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學(xué)貫東西，建筑帶了些藝術(shù)之感，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大部分的兵匪之氣。

    孫督軍改了明衛(wèi)成暗衛(wèi)，所以粗略的看上去，權(quán)貴家的公子和小姐們也不覺得太膽怯，等過來游玩過幾次，受到督軍府三太太的熱絡(luò)招待。原本的顧忌也都慢慢的消散了。

    有酒有花有美人，這也變成了一處消遣的所在。

    黃家四房小姐們是第一次來，央了黃大舅舅帶路，請?zhí)贾皇莻€簡單的通行證，并不會規(guī)定的很嚴(yán)格，在人數(shù)上并沒有限制?？墒潜谎埖拿率缗畟円话阋仓粠ё约鹤钣H近的堂姐妹和表姐妹，普通的手帕交是很少照顧的。

    黃大舅舅領(lǐng)著她們進(jìn)了門，就被聽差們引去了不同的廳堂，黃大舅舅自然是去官僚們的抽煙室，小姐們就多繞了一圈，去后院東邊的花廳。

    因為黃大舅媽并不愿意過來，所以黃小姐們是略微有些尷尬的，沒有引薦的人，但是她們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都有幾分交際的人才。和里面的世家小姐們，雖然沒有直接請人家?guī)砦钑慕磺?，但是面熟的是有三五個的，能說上話的也有一兩個。

    黃小姐們只要進(jìn)了門，還是可以保持應(yīng)有的體面的，很快跟一位姓盛，一位姓宋的小姐攀談起來。

    過了一會兒，舞會的主人三太太又親自帶了三位小姐過來，拉著其中一位小姐的手，反復(fù)叮囑了幾句，又拜托孫七小姐親自照看。

    黃小姐一面和朋友們互相夸贊著衣裙，一面抬頭看過去，認(rèn)出了新來的三個小姐都是她們的熟人，一個是自家嫡親的堂妹，一個是嫡親的表妹，另有一個是表妹的同學(xué)。

    黃家四房姐妹兩個笑著走了過來，拉了表妹張美溪的手：

    “可真是巧，你們也來了？”

    黃六小姐直白憨蠢：

    “你們是不想帶我，現(xiàn)在我也來了！”

    她一伸手扯張美溪的袖子，表示跟張美溪的關(guān)系要比堂姐們親密些。

    四房的兩個黃小姐頓時有些黑臉：

    不管自己家里有多少的小算計，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說出來，蠢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拿不出來手，每次在交際的場合，單是為了照顧這個堂妹，就要費很大的心思，最關(guān)鍵的是她還不領(lǐng)情。

    如今已經(jīng)這樣，少不得還要再硬著頭皮帶她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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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7姐妹們的舞會瑣事（二）

    “怎么不帶你？你這個不是來了嗎？你這件衣服的料子，還是我跟六姑媽一起挑的那，我當(dāng)時就說，六妹穿這個好，一起參加舞會去?！?/br>
    黃五小姐撒開表妹的手，又去拉住了堂妹，怕她發(fā)飆做出丟人的事情來，神情帶了點討好。

    黃六小姐指責(zé)起來：

    “你們用的是大伯父家的請?zhí)！?/br>
    黃五小姐呵呵的笑：

    “你是不懂的，姑媽家的面子要更大一些那！”

    “是嗎？”

    黃六小姐的眼神在迷茫和清明之間反復(fù)轉(zhuǎn)換了幾次。

    “我可是搖了好幾次電話你了，你們那個做飯的姆媽接的。說你不在家。”

    “是了，我在表姐家里玩游戲?！?/br>
    在三兩句話，話題就轉(zhuǎn)了幾次，黃六小姐興趣轉(zhuǎn)移，很簡單的就被她的堂姐們安撫下來。

    孫督軍現(xiàn)在是手握生殺大權(quán)，位高權(quán)重，其實算是新發(fā)家的。孫七小姐聰明靈慧，同時應(yīng)付上百個名媛小姐還是有些吃力的，她只跟張美溪說了兩三句，就很快被其他小姐打岔帶走了。

    此時黃家四房的小姐們也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要照顧自家的呆憨堂妹和古板表妹。伸手拉了兩個meimei，同時招呼了一聲萬仙兒：

    “我們?nèi)ツ沁呑?！?/br>
    那邊是一個角落里，有她們的熟人盛小姐和宋小姐，可以慢慢的詢問，表妹和孫家三太太孫家七小姐說了什么。

    那邊盛宋兩位小姐已經(jīng)熱情的沖著她們招手，并且在黃小姐介紹完身份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問：

    “你們和三太太很熟悉的樣子？”

    張美溪笑：

    “今天才第一次見。”

    又問：

    “孫七小姐和你們很熟悉的樣子？”

    張美溪答：

    “今天才第一次見?！?/br>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看見她們那樣被優(yōu)待的樣子，其中是必然有些關(guān)系了，所以緊跟著又問：

    “你們是跟著家里人來的？”

    這個家里人指的是可以帶他們來的長輩了，民國的名媛淑女們，甚至于公子少爺們出來辦事，往往要先提一句自己家父祖的名號，這樣很快就能和世家們拉上關(guān)系了，單提自己的名字是沒有用處的，關(guān)鍵是姓氏和家族，類似于我爸是李剛之類的。

    張美溪環(huán)顧四周，有來有往的，也開始問她們話：

    “這里的舞會是大家都隔開的？”

    大約是身份的不同，張?zhí)托幼佣急涣硗鈳ё吡恕?/br>
    黃小姐們笑：

    “我們不要站著了，還是坐下吧。”

    于是幾個小姐笑著謙讓一番就坐，盛宋兩位小姐坐了上位，黃家四房兩位小姐是左側(cè)位，萬仙兒和黃六小姐是右側(cè)位，張美溪順勢坐在了最末位。

    盛小姐笑著解釋說：

    “舞會是另有場子了，今天是有一個好看的節(jié)目。等會兒要跳舞再換地方?！?/br>
    張美溪笑著點頭示意知道了，閉嘴沉默。

    孫督軍雖然粗鄙，經(jīng)過這一兩年的統(tǒng)治，逐漸的被權(quán)貴們接受了，這從來都是一個磨合的過程。就像明末清初的權(quán)貴們慢慢的接受了滿清的統(tǒng)治，接受他們野蠻的服裝和習(xí)俗，又潛移默化影響著他們的語言和習(xí)俗。

    督軍府里有很多鮮明的武人特色，聽差一律是穿的軍裝，殺武裝帶。女傭們最顯眼，一律都是女式的軍衣，頭上戴一頂同色元寶帽。差不多就跟百年后的空姐們類似的，帶著些英姿颯爽的味道。

    張美溪的一桌坐定了，女傭們順次上來，端了些瓜果點心。因為這是舞會不是宴會，賓客們其實都是吃過晚飯才來的，所以供應(yīng)的都算是零食。

    她們這一桌子的主盤，是一只大西瓜，西瓜被廚師的巧手切塊成三角形，如鱗片一樣擺列在一只白瓷大盤里，西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