釋,我想,把這一切都瞞過去,新的世界就在眼前。 我是這樣想著,可是離州山孤兒院越近我就越恐慌,我恐慌著,在院長的面前,我要怎么把這樣的謊言開心鎮(zhèn)靜的說出口。 天早就黑的透徹了,只是城市還沒能安靜著停歇下來,司機在路口停車指著一條岔路說,“麻煩多有幾步吧,車子進去出來不方便?!?/br> 我點頭說好,司機手快的給我找了一把零錢,我看著他愣了愣,伸手接下了。 ☆、孤兒院 從岔路口走進去就是孤兒院,這里的景象已經(jīng)跟外邊不一樣了,這里早已經(jīng)沉睡了下來,遠處那邊那條老街攏在nongnong的黑暗中,與映像中有些不一樣,眼前的老街,黑的太過頭了些,孤兒院門口那盞吊燈亮的有些孤獨,燈光昏黃著,打在銹蝕的鐵門上,氣候尚早,仍有些小螢蟲撲騰著圍著燈泡轉(zhuǎn)。 我走到鐵門邊,昏黃的燈光從頭頂泄下來,我感受到它一直以來的柔和的,熟悉的姿態(tài),院長果然還沒有睡,我看見水房的燈還亮著,還有透過玻璃窗晃動的人影,那是院長。 鐵門鎖著,我站在鐵門下,風(fēng)涼生生的刮起來,我進不去,也不知道怎么叫院長,愣愣的站在鐵門外的燈盞下看著那邊二樓的燈光。 最后還是院長看見了我,是在院長收拾好準備睡覺的時候關(guān)窗的時候,看見現(xiàn)在外面鐵門邊站著發(fā)愣的我,本來院長不知道是我,以為是什么人找來有事,披了件衣服走到鐵門邊的時候才認出來是我。 院長瞪著我站了許久才開門,語氣強硬,夾雜著怒氣,“你還知道回來?!?/br> 我拉著箱子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