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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的妖!這是元舒第一反應(yīng)。第二反應(yīng)是:大白天的,還有這么多顧客在,真的好嗎!“師師師師尊!現(xiàn)在大白天的就妖怪盛行了嗎?這這這,這樣不好吧!別人看到怎么辦,學(xué)校會不會處分我們,不是……處分我!”開玩笑,學(xué)校怎么可能處分小師尊,肯定是揪著他不放啊!而且,剛才那漂亮的嬰兒小娃娃突然現(xiàn)了原形,這會兒又來一只,這是怕場子不夠亂嗎!蘇墨淡淡道:“無妨,我設(shè)了屏障,不會有人發(fā)覺?!?/br>*說話間,男子已經(jīng)倆到二人身旁,兩手將竹鼠提起抱進(jìn)懷里,躬身坐于二人對面:“抱歉,怠慢二位,給二位賠禮?!?/br>離得近了,元舒才看出,男人一頭華發(fā)如同枯草,隨著落座,輕輕滑到前胸,直達(dá)腰際。男子顯然意識到自己狀態(tài),無奈又是賠禮:“在下靈力枯竭,只好儀容不整地出來迎客,還望兩位海涵。”元舒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你這樣也很好看!真的!請問,你需要我們幫忙做什么嗎?聽竹鼠說,你病得很嚴(yán)重?!?/br>男子只是輕輕瞇了眼,半靠座椅,指尖輕輕擼著竹鼠,唇角微揚(yáng),看起來分外享受,緩緩道:“無需幫忙,我是來見見恩人。見完這一面,日后怕是再沒機(jī)會了?!?/br>恩人?元舒看向蘇墨,“師尊,是你嗎?”誰知,蘇墨眼中也是詫異,怔怔看著元舒,問那男子:“他?”男子點頭,從懷里掏出一支筆,雙手奉于元舒面前,笑得溫潤:“您遺落的物品,在我這里放久了,都快當(dāng)成自己的了。對不起,我們還是負(fù)了您的期望,這一世又一世的日子啊,也該到頭了。”那是一支玉筆,刻著并不精致的紋路,筆頭蓄了一縷紅穗,看起來頗為簡陋,不像什么傳世珍品,倒像個路邊攤的假貨。只是筆身通體瑩潤,毫無瑕疵,且因使用太久,筆中隱隱能看到一條紅紋,那是玉石本身發(fā)展出的血脈。元舒雙手接過,握上筆尖的剎那,甚至能感受到筆身傳來的脈搏跳動,就像握著一顆心臟一般。他手指微顫,一股暖流自筆身緩緩流入,淌過四肢百骸,直達(dá)天庭。就像是混沌已久的天地,被一把赤斧狠狠劈開,霎時間,天清地落,醍醐灌頂。那雙眸子由清轉(zhuǎn)柔,脊背緩緩?fù)χ保瑲赓|(zhì)也溫潤起來。“半月?”執(zhí)筆的少年,緩聲開口,分明與先前一樣的聲音,而今聽來卻是分外悅耳,就像是春風(fēng)十里,四月里柳絮飄飛的天。蘇墨都一震,猛然回頭。恰逢元舒也轉(zhuǎn)身看來,沉穩(wěn)的眸光,年少的臉,像是千載歲月倏忽而過,物非人是。“小墨,好久不見?!彼f。蘇墨連忙起身,被元舒笑瞇瞇拉住胳膊,“不忙。”說罷,轉(zhuǎn)頭望向四周,面露感慨,“不過幾百年未見,人間竟已變成這模樣,有趣。”半月也笑著點頭:“是啊,若非我時日不多,定要陪著恩人四處逛逛,是晚輩失禮了……”而后,又是接連幾聲咳嗽,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元舒連忙拉過他胳膊,手指輕輕搭在腕上,眉間盡是不滿:“陳崖在何處?可是把自己當(dāng)年發(fā)過的毒誓,全忘了?”聽到“陳崖”二字,半月神色有一瞬恍惚,后一手托著下頜,輕松笑道:“喝過那孟婆湯,誰人忘不了呢?”而后,收回手腕,“我初時也曾找過他的轉(zhuǎn)世,可您也是知道,我啊,就是個在陰司都沒備案的妖,更別說到月老那里牽出紅線了。只是,這紅線我雖沒有,他卻有啊?!?/br>說這話時,半月始終唇角勾著,仿佛這血淋淋的故事,不是他自己,而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我跟了他足足八世,也拆散過他與別人的姻緣八次。我強(qiáng)行為他輸送記憶,讓他記起世間還有我這個妖。專屬于他,聽命于他,滿心是他的妖。我一次次看著他百年,又一回回看著他初生,我們啊,就和那天上的太陽似的,朝生暮落,循環(huán)往復(fù)?!?/br>半月說著,一雙眸子忽然望向元舒:“你說,就因我是他造的,就必然注定,要成為他的專屬嗎?我喜歡他,沒錯。但這喜歡,是真的喜歡?還是被制造出的喜歡呢?”而后,一雙眼睛,若有似無地瞟像一直安靜坐著的蘇墨。作者有話要說:元舒:小師尊才不是那么無聊,會喜歡惡作劇的人!蘇墨:……我是:)第27章妖物書店3元舒看半月瞥向身旁僵直坐著的少年,唇角一聲淺笑。手上玉筆嫻熟轉(zhuǎn)下幾轉(zhuǎn),眼珠滴溜溜轉(zhuǎn)著,食指湊近雙唇,對半月做了個噤聲動作。然后,筆頭悄悄放在少年臉龐,拍拍他肩膀喊道:“小墨。”少年轉(zhuǎn)頭,精致的臉蛋恰恰好,被玉筆抵出個小酒窩。元舒指尖捏在少年面頰,笑得溫潤:“你怎么還和以前一樣,不逗逗你,便不知道講話。一個人傻愣坐著,好似我多冷落你似的?!?/br>蘇墨一愣,臉上傳來一觸即分的柔軟,便見身旁人目光柔和依舊,杏眼彎彎,眸子里閃著笑盈盈的光。無奈嘆氣,這人突然消失,后被碎了三魂七魄。而今又回來得如此措不及防,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如此心大的神仙,他行走塵世這幾千年也未曾見過一個。“你……”開口想要詢問一番,這人當(dāng)初因何成了半月恩人,又為何將筆遺落此處。被人喊打的那些年,他去了哪里,又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會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梢痪渚湟蓡柕脑挘搅俗爝呌忠豢谘氏?,失了言語。元舒看他一句話不講,屁股挪動幾下,又傾身湊過去,抻著他衣服來回亂蹭:“我們小墨生氣了?真生氣了?喏,罰我被你在臉上畫小狐貍行不行?”說著將筆雙手奉上,仰頭閉了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一副“任君為所欲為”模樣。可等了許久,都未見自家小墨有什么動作。元舒偷偷動動眼皮,掀開一條縫,想偷窺那小少年,未成想,正正對上人家清澈的眸子。老臉一紅,干脆笑嘻嘻倒在少年身上,“好了,是我的錯,你就別氣了?我不在的這些年,不懂事的這些日子,都辛苦你了,嗯,我們家小墨最辛苦了。”月半拖著下頜,笑看這兩人動作:一個直爽可愛,一個無限縱容。一聲輕嘆若有似無,銀發(fā)及腰的妖精勾著唇角,目光流轉(zhuǎn)間,藏起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