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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論罪的圣旨交由副將譚泰,讓他宣讀圣旨,并命英親王交還兵權(quán),即日返京。這樣也可避免英親王太過激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br> 福臨心想這樣也好,誰不知阿濟格是多爾袞這個老狐貍一黨的,現(xiàn)在手握重兵,又在關(guān)外,若真是逼急了讓他做出什么事兒來,反倒不好控制,只等回京之后再狠狠懲治便是。 “那就依攝政王所奏,索大人,替朕擬旨,立刻快馬加鞭把圣旨送到譚泰手中!” “是,微臣遵旨?!彼髂崞沉艘谎勰樕F青的多爾袞,心里很是快活,立馬答應(yīng)下來。 福臨也不看跪著的人一眼,說道:“今日朕累了,你們都跪安吧?!?/br> 眾人安靜的退下,吳良輔命人將剛才摔爛的杯子和殘渣清理干凈,而后又給皇上奉上一杯熱茶,恭順的站到一邊。 福臨今日看多爾袞吃癟的樣子也很開心,心情大好,抿了一口茶,道:“待會兒陪朕去皇額娘那兒走走吧?!?/br> 吳良輔立馬回道:“今兒是初一,太后要和太妃娘娘一起禮佛的,皇上忘了?” 福臨拍了拍腦袋,笑道:“朕還真給忘了。罷了,那就不打擾額娘了,你去宣十一阿哥來陪朕逛逛御花園,朕也好些日子沒見到十一弟了?!?/br> “奴才這就去?!眳橇驾o彎著腰,恭順的退了出去。 寶華殿。 玉兒和娜木鐘誦了一上午的經(jīng),此時兩人正閑步走在御花園中。 娜木鐘見玉兒臉色隱隱有些疲勞,關(guān)切道:“我也好些時日沒見到太后了,怎地看起來有些憔悴?!?/br> 玉兒笑笑,回道:“姑姑的病還是不見好,這兩年反反復(fù)復(fù),也吃了不少藥,但是身子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本來昨兒還說好今天和我們一起來寶華殿的,可是今兒早絡(luò)芝卻又來傳話,說她身子不爽,不能一同來了。” “她這是心病啊。罷了,這些都是命,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我們就是擔(dān)心也改變不了的,你又何必如此勞心勞力,這幾年你過得也不好?!?/br> “皇帝一天天長大,越來越懂事,本是好事兒,可現(xiàn)在怕就怕有人見皇帝羽翼漸豐,會提早下手也不一定,偏偏哀家一介婦人,只能白白在這**禮佛念經(jīng),什么都幫不了他?!?/br> 娜木鐘嘆道:“你何苦這樣說?這兩年來你明里暗里替皇上拉攏了多少大臣,又替皇上出了多少主意,我不是不知道,若你這樣步步為營,事事為皇上打算還算是什么都沒幫到話,我聽了都覺得委屈?!?/br> 玉兒莞爾一笑:“哀家覺得這些年來jiejie倒是變了不少?!?/br> 娜木鐘微笑道:“變不變也就是這樣,左右這一生都是在這四四方方的天下面度過了。我算是看透了,什么位分,什么尊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顆心不變,就是了?!?/br> 玉兒附和著笑笑,兩人互牽著手,慢慢走著。雖然正午的太陽還有些熱,不過御花園里到處濃蔭遮蔽,又時有微風(fēng)拂面,倒也愜意。 快馬加鞭,連夜兼程,這懲治阿濟格的圣旨不出三天已經(jīng)送到了譚泰手中。 譚泰看完圣旨,臉色刷的一變,再打開連同圣旨一道送來的密函后,譚泰的臉更是像極了一個大染缸,五顏六色的混在一起,煞是難看。 燒了密函,譚泰又收好了圣旨,此時正好一個士兵走進了營帳:“譚副將,英親王剛從野外獵得了一頭母鹿,已經(jīng)派人在烹了,請副將一同前去享用?!?/br> 譚泰看了一眼藏圣旨的地方,然后定了定心神,隨著那人一同出去了。 又是兩日過去,譚泰還是沒有宣旨,此事傳到京中,福臨很是震怒,多爾袞適時說道:“皇上息怒,依臣看,這譚泰不宣旨一定事出有因。” 福臨斜睨著多爾袞:“那攝政王到是說說,是何原因???” “皇上可還記得,臣當(dāng)時說過,這英親王一向為皇上馬首是瞻,那日一時糊涂,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只怕是因為有jian人挑唆,依臣之見,這譚泰不敢宣旨是怕牽連了自己,所以當(dāng)日之事少不得也與他有關(guān)!” 多爾袞說完,福臨心中冷笑,這阿濟格與多爾袞連成一線,如今出事,為了把損失降到最低,竟找個旁人來頂罪,偏生自己還不能說什么! 福臨此時怒氣沖天,不理會多爾袞,對門口的吳良輔喝道:“來人!給朕宣鰲拜來!” 不一會,鰲拜便趕來了御書房。 福臨對其說道:“朕現(xiàn)在下旨,讓英親王和譚泰兩人速速回京,不得有誤!由鰲大人你親自宣旨!” 鰲拜領(lǐng)命,拿著圣旨退下,才出宮,便命人準備了一匹千里良駒,分毫不耽擱,即刻上了路。 玉兒半倚在軟榻上看書,蘇麻端來些馬奶酥,說道:“太后還這么氣定神閑,只怕前朝都已經(jīng)鬧開鍋了?!?/br> 玉兒慵懶的翻了一頁書,回道:“哀家聽說了,這鰲拜用了兩天時間就趕到了土默特宣了旨,可阿濟格和譚泰兩人卻在路上整整磨了一個月,現(xiàn)在還沒有回京,朝野上下都十分震怒?!?/br> “既然主子知道了,那還不趕緊替皇上出出主意?” 玉兒放下書,道:“該怎么做,皇上明白的,再說,現(xiàn)在朝中還有索尼等人,用不著哀家去參政,反還惹人非議?!?/br> 蘇麻略一思忖,笑道:“奴婢明白了,主子是想借這次機會看看那些人是否真的效忠皇上。” 玉兒贊賞的看了蘇麻拉姑一眼,繼續(xù)說道:“皇帝在前朝忙著,咱們這兒也得努力一下了。” “主子的意思是?” “夏荷這蹄子是越來越過分了,前晚竟在哀家睡后,躲在窗外偷窺。幸好哀家睡眠淺,一聽見動靜就醒了?!?/br> 蘇麻回道:“容奴婢去內(nèi)務(wù)府看看,奴婢估摸著夏荷出宮的日子應(yīng)該到了,就給她些銀兩,放出宮去吧?” “這樣也好,宮里的血腥太多,能少一些是一些吧。”玉兒無奈道。 蘇麻問道:“若是夏荷不愿出宮呢?” 玉兒微微蹙眉:“到時候再說吧。” 蘇麻拉姑不再說話,玉兒現(xiàn)在心里有些煩亂,也看不進去書,便把書遞給蘇麻,說道:“也有幾日沒去看姑姑了,你陪哀家去看看吧?!?/br>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碧K麻收好書,對著殿外吩咐道:“太后出宮,快去準備肩輿?!?/br> 外面守門的小太監(jiān)得命而去。 屋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烏云一會就把原本溫暖的太陽都遮了起來,漸漸變大的風(fēng)聲里偶爾還夾雜著幾聲悶雷,看來免不了一場大雷雨了。 蘇麻看了看天,說道:“主子且再等會兒,奴婢去準備幾把傘,看樣子待會有大雨呢?!?/br> “這天悶了幾日,也是該好好下場雨了?!庇駜鹤枇颂K麻,說道:“不必了,若是待會兒下雨,就順便陪姑姑在她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