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奈搖搖頭:沒發(fā)生什么,他們現(xiàn)在畢竟是忍者,總要顧及一點顏面。他雖然這么說,但唇邊卻露出冷漠的苦笑。斑像小時候那樣拍了下他的脊背:總有一天,他們會連哀求也無法發(fā)出。在前一世,他和泉奈就曾這樣做過,也是從那以后,他們就被宇智波一族隱隱恐懼著,埋下了后來被背叛的誘因。但他到死前都沒有后悔過,如果不能依照心意活著,還不如早早瞑目謝世。泉奈并不知道這是斑心中確實的想法,但有這樣的勸慰,亦足以讓他覺得輕松許多。三個人說笑著回家,泉奈還折了幾支花枝,拿回家中插瓶供養(yǎng)。繪凜今天做了山俞菜與蝦的天婦羅,這種野菜最好的是生長在流水清潔的濕地里,據(jù)說有的地方會處理后送到長岡以高價賣出,但在葉隱,這是家家都能品嘗到的春天美味。斑和泉奈在晚飯后把陣地移到了緣廊上,經(jīng)常使用的忍具一一排開,保養(yǎng)用的工具也擺放出來。凈乖巧地坐在一邊,他知道這些武器的危險性,有的忍者甚至會往武器上淬毒。等到兩位兄長將所有忍具都擦拭保養(yǎng)后他才湊過去,聽他們一一講解各種忍具該如何配合,在不同環(huán)境下又該如何搭配使用。夜在斑徐徐的話語聲中越來越深,月亮從山后升起,春星迷離地點綴著夜空,月光并不甚亮,淡光薄影里,花朵的顏色淡似若無。凈終于耐不住,趴倒在泉奈膝頭睡去,斑與泉奈相視一笑,神色里都是無奈又憐惜。斑抱起凈起身回屋,卻又停下腳步,泉奈跟著回眸,只聽悠悠的樂聲傳來,這是四月的一個晴夜,大概是誰在花影里徹夜吹笛吧。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新很糟糕,對著文稿寫不出東西,聽時頗有觸動,卻不知該如何落筆,有時候真覺得灰心喪氣,究竟在寫什么呢,這么停停寫寫,大概看的人也無興趣了吧。真羨慕能夠一天三更的作者啊。☆、第二十三章今年天氣暖得出奇,四月就能換了袷衣,家里的主婦又開始新一輪的拆縫漿曬,曬好后就是接連好幾天的埋頭縫紉。斑和泉奈這兩年長得很快,凈更不用說,家里的衣料突然緊張起來,讓繪凜為了穿衣不得不絞盡腦汁,甚至連自己的衣料也用上了。斑和泉奈只能看著卻沒有辦法,他們還不是忍者,所有一切都要靠繪凜織布換取和上面配發(fā),而和哉生前留下的錢財也已所剩不多,日子過得越發(fā)艱難。兄弟倆只能在偶爾偷偷進入外山去捕獵,獵來的獸rou獸皮也不能顯露,因為這違反了葉隱的規(guī)矩。面臨如此嚴苛生活的不僅是繪凜一家,男人戰(zhàn)死,只留下老弱婦孺的家庭大多是這樣,但也因為這樣的生活,逼著每個人都要成為忍者,于他們來說,戰(zhàn)場就是生場,就算是戰(zhàn)死,至少還能為家中留下些許財產(chǎn),如果一生碌碌,家人和自己都沒法抬著頭活下去。為了不使家中因為男人戰(zhàn)死出現(xiàn)斷代,女人必須不斷生育,如繪凜這樣有三個孩子的其實已經(jīng)算少,文代亦為佛間生下了四個孩子,可惜除了柱間和扉間外,另外兩個都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而曾與斑和泉奈一起參加狩獵的阿鈴,就是因為父親和三位兄長接連戰(zhàn)死,而唯一剩下的男性雅樂助由于天資有限,無法再在忍者的道路上更進一步,而選擇成為極為稀少的女性忍者。在葉隱,每一家都有不堪言述之痛,痛恨著爭斗,卻又不得不依靠爭斗而活下去。這就是屬于忍者的陰暗人生。但更為可悲的是,沒有人想去改變這樣的人生,如果脫離了忍者這個行列,他們就會感到徹底的迷茫,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生活。隸屬于國家的忍村建立后,忍者的生活的確開始改變,戰(zhàn)爭的數(shù)量雖然開始減少,規(guī)模和時間卻比以前更甚,幾十年中接連爆發(fā)了四次忍界大戰(zhàn),和平的時間如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柱間的理念直至第四次忍戰(zhàn)后才見希微一絲曙光。柱間這天送來了一小簍香魚。到來的時候斑正坐在緣廊上,將一根梅枝削成短杖。繪凜早先不小心扭了腳,如果有短杖,行走會更方便一些。他把香魚送進廚房,在斑旁邊坐下,看他握著刀,將梅枝的枝葉削去,兩頭稍微修切了,做出應手的形狀。柱間一邊看他,一邊說著些最近的瑣事,等說到最近各國沖突似有增多、任務加劇時,兩人下意識地看了對方一眼,他們的視線疊合了,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話語的未盡之意。那是這些年來柱間和斑都未曾提及過的過去,也是最終導致他們按劍相向的緣由世間之和平。他們曾因這個共同的理念而心心相通,卻也因為吾道不同而分道揚鑣,而如今,這一切又要從頭開始。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柱間凝視著斑的眼睛,視線沒有半點動搖。斑覺得全身的肌rou因此變得僵硬,皮膚粒粒起粟,心臟停跳一拍,呼吸猛地滯澀起來。他不想示弱,卻不由自主地想要移開眼睛,從凝視中掙脫出來。但柱間的手指緊握著他的手,那握力像他的凝視一樣,也沒有猶豫,牢牢的、穩(wěn)定地握著,把他放在心里的話、一直想說的話通過指尖傳達過去。我很高興那時能與你相遇,從來沒有后悔過。那時人人都認為他的理念太過天真膚淺,甚至是最親近的朋友也曾語重心長地勸阻他不要做傻事,因為人千百年來都是那樣生活的。但這樣的生活就足夠了么?豪門因為**肆意發(fā)起戰(zhàn)爭,父子兄弟相互殘殺,夫妻主從你死我活,百姓像牛馬一樣被到處驅(qū)趕,不知什么時候就要丟掉性命,我們不過是被貴族握在手中的利刃。但我卻不想再做刀,我想做一個人。像畜生一樣被到處驅(qū)趕,建起的房屋被突然燒毀,辛苦而來的收成被全部奪走,妻子兒女被強/暴擄掠,即便像牛馬那樣溫馴地活著也不一定能夠保住性命,饑不擇食、寒不擇衣、慌不擇路,人生被貴族的**扭曲,...正因為紛亂不休,完全看不到希望,才會認為這樣的世界才是正常,不求現(xiàn)世之福,只求來世之救贖,可來世的來世,也是要投生在這紛亂的世上。這就是世間百姓的命運,而忍者就是豎在他們脖頸上的瘋狂的屠刀。柱間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沒有人理解,他就像在黑夜里打開經(jīng)卷,只能靠摸索去探尋真理。斑的出現(xiàn)對于他,雖然站在對立的兩端,僅僅是偶然而短暫的相遇,仿佛幽暗的宇宙中兩束孤獨的光線突然重合,一瞬間的交匯,就勝過亙古間無數(shù)風與露的相逢。任何地方,任何人,任何時間,都不會再有如此契合,盡管后來有很長時間的別離,但柱間知道,斑在某個遙遠的地方理解著他。吾道不孤。從此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