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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看見,她不是在說假話。 “你應(yīng)該告訴他?!?/br> “混跡聲色場的女人,男人從來都不屑一顧,我說自己干凈純潔,有人信嗎?你信嗎?” 我想,無論怎么說,無論時間怎么過去,我也無法掩去我也曾那樣討生活,我也想說我相信,可能說出來也只有我一個人信。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一種想要掉眼淚的沖動,人在做每一個明知道是錯的的決定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迫不得已,其實后來再看,哪里會有人順風(fēng)順?biāo)?/br> 說來說去,人的本性就是賤的,總想找理由,找借口,在自己一錯再錯的情況下,維持自己做人的尊嚴(yán)。 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半,房兵打了很多個電話,我調(diào)了靜音當(dāng)做沒有看見,最后他上樓來敲門,催促我,問我究竟什么時候回去。 Coco明白我的處境,所以讓我走,我知道她明白,所以我難堪。 我多么不希望人們看到這樣的我;我是如此不希望,還會關(guān)心我的人,看到這樣的我。 回去的時候,沒開車窗,外面也無風(fēng),路過江邊的時候,都看見散步晚歸的老人不耐煩的搖著蒲扇。 當(dāng)時,我并不覺得那個無風(fēng)的夜晚,有什么不一樣。 就像,回去上樓前,劉姨驚訝的問我什么時候又出去了,就像走到臥室門邊,門卻奇怪的變成虛掩著,我也一樣的沒有察覺。 我那個時候從沒有去想過,有資格住在這間屋子里的,其實不止我一個。 我有多么簡單的住到這里,別人就有多么簡單。 所以當(dāng)我推開門,打開燈,看見燈光下周同脫了一半的衣物和鄒閣臣凌亂的形容,就像站在平地上,被一陣風(fēng)毫無征兆的從臉上砸過;頭頂就像懸著一顆巨鐘,突然砸落在地,伴隨著劇烈的轟鳴和席卷的黑暗。 我努力的睜著眼睛,卻發(fā)現(xiàn)看不清一切。 我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記得把門關(guān)上。 走到門外,突然的一陣風(fēng),整個人忽而間醍醐灌頂般的清醒,我哪里有資格做出這副形容? 那天晚上,我在心里反復(fù)告訴自己,那是他的地方,他的人,和他自己,他做什么跟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沒有一點關(guān)系。 我不知道我在心里重復(fù)了多少遍,可是人自私的,特別是在突然受創(chuàng)的時候。 所以我發(fā)現(xiàn)我沒有辦法掌控自己,沒有辦法去淡定的笑一笑,然后說一聲,“沒關(guān)系?!?/br> 我記不清我外面坐了多久,我只記得,一直到,我看見周同的房間開始亮燈。 我想,他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離開了;我想,從今天起,我應(yīng)該住哪。 我沒想到我打開門會看見鄒閣臣,就站在窗邊,煙灰積了一地。 我不知道用什么來緩解我的難堪和尷尬,我不知道我是用了一種什么樣的力量,它迫使自己看著他笑,還說了一句晚上好,然后從容不迫的進(jìn)去洗手間洗漱。 看著鏡子的時候,我不知道,是誰給我披上了這張?zhí)搨蔚拿嫫ぁ?/br> 鄒閣臣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洗手間的門邊,“看見了?” 我埋著身子,把臉埋進(jìn)浸濕的毛巾里面,要窒息了才抬起身子來把臉上的手上的水擦干凈,“我什么都沒看見?!?/br>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還要跑來這樣問我,而我能說的,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我看見鄒閣臣離開,然后在鏡子前面立了許久,我看見鏡子里面的我的臉,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哭了。 我想我可能是內(nèi)心或許抗拒,過于言不由衷才回讓鄒閣臣在摔門而去之后又折回來,幾乎是攜著的,將我拖離衛(wèi)生間,仍在床上。 我聽見他的聲音,我聽見他問我,“哭什么?” 一抬眼,就看見天花板,我看見頂燈折射出瑩瑩的光線,卻無比刺眼,我不去看燈,去看他,卻更刺眼,“你以后,不要再在我……,不要再在這個房間了?!蔽艺f,“我不想再像今天這樣打擾到你,可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地方可以去?!?/br> 說完之后,我才覺得這串話實在是把自己當(dāng)?shù)奶匾?,太理所?dāng)然,所以鄒閣臣才會那樣嘲諷的看著我,跟我說,“你當(dāng)自己是誰?” 我當(dāng)自己是誰?他一句話就像一個巴掌直狠狠的就甩在了臉上,我暈頭轉(zhuǎn)向,無地自容,我想了好多,甚至想過了一聲,我想了好久,才終于說的出話,“你再忍一會,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走了;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帶著他馬上就走,以后決不會再回來麻煩你,你不用擔(dān)心;孤兒院的事,是我欠你的,我沒能力,但我盡量還你,如果還不起,就當(dāng)……” 就當(dāng)是把你欠我的還給我,這句話,我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深圳 那天晚上我看見的,順帶著我所有能記得的,終于演變成了一場無休止的噩夢,夢里面Coco面無表情的說話,燈光下衣衫不整的身軀,和鄒閣臣的諷刺伴著無風(fēng)的夏夜,逼得人不能呼吸。 我開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無邊的黑暗里面,睡夢里是那些,醒來睜開眼睛,眼前還是那些。 鄒閣臣說過的要去深圳。 不和他鬧,剩下的日子,總是還要過下去。 平流層里的人,看見外面能見度極高的世界,云層全在自己的身下,飛機平穩(wěn)飛行,坐在窗邊的中年阿姨拉下遮光板,說是紫外線太強。 轉(zhuǎn)回頭,看見鄒閣臣,他似乎很累,眼睛閉著,眉頭皺著。 原來他也在煩心。 放空力氣靠著,也把眼睛閉上。 飛機平穩(wěn)落地,出了機場我才知道,鄒閣臣不是沒有帶人,而是人已經(jīng)在深圳。 老遠(yuǎn)我就看見趙小川,西服筆挺,旁邊還有另外的一個男人的男人。 我又想起Coco。 趙小川胳膊上“28”的紋身從來都讓人影響深刻,到今天卻看不見了,待走近時,趙小川沖鄒閣臣點頭示意,叫了一聲,“鄒先生?” 他以前只叫二哥。 他身旁的人,身形稍側(cè),微微屈身,“鄒先生,歡迎來深圳,我叫周生,秦先生派我過來?!?/br> 專業(yè),妥帖,周全。 周生直起身,看了我一眼,一瞬間眼光交錯,我看著他微笑示意,然后轉(zhuǎn)身去開車門。 “秦先生準(zhǔn)備了酒會替您接風(fēng),九點開始,望鄒先生賞光?!?/br> 周生把話說的圓潤妥帖,鄒閣臣也回答的周全。 酒店離機場很近,只十幾分鐘的路程,房間早已訂好,周生回去復(fù)命,趙小川在前面引路。 三間房并連著,小東早已入住,在最左邊,1203,鄒閣臣拿了1204的房卡,我去接1205的房卡,卻又被鄒閣臣伸手接過,“一起?!?/br> 我跟著他進(jìn)房間去,我想,我其實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