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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身后時,他稍稍有點驚訝,大概是表情太過明顯,引來斑銳利的一瞥,他輕哼一聲:你又在鬧什么脾氣。呀,斑...柱間苦笑,不知該從何說起。但斑也并非想聽他回答,輕輕踢了下腳邊的泥土:將自己困于籬藩中的,其實是你吧。他平靜地凝望著前方的谷地,在另一個世界,這里曾被后人命名為終焉之谷。那些復雜的情緒,如今在這片寧靜的土地前就像是幻夢一樣,只留下淡淡的余韻。曾經想起就覺得猶如刀絞的痛苦,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在時光的消磨中散去。柱間...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突然露出一絲微笑:別總是跟在我身后,你會追不上我的。宇智波斑從來都不是小心翼翼、躊躇不敢前進的人,既然已經決定前行,就算是傷口還在流血,也會一往無前。柱間臉上顯出復雜的神色,既有吃驚,又像在意料之中,他會心地一笑,仿佛突然從桎梏中解脫出來。這時他才恍然自己以往實在太過小心翼翼,斑需要的始終都是并肩而行的同伴,而非跟在身后細致入微的呵護。也許事前會思前想后,但一旦決定后就絕不回頭這就是斑的性格。如果自己一味亦步亦趨,反而是將他小覷。想明白后柱間忍不住笑了,看見斑又不禁一笑,盡管斑為他這樣有失風度的舉動皺眉,但他沒法控制住,一種奇妙的感動令他想要發(fā)笑。頭頂蟬聲聒噪,吹來的風里也帶著熱氣,但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有趣可愛的,望著斑因為不悅而板起臉,他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夏天黑得慢,他們折騰了好一會太陽才落下泰半,柱間抱了滿懷的樹枝樹皮,斑提著魚,兩人沿著曲曲的河水慢慢走回去。熏風緩吹,碧葉如蓋,氣氛好得讓柱間想說點什么,但斑卻先開了口:但我并非認輸。他停下轉身,目光明亮地望著柱間,你和我有著同樣的目標,也各自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我敗給了你,但世界究竟會走向何處,卻誰都不能得知。我不能,你不能,甚至你所寄予厚望的后輩...也不能。人生復雜得如同千絲百線織成的衣裳,前進的路線也曲折難測,在求取和平的道路上,斑的外力壓制與柱間的互相理解會不斷交替著、甚至同時出現,如同一對螺旋并行而前,究竟哪一種更適用于未來,還要看未來是什么樣子,而未來無限綿延。在六十年后,斑的理論被看做是無稽之談,但也許一百年后,又會成為治亂的經典。被后世之人當做佳話的,也許其實隱藏著許多人生的悲哀與歷史的秘密。柱間微笑著傾聽,與斑四目交會時,看到了對方眼神中銳利而勃發(fā)的情緒,雖然只是一瞬,但那份筆直的視線就像是曾經那樣,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心,在那里卷起席卷天地的風暴。他強忍著才沒有失態(tài),卻不禁踏前一步,斑的眼睛深處隨之浮現出類似微笑的淡淡光芒。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民心即天意,在千年來的亂世中,百姓最為渴望的就是和平,所以才不斷有人挺身而出想要結束這紛亂的命運,從六道到鳴人,都在尋覓著一條能夠真正平息紛亂的道路。他和斑也曾以此為志愿,卻最終走向分崩離析的結局。也許在那個時候,他們兩人最初的心愿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傾聽著民生而崛起的豪杰,代表了飽受戰(zhàn)亂之苦、渴望和平的百姓的聲音,最后卻阻塞了民聽,才會以那樣的形式結局,而這一世,他們已不再會重蹈覆轍。柱間的聲音也變得豪壯起來,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輝:那就再來看看吧,這個世界究竟會接受哪一種形式,你,或者我?或者是兩者。一瞬間,曾在戰(zhàn)場血雨腥風中縱橫馳騁、所向無敵的豪杰醒來了,用深邃銳利的眼神盯著彼此。斑突然意識到,曾經熊熊燃燒在靈魂中的火焰其實從未消失,它一直都在,只是被埋沒了,但并沒消失不見,就在他下定決定的那一剎,又帶著無與倫比的決心與力量,再次燃燒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我已經完全沒臉打開更新了,對不起各位等更的姑娘,但真的是面對著文檔腦子一片空白。最近完全是非常怠惰的狀態(tài),寫一會就厭倦,看書也看不進去,心態(tài)各種浮躁,不能這樣下去了,我要像斑一樣振作起來!下面是解析時間:1、柱間他們經過的地方,不用明說了吧。2、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出自,是周武王討伐商紂王前的誓詞。☆、第四十四章回到葉隱,時令雖然還沒到,但夏天的氣息已經濃厚起來。北方的春秋短暫,最后一場霜就像是昨天,可蟬已經開始鳴叫了。綠葉風吹,橘子、栴檀、蘋果都開了花,田塍上盛開著雪白的水晶花,雖然有人說水晶花的品格比較低,沒有什么可取,但山中的孩子沒有那么多想法,只要好看就足夠了。同樣開在這個時節(jié)的還有蒺藜花,繁密而芬芳地開在河岸上。養(yǎng)蠶的人家這時候最忙,因為幼蠶已經開始長大,三眠后就要成蛹,桑葉這個時候是論著擔挑回家的,一家大小日以繼夜地睜大眼盯著,連說話都要忌諱。等到六月蠶上簇結繭才能松口氣。葉隱不往外賣蠶繭,都是自己繅絲織綢,最后成形的織物色澤艷麗,各國諸侯常拿來做衣服和臥具的面料。山中的時光平穩(wěn)得幾乎就像是凝固了,與外界的紛亂截然不同。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寧靜的生活,才能支撐起忍者不斷往來于生死之間的內心。斑從海之國歸來后有一段時間沒有外出,而是領了內部的任務。葉隱地處深山,自成一統(tǒng),外事不少,內事也多,如繅絲織綢后運往外界就需忍者一路護送,而葉隱的另一項收益采石也需要忍者協助完成。采石之處在赤目山的深澗中,距離葉隱約有十多里,山深地僻,人跡罕至,僅有獸道縹緲。每逢雨季,澗中就有玲瓏可玩的五色石子被沖刷而出,被人拾取后販賣,因為數目稀少,再加上眾人哄抬,一時間竟然成為比珍珠還要貴重的寶物。宇智波與千手兩族定居赤目山后,就壟斷了山中的采石,以獲取暴利。但百余年開采下來,如今彩石的數目已經所剩不多,佳品更是難得,采出的石子幾十個里只能挑出一兩個稍有奇趣的。前幾天又下了一場暴雨,一大早,葉隱的人就蜂擁而來,在崖邊打下巖釘,腰系繩索下到深澗中采石,斑和另外一個名叫長治的忍者守在邊上,以防發(fā)生危險。中午時太陽來到頭頂,照著澗中流水耀目不已,長治讓采石的諸人回到岸邊,等太陽移開后再下去。一群人氣喘吁吁地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