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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 西廂房里, 靜悄悄的。 一縷晨曦投射進(jìn)來,帶來了一絲暖意。 翠翠躺在床上,默默地想著心事。 她看著那一縷陽光從窗欞間劃過。 不禁嘆了口氣。 一連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心里也窩著一口氣。 她想, 就這么躺下去吧? 可一想到冬娃, 還是爬了起來。 可這猛一起身, 只覺得頭昏眼花, 支撐不住。 她捧著心口, 倒在了床上。 她想再歇一會兒吧? 不料, 就這么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dāng)她醒來時, 天已大亮。 屋子里灑滿了陽光。 她只覺得渾身舒泰,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心口也不疼了。 肚子也感到餓了。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 這床板硬邦邦的, 床上的鋪蓋到哪里去了? 還有身上的衣服, 咋變成了一件白袍子? 她吃了一驚。 再瞅瞅這屋子空蕩蕩的。 除了這張雕花大床,里面的家具全都沒了? 這究竟是咋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 隔壁傳來了一陣響動。 接著, 就聽到一位年輕女子的聲音。 “甜甜, 起來了沒?該吃早飯了……” 話音剛落, 一段陌生的記憶突然地涌進(jìn)了她的腦海中。 原來,她叫徐甜甜, 今年二十二歲, 剛從大學(xué)畢業(yè),準(zhǔn)備考研。她爸爸叫徐繼 海, mama叫林曉萍,她是家里的獨(dú)生女兒,尚未成親,也沒有娃娃。 這么說,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還是個女學(xué)生? 現(xiàn)在也不是解放初期了,而是二零一七的夏天? 這一轉(zhuǎn)眼,就過了六十七年? 她不知為何會這樣? 可一時的恐慌,令她不敢言語。 她想,先摸摸情況再說吧。 翠翠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悄然出了屋子。 見院子里的陳設(shè)似曾相識,可又有了不同。 她推開隔壁房門,見那個叫左慧的女孩,正沖她笑著。 還驚訝地問道:“哎呦,甜甜,你已經(jīng)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正在睡懶覺呢!” 她抿著嘴笑著,說自己散步去了。 隨后,便進(jìn)了里間。 她對著鏡子梳洗打扮起來。 這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圓圓臉,大眼睛,半長的頭發(fā)披在肩上。 她取出一根橡皮筋,先扎了一個馬尾巴,然后再編成了一條麻花辮,把發(fā)梢綁 了起來。 這可比盤頭發(fā)省事多了,也涼快一些。 她拉開衣柜,見里面掛著一件白短袖和一條碎花長裙子。還有一雙平底白涼 鞋,和一頂白色太陽帽。 憑著那一抹記憶,她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種穿著打扮。 一番捯飭下來,跟那個甜甜簡直一模一樣。 看著嬌嫩嫩的,又帶著一點(diǎn)灑脫之意。 她跟著左慧去了前院。 發(fā)現(xiàn)前院和后院有很大不同。 心說,家里的宅子啥時候變得這么大了?那一片空地都蓋成房子了? 章家這是發(fā)達(dá)了? 她按下心中的疑問。 不停地告誡著自己,現(xiàn)在她就是徐甜甜。 可不能露出馬腳來了。 可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幕更是令她驚訝萬分。 她剛在餐桌前坐下,就見章啟銘笑著走了過來。 她驚得差點(diǎn)跳起來。 可聽到左慧喊這人“表哥”時,才意識他就是章平。 也就是這家農(nóng)家樂的小老板。 這人與啟銘長得可真像啊。 可細(xì)細(xì)一瞅,又有些不同。 這個章平不戴眼鏡,個子也更高一些。 聽左慧說,他表哥從海外回來搞投資建設(shè),閑暇之余就辦起了農(nóng)家樂。 這章家大院,就是他家的祖產(chǎn)。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還真與章家有關(guān)。 想著幾年前,她嫁到章家之后所發(fā)生的種種事情,不由得警覺起來。 她得回去。 她得找到冬娃。 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她可不想讓冬娃孤孤單單地沒人疼愛。 更何況,那個沒良心的還打算帶著那個女學(xué)生跑路? 可她,怎么才能回去呢? 想著昨晚,那個甜甜就是因?yàn)樘稍诘窕ù蟠采纤艘挥X,醒來后就變成她了。 而她呢,昨晚也恰好睡在了這張大床上。 她記得在昏睡過去的那一瞬間,就像靈魂出竅一般。 正想著,就聽到章平熱情地說道:“甜甜,來嘗嘗這個皮蛋瘦rou粥,味道很不 錯哦!” “唔,謝謝……”她回過神來,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隨手把碟子里的香蔥撥拉了出去。 她覺得這個章平有些神秘。 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大對勁,像是帶著某種探究之意? 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存著一絲疑慮,她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早餐。 按照預(yù)定行程,今天要去青溪劃船。 可她卻想去看看那張雕花大床。 她回到后院。 趁左慧在房間里換衣服,就悄悄溜到隔壁,想推門進(jìn)去。 一推,卻發(fā)現(xiàn)門鎖上了。 這是進(jìn)不去了? 她有些奇怪。 這門早上還開著,不過一會兒功夫,就給鎖上了? 想著那張神奇的雕花大床,心里暗自詫異。 * 收拾停當(dāng)后。 章平親自做向?qū)?,帶著甜甜和左慧來到了青溪河畔?/br> 三人上了一艘木船。 在小溪里劃船、戲水,很是暢快。 可她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生怕露出了一絲破綻。 她坐在艙里,聽章平講述著解放前青沙河流域的往事。 那一樁樁,一件件就像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一般。 可她卻不敢開口。 她總覺得那人在試探著什么? 而左慧也莫名問起了甜甜的喜好。 中午,在船上吃魚時,還把一碟蒜泥黃瓜和香蔥拌豆腐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筷子都沒碰。 甜甜愛吃黃瓜,卻不愛吃大蒜。對香蔥之類的,除了包餃子、包餛鈍時能吃點(diǎn) 之外,平日里是連碰都不碰的。 左慧是知道這個的。 可為何要拿這些細(xì)節(jié)一再試探她? 莫非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 這天,就這么過去了。 到了晚上,翠翠洗漱之后,就換上了棉布睡袍躺下了。 朦朧中,她聽到左慧出去了。 她心里一動,也悄悄跟了出去。 夜風(fēng)輕拂。 后花園里隱隱傳來了說話聲。 她側(c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