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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她愿意去往天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0

分卷閱讀110

    ?先生他,同意了?”

    我回過頭去,“我爸爸mama來接我了?!蔽抑皇腔仡^一下,只一下,在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爸爸mama就沒有了。

    不會沒有了,怎么會沒有了?mama明明說來接我了,一定是在逗我玩,跟我躲貓貓,我轉(zhuǎn)過頭去問劉姨,卻忍不住哭出聲音,“你看見我阿爸阿媽了嗎?他們剛剛是不是躲起來了,是不是?”

    劉姨抓住我,一臉焦急,“肖小姐,你怎么了?”

    我沒心情聽她講話,我要去找mama,我圍著房子找了遍,沒有找著,我想一定是躲在外面,可是我要出去他們都不讓,我哭也不讓,求也不讓。

    劉姨給鄒閣臣打電話,還差了兩個人將我鎖進屋子里,不讓我出去,不讓我找mama。

    我想,等我找到爸爸mama,我就再也不回來。

    他們怕我鬧出事,就守在旁邊時時刻刻盯著我,我覺得我像傻子一樣的被盯著看,可是不管我做什么,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鄒閣臣回來的時候,只是一個眼神,他們就立馬悄無聲息的離開。

    鄒閣臣坐在那里,看著我,沒有說話,我對他其實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祈望,我不會再去跟他說,跟他鬧,不會再相信著,他會合我的愿,會放我走。

    我看出了他的不相信,他大概覺得我是個傻子,我也不相信的,可是明明就那么真,感覺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怎么會有假?

    我比不過他沉著冷靜,更何況遇事的是我?最終還是我忍不住講話,“你們都不相信我,覺得我傻,你們才傻,我明明就看見了的?!?/br>
    我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怪異,我看見他伸手過來,我躲開,聽見他說,“你沒有爸爸mama?!?/br>
    他在騙我,他在騙我,別人都有爸爸mama,怎么就會我沒有,我被他氣的發(fā)抖,胸腔里充斥著悲憤和絕望,指著他話都要說不出來,“你騙我,你騙我……”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九日,你在現(xiàn)在的泉州市婦幼保健院出生,出生九個月后,輾轉(zhuǎn)送到本市的一對老夫婦家中,后來迫于經(jīng)濟壓力,他們偷偷將你送到孤兒院?!?/br>
    我覺得他在說一個故事,那都不是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事實不就是這樣,我不相信他,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去問他,“爸爸mama呢?”

    “他們九七年三月離開中國去往新加坡,當(dāng)年十月你母親產(chǎn)下一名男嬰,難產(chǎn)去世,98年年中,你父親跳樓身亡?!?/br>
    我不信他,我挑出故事里的有悖常倫,“既然還要生,還想要孩子,那為什么不帶我走?”

    “送了你,才有的錢去新加坡?!?/br>
    我覺得他這個謊言編織的天衣無縫,繞著彎的,都能把亞洲金融危機牽扯進來,讓人不得不去相信。

    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被拋棄,被父母拋棄,被家人拋棄,天下父母心,怎么會舍得自己的孩子?

    可是鄒閣臣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仿佛有一種讓我無法辯駁的魔力,我突然不想他看著我,像是在看著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孤兒,可憐又落魄。

    我想自己就這樣憑空消失,或是能有一條地縫能讓我躲進去,可是仿佛都不太可能,我不能躲,我只能去辯駁,我希望我的義正言辭,能打破謠言,“我不相信,不相信,我明明就看見,明明就看見?!?/br>
    其實那個時候,我是相信了的,才會反應(yīng)那樣的激烈,才會做出那樣的形容,不然我只管不去理會或是同他爭吵。

    鄒閣臣不懂我的自欺欺人,他就那樣告訴我,告訴我說,“你祖父還留有你的滿月照?!?/br>
    我不知道我除了哭,還能再做什么,我想我當(dāng)時做出什么來,我都能原諒自己,我只記得當(dāng)時我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人毫無保留的抽走了一切,什么都沒能剩下。

    我站在那里,眼淚就一顆一顆的往下砸,世界都黑了,鄒閣臣或許才真正的體會到了我的絕望,他適時的給的一個擁抱,抱住了下一刻就要栽下去的rou體,但是沒能拉住一顆墜往深淵的靈魂。

    我不再哭,不再鬧,我徹底的發(fā)現(xiàn),原來那樣真實的,也會是幻覺;原來那樣親密的,血濃于水的,也是拋棄。

    鄒閣臣陪我到深夜,他躺在旁邊,像是陷入了無邊的寂靜,我靠在一邊,徹底閉不上眼睛,半夜三點,我就那樣突兀的張口,“我想去看看他。”

    “好?!彼焓謱⑽覕堖M懷里,“你先睡覺,路上很辛苦。”

    我蜷著身子,感覺沒有辦法閉上眼睛,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你說為什么啊,全世界都容不下我。”

    或許事關(guān)人生,我那樣絕望的問他,鄒閣臣也同情,也安慰我,“總有人很愛你,愿意保護你,彌補你所有沒有的一切?!?/br>
    又有眼淚滾落,想了很久,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天是公平的,走到這一天,你說我是有多么的罪孽深重啊?!?/br>
    “是老天爺失算?!彼麑⑹指苍谖已劬ι?,對我說,“睡覺?!?/br>
    第二天一早的飛機,他帶我去泉州,我不記得路途有多久,只記得下了飛機又坐車,每一秒鐘都很漫長,每過一秒鐘,都要更緊張。

    下午兩點,一路顛簸,到達泉州鄉(xiāng)下,車子在小鎮(zhèn)停下,鄒閣臣帶著我步行往里走,離得不太遠(yuǎn),卻也跟鎮(zhèn)子里聚集的房子分隔開,我難以描繪內(nèi)心的復(fù)雜,每走一步,都像是踏上了一次征途。

    最終,鄒閣臣指給我看,“就是這里?!?/br>
    面前是已經(jīng)抽穗了的水稻,房子的地勢要高些,土磚青瓦,是很老很老的房子了,深色的大門敞開著,堂屋里的東西一覽無余。

    老人端著一盆水從旁邊的小屋里出來,多走了幾步,將水潑進前面的田里,然后又轉(zhuǎn)身進去,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只碗,一雙筷子,他仍算穩(wěn)健的走進堂屋,坐在靠門的角落里,眼神渾濁,沒能看多遠(yuǎn),手背蹭蹭褲腿,接著嘴唇湊近碗邊,扒了一口飯進嘴里。

    他坐在那里,我剛好還能打量他,花白的頭發(fā),滿臉的皺紋,手掌上洗不清的污垢和日益猖獗的老人斑,眼神渾濁不復(fù)清明,一位行將不古的老人,他是我的祖父,是我唯一能親近的親人,是血濃于水的羈絆。

    他坐在那里,和我一樣,孤獨,凄涼,差不多走上了人生的最后的一程,可是我?guī)缀踉谝凰查g就在想,我愿意拿出我的命,換他百歲無憂,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他該要長壽。

    “爺爺?!焙韲当粬|西哽著沒發(fā)出聲音來,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掉,我抽了兩口氣也不知道究竟要跟誰說話。

    我看著他,感慨萬千,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拋棄父母,拋棄孩子遠(yuǎn)走高飛,為什么一定要把一家子拆成各自孤獨的靈魂。

    我抬頭去看鄒閣臣,“我留下來好不好,爺爺他……沒多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