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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到底發(fā)泄出來沒有。我回家了,收拾著家務,晚上聽院子里的人聊天,才知道白醫(yī)生和女老師離婚了,黃大嬸嘴里嘖嘖有聲:我就知道那蹄子是不安分的!女老師安不安分我不知道,但我卻是知道,白醫(yī)生一離婚,村子里好多大姑娘心里都不安分了。我去衛(wèi)生所拿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好多腰粗膀圓的姑娘一副東施捧心的樣子。白醫(yī)生臉色不變的拿藥打針。有一次就我和白醫(yī)生兩個人,我問他為什么不和老師去市里。他說:不喜歡市里。我說:你為什么不喜歡市里,市里多好啊,而且白醫(yī)生你醫(yī)術那么好,一定可以賺好多錢。他說:不喜歡的人在市里。我看著白醫(yī)生神色淡然的臉,卻覺得怪不好意思,就沒有再問。作者有話要說:【耳邊聽到遙遠的嗡嗡聲,有竊笑,傻笑,jian笑,獰笑,狂笑,大家都在笑,全世界都在笑。就是沒有yin笑,為什么沒有呢,因為它變成了口口☆、第六章鄭樂每個假期都給我補習理科,初三的時候,我已經(jīng)能勉強擠進班上的重點培養(yǎng)名單了。那個老女人對我愈加和藹,我感覺現(xiàn)在我再和謝如玉打架,她已經(jīng)不會批評我了。只是一直都沒機會驗證。我已經(jīng)一戰(zhàn)立威了。我本就從不去主動招惹謝如玉,他在那之后也很少來招惹我。他大概忌諱我手里有他的把柄。把柄自然就是他夜宿男廁所啊。他也許擔心我把這事告訴別人吧。我才沒那么無聊。我初三那年秋天,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爺爺去了。爺爺去了,可我不知道。據(jù)說黃大嬸來學校找過我,但是沒找到,我那個爸更是沒影。黃大嬸,張大爺,還有鄭爺爺,和院子里的其他人,張羅著打了一臺薄棺材,把我爺爺埋了。我連爺爺最后一面都沒見到。我放了學去菜市場的時候,沒找到爺爺,我還想,爺爺說話不算數(shù),都不等我,太過分了。等我一個人回了家,家里鎖著門,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爺爺去了。爺爺?shù)膲?,在山坡上的花生地旁邊。他以前是個卑微的農(nóng)民,現(xiàn)在是個卑微的墳包。他在這塊地上耕種,又在這塊地下腐爛。鄭爺爺帶我去看的時候,我總覺得差了什么。鄭爺爺以為我要撲到墳前去痛哭,已經(jīng)做好拉我起來的準備了。但我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我問:為什么沒有桐子花。鄭爺爺一時沒聽清楚,他說:啥?我說:不該把爺爺埋那么遠,爺爺每天回家會累的。我沒哭,鄭爺爺卻突然哭了,眼淚順著臉上的溝壑流了下來。我都有些心疼鄭爺爺了,我說:鄭爺爺你別哭,對身體不好。鄭爺爺你別哭,你先回去吧。我和爺爺說會話。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開始撿地里面的花生,我一邊撿,一邊和爺爺聊天:爺爺,你說話不算話,你都不等我。爺爺,你記憶變差了,你說等我出息了還你錢的。爺爺,你太粗心了,你看你掉了好多花生在地里沒收回去。不過沒關系,我都幫你撿起來了。爺爺,天黑了,你該開始講故事了。要不念詩也好,我都喜歡。我就這樣靠著爺爺?shù)膲炈艘徽?,就像平時和爺爺一起睡一樣。第二天鄭樂去我家找我,卻發(fā)現(xiàn)沒人,才知道我徹夜未歸,立刻就來山上尋我。他找到我的時候,我靠著爺爺?shù)膲?,睡得正香?/br>他把我搖醒。我說:你有病啊,搖什么搖。他說:你才有病,荒山野嶺的睡一晚上!我說:我陪我爺爺,要你管。他說:你爺爺已經(jīng)死了,你就讓他安息吧!我最討厭鄭樂了。他永遠知道怎么樣傷我最深。我就像被逼入絕境的野獸,我瘋了一般朝鄭樂吼:我爺爺沒死!沒死!他只是不能說話了!你懂了嗎!你給我滾!滾!我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結果鄭樂掄圓胳膊給了我一個呼呼生風的大嘴巴,我感覺我的臉都要被他扇到后背去了。正好脖子有些落枕,這一扭,我就疼的哭了起來。我哭起來就沒玩。脖子實在是太痛了,怎么那么痛,痛得不能忍受,連心都跟著痛起來了,就像鄭樂那一大巴掌是對著我心臟扇的一樣。我抱著鄭樂哭的昏天黑地。我眼淚流盡的時候,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脖子痛我也能哭那么久,我真的是越來越小氣了。接著,我就跟鄭樂回家了。我在鄭樂家吃了早飯,鄭爺爺和奶奶都小心翼翼的勸我看開些。太奇怪了,我只是扭到了脖子,和看不看得開有什么關系。竟然連小綠都畏畏縮縮的躲在桌下,不來親近我。后來黃大嬸來找我,我才看到除了小心翼翼以外其他的表情。黃大嬸一來就說:你給嬸子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拿你爺爺?shù)腻X去讀書?我說:難不成還能拿我爸的?我連他的錢影子都沒看到過。黃大嬸嘆了口氣:禾子,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別騙嬸子。我去你學校問了,有同學告訴我你早都去當混混了。我問誰說的,黃大嬸給我形容了,果然是謝如玉那個**。我說:那人和我有仇,是騙你們的。頓了頓我又問:我爺爺不知道吧。黃大嬸為難地說:當時是你爺爺?shù)踔豢跉?,叫我去學校找你,嬸子......我對不起你爺爺,死也沒能讓他安心。后來我才知道,何止是沒安心,爺爺聽到我輟學當混混,當時就咽了氣。爺爺成分不好,不過實際上他還沒來得及萬惡,就已經(jīng)被萬惡了。身份沒有錯,錯的是時代。爺爺挨批/斗的時候,他兒子是紅衛(wèi)/兵,爺爺脫了帽子務農(nóng)的時候,他兒子是混混。他發(fā)誓要教孫子好好做人,他用棺材本供孫子讀書,臨終了別人告訴他你孫子在外面當混混。我這一天,好像要把我一生的眼淚都流盡。我告訴鄭樂,我不想讀書了。鄭樂說,你想讓你爺爺不安心嗎,咱不僅要讀,還要考大學!我覺得那很遙遠。鄭樂知道爺爺去世的消息都比我早,他是一到周末就趕了回來。他說他就知道,他不在我身邊我要做傻事。走的時候,鄭樂給了我一百元錢。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多錢。都夠買下我整個人了。爺爺每個月給我三十元錢,我都還能有剩。鄭樂一下就給了我一百元錢,他說寒假他會再給我下學期的錢。鄭樂說:我們是兄弟,我有湯喝就要讓你有rou吃。我說:你講錯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