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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熟識起來了。 女人們都是愛美的,那些年輕媳婦們見她盤著發(fā)辮, 也爭相模仿著。而那些閨 女們見她穿的素凈, 也下意識地跟著學(xué)。 一時間, 冬娃娘人緣頗好, 也沒人再敢說三道四了。 “章記”在這條街上漸漸站穩(wěn)了。 那些想欺生的,忖著馬胡氏那事, 多少也斂了心思。 章存林提著的心, 漸漸放了下來。 啟寬那邊,也把黃酒挪了出來, 大模大樣地擺在了柜臺上。 父子二人忖著,這事算是過去了? 事情來得突然,走得也利落。 怕是有人在暗里幫忙吧? 章存林想了一圈,也沒想出是誰在幫忙? 還是啟寬提了一句,說那天冬娃娘來找他,往縣中學(xué)捎過一封信。他才猜到可 能是徐永泰那邊出了手。 可冬娃娘咋從未提過這事? 這閨女還真是個有心的。 而徐甜甜不知爹采用了什么法子? 反正鋪子里是安生了,買賣也一天天見好,一家人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至于請爹幫忙這事,她未向任何人提起。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這事辦成了,估計爹那邊又得破費一 筆,以后得想辦法把這筆錢補上才好。 到了三月底,徐永泰抽空來了一趟。 章存林熱情地招呼著。 二人坐在堂屋里,一起喝了場酒。 酒酣耳熱之際,章存林提了一嘴。徐永泰哈哈一笑,說道:“存林老哥,這事 也是湊巧了,我找了個伙計去打探了一下,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宗秘辛……” 說著,就與章存林咬了咬耳朵。 章存林一聽,也暗自驚訝。 心說,這種事都能挖出來?也難怪那姓馬的這么老實?這是被人抓住了命脈, 想不低頭都難。對徐永泰也越發(fā)欽佩起來。 臨走前,徐永泰在后院里和閨女說了幾句。 又進屋瞅了瞅。 見屋里空空的,只擺著一張簡易木床和一張桌子。一問,閨女說那張雕花床太 顯眼,就沒敢往外搬,其他家具也夠精致,怕遭人眼紅。 “嗯,是得謹(jǐn)慎一點才好!”徐永泰點了點頭,對閨女也是贊賞有加。 徐甜甜對馬稅務(wù)那事一直很好奇,見了爹,就悄悄問了問。 徐永泰當(dāng)著閨女的面不好說得太細,只是含含糊糊地說道:“那事,爹找人去 查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個馬三柱和他嫂子之間不大干凈,就拿這事一敲打,那姓馬的就 軟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可街面上咋從未透出過一點風(fēng)聲?也未聽到任何風(fēng)言風(fēng) 語??” “呃,那是……那是二十多年的事了,知道的人很少……” 見爹說得十分隱晦,徐甜甜越發(fā)好奇起來。 徐永泰只好道出了詳情。 原來,在二十多年前,馬三柱的二哥馬二柱受了點傷,導(dǎo)致無法生育??蔀榱?/br> 香火傳承,馬家長輩就默許馬胡氏向小叔子借種,為馬家二房誕下了一子一女。 這事本無人知曉。 那馬三柱與他二嫂早就斷了,馬家二哥也管得很嚴(yán),不允許二人之間再有任何 牽扯??神R三柱成親之后,卻被他媳婦馬錢氏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原來,她瞅著二房的倆娃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二哥。尤其是那閨女,既不像爹也 不像娘,倒是與自家男人有幾分相似。 外人尚不覺得,可馬錢氏眼多尖??? 有一回,她見自家男人扯著那閨女的小手,在院里有說有笑,神態(tài)十分親昵。 猛一看,就像是父女倆,她心里頓時起了疑問。 一天,趁著馬三柱喝醉了酒,一套話,方得知了原委。這一下,她火冒三丈, 醋意頓發(fā)。心說,難怪自家男人對二房照顧有加,原來含著這段隱情? 可這事卻鬧不得。 一個是二哥的面子問題,另一個涉及到家族隱私。 不過,她對二房卻戒備起來,尤其是要防著那個馬胡氏。 那馬胡氏本就是個跋扈的,仗著倆孩子把馬三柱把持得牢牢的。而那馬三柱心 里念著倆孩子,也就由著她。 這么一來,妯娌倆的關(guān)系也越發(fā)緊張起來。 每次一發(fā)生爭執(zhí),那馬三柱就向著他二嫂,把馬錢氏氣得沒辦法。 有一回鬧得太兇,馬錢氏就提著包袱回了娘家。 這回去后一叨叨,她娘家也得知了此事。氣憤之余,卻只能勸自家閨女睜一只 眼閉一只眼,以后多生幾個娃,再把房里的錢財守好就成。 馬錢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回到婆家之后,除了拼命生孩子,對那馬胡氏也沒啥好臉色。 一恍十多年過去了,這個心結(jié)始終無法解開。 眼瞅著自家男人為二房忙前忙后,就連倆娃的婚事都幫著cao持了一通,甚至比 自家娃娃都上心,只能愈發(fā)郁悶。 見閨女過得苦,那錢家對馬胡氏也記恨上了。 這一回,聽說馬胡氏被人給整治了,高興得拍手稱快。馬錢氏的兄弟還專門跑 到“章記”鋪子里瞅了瞅,見那位女子果然不凡,也心生感激。 回來后,見堂哥拉著他問起此事,就叨叨了幾句。 興致一來,倆人還一起喝了點酒。 酒意上頭,就把那樁隱秘給說了出來。 徐甜甜聽得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抓住了馬稅務(wù)的把柄啊? 爹可真有辦法,這人脈也真夠廣的。 * 轉(zhuǎn)眼到了四月里,春暖花開,草長鶯飛。 可清明這天,卻下起了蒙蒙細雨。 一大早,章存林就帶著一家人去了墳院。 一番祭拜之后,崔臘梅還特意在啟寬娘的墳前燒了紙錢,上了柱香。 啟寬在一旁見了,感覺舒坦了一點。 對爹娶親這事,他一直挺矛盾的。 后來見爹過得好,和嬸子和和氣氣的,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今兒見嬸子給 娘燒紙,說明她心里是敬著娘的,也總算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 一家人在老宅里吃了頓飯,就返回了鎮(zhèn)上。 鋪子開門后,就見郵遞員急匆匆地趕來了。 他送來了一封掛號信。 章存林一見那信封,就激動起來。 啟安來信了? 他用小刀裁開信封,見里面除了信之外,還附著三張黑白照片。 一張是啟安的單人照,他穿著一身志愿軍軍服,看著英氣逼人,氣宇軒昂。另 一張是他和他媳婦的合影,倆人都穿著軍服,看著十分般配。 還有一張是他與幾名志愿軍戰(zhàn)士的合影,其中那位戴眼鏡的就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