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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生出一只帶神血的幼崽呢?所以血脈特殊的大妖怪就這么被幾乎全族的母狐貍列入了待交配名單。從他還沒成年開始,就經(jīng)常收到差不多同時期出生的母狐貍們用含羞帶怯的眼神、時不時湊過來想蹭兩下身體的襲擊,甚至還有許多年長同族的邀約,內(nèi)容不外乎“等你成年了記得和我生個崽”之類的。妖怪是沒有什么貞cao觀的,當(dāng)然也沒有什么年齡差太大就不能交配的理念,但在實力不足的未成年時期就頻頻被成年妖怪sao擾,還是給當(dāng)時心理承受能力比較脆弱的大妖怪留下了一些陰影,讓他對母狐貍……甚至所有雌性妖獸,都有些下意識的排斥。——硬生生把一個原本血脈中流淌著龍族yin性的大妖怪掰成了對繁殖毫無興趣的冷淡系。等到它成年后更是變本加厲,連它外出覓食回窩,都能看到一只——有時候還不止一只——母狐貍在他洞里沖著它撅尾巴,露出一些需要打很多層碼的部位。毫無興趣甚至還暴躁的很想打妖的大妖怪:“……”到最后實在忍不了這種來自同族的頻繁sao擾,在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后,大妖怪就果斷選擇離開了族群,跑的要多遠(yuǎn)有多遠(yuǎn),開始了獨自一只妖的生活。再然后,就是在一次受了重傷的情況下迎來升階的雷劫,并且誤打誤撞撿到了一只傻兮兮的小茯苓精。小茯苓精雖然原形像一塊黑乎乎硬邦邦的石塊,本質(zhì)卻和腦袋上的小葉子一樣軟綿綿的,借著他的雷劫修成人形后也沒多少法力,要是沒有他護著,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過就算是沒什么本事的廢柴,修煉了兩千多年也不會還在原地踏步,至少在別的妖怪眼中,化形了兩千多年的蘇斷也差不多已經(jīng)能被叫上一句大妖怪了。不過在他的大妖怪面前,他還是那只連塞牙縫都不夠的小妖怪。小妖怪蘇斷今天還是很發(fā)愁,他仰頭看著眼前龐大的像個小山丘的大妖怪,頭上的兩片小葉子憂慮的搖了搖,拍著對方的爪子問:“你什么時候才能化形?。俊?/br>大妖怪垂頭看他,金色的獸眸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明亮的像是有金箔流淌,他習(xí)以為常地把蘇斷那兩片晃得有點歪的葉子舔直,聲音低低的問:“你不喜歡我這幅樣子嗎?”蘇斷聲不知道想到什么,聲音有些飄忽:“那也不是……”他說著說著突然開始結(jié)巴:“你不是想,那個,嗯嗯,和我授、授粉嗎……”嗯了半天又小小聲補充:“……進去的那種授粉?!?/br>龍族的本性中就含著yin亂兩字,更別說大妖怪已經(jīng)遇見了喜歡的小妖怪,這兩千年見當(dāng)然不是那么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過去的。只是到底也沒動真格,或者說——因為體型差實在太大,想動也動不了。雖然大妖怪可以把體型縮小一些,但這種變化并不是無限度的,即使他把體型縮到最小,兩個人花的尺寸還是差的有點多,強行進去授粉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過后蘇斷肯定不會多好受就對了……雖然身為一顆藥,蘇斷本身的自愈能力很強,但大妖怪還是不舍得讓自己的小妖怪不舒服的,一直都只克制地進行了體外授粉。它倒是沒想到,蘇斷對這件事居然這么在意。其實這么久以來,蘇斷也是一直遲遲沒有開花,雖然被碰到花的時候多少也會有點兒不一樣的感覺,但真說起來的話,其實蘇斷并沒辦法在授粉的過程中享受到多少。看著蘇斷有些不好意思躲閃著的目光,大妖怪心底堆積的情感一時滿溢的似乎要溢出來一樣,它用尾巴圈地盤一樣把面前小小只的妖怪圈住,頭低低垂下,滿是絨毛的額頭輕輕抵住蘇斷的,聲音很低:“不急……你也沒到開花期呢。”蘇斷伸長細(xì)瘦的胳膊,才勉強抱住它一點點的嘴巴,在他嘴巴旁邊說:“那,那我會努力早點開花的……”他目光移到大妖怪嘴旁的胡須上,大妖怪的胡須和毛毛一樣,也是通體黑色的,又粗又亮,整體形狀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半圓弧狀,隨著大妖怪的呼吸一顫一顫。蘇斷看得手很癢,幾秒后終于忍不住偷偷伸出手去摸。他輕輕摸著那根油光水滑的胡須,腦袋里已經(jīng)想到了別的事,小聲說:“等到你化形之后,可以也用人類的語言起一個名字,嗯,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參考,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很多人類的字?!?/br>被摸的嘴巴發(fā)癢也不敢亂抖胡須的大妖怪:“……你來起,都聽你的。”……蘇斷最終還是沒能等到自己開花期的到來,也沒能等到給大妖怪起名的那天。因為內(nèi)部的劇烈異變,地球磁場在一陣短暫的倒轉(zhuǎn)后,整個地球開始了毀滅性的地殼運動。無數(shù)炙熱guntang的巖漿從迸裂的地殼中噴涌而出,快速將地表上驚慌失措的生物席卷。海里的生命也同樣沒能逃過,數(shù)不清的深海生物被突然噴發(fā)的海底火山驚嚇的飛速往上游,結(jié)果因為快速變化的水壓死在了逃生的路上。而那些僥幸活著到達淺水區(qū)的生物卻也,更多的巖漿和碎石因為重力作用從地面向著海中流淌,水中落了無數(shù)凝固的漆黑巖漿,內(nèi)里還炙熱著的光火閃出一點兒猩紅,翻滾著沉沉往下墜落。很快,擁有豐富生物種類、色彩斑斕的淺水層就會被一片灰黑的冷卻巖漿覆蓋,再也沒有生命的蹤跡。兩面夾擊之下,等待這些深海逃亡者的,只有死亡。雖然在災(zāi)難發(fā)生的第一時間,蘇斷就被大妖怪叼起來往最安全的地方奔去,但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場全球性的災(zāi)難早已超越了天道能掌控的范圍,地球上所有的生靈皆為之震顫。蘇斷甚至感受到了天道崩滅的跡象。修煉到化形的階段,對關(guān)系生死的大事都會有一些冥冥的預(yù)感,這一次,蘇斷的預(yù)感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不止是他,這顆星球上絕大部分的生物都逃不過這一場劫難。退無可退,當(dāng)大地上最后一片綠洲也被猩紅的巖漿覆蓋,蘇斷看到的景象就成了滿眼漆黑的皮毛,嚴(yán)嚴(yán)實實地被大妖怪?jǐn)n在身下。他不想就這么躲在大妖怪身下,但大妖怪的力氣比他大,蘇斷就這么被死死禁錮著,一下也動彈不得。皮毛與血rou被高溫灼燒的怪異味道傳到他鼻端,一片猩紅與黑暗交織的混亂中,蘇斷忘了自己說了些什么,只記得不斷有溫?zé)岬囊后w從他眼角流,又很快被高溫蒸發(fā)成水汽消散。……從夢中恍然驚醒,蘇斷隨手在臉上一抹,摸到了一手的濕漉漉,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淌了滿臉的淚水。他摸到紙巾草草給自己擦了擦臉。這個夢說是回憶也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