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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擠出一個職業(yè)性微笑。“這樣啊?!备叽蟮哪贻p人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小土狗似乎也預(yù)感到自己將要被拋棄的命運,嗚嗚地低吟著縮起了腦袋,蹭在他懷里不肯下來。他怎么也不舍得放棄懷中的這點溫度,低下頭想了想,認真地問:“那……讓它暫時住在我家,我養(yǎng)它。行嗎?”“行啊?!标懡家汇?,隨即爽快地答道,“這是你的事,你愿意就好。正好你再費心觀察一下,如果它身體有問題,我可以帶它去醫(yī)院?!?/br>也許他不是一個對小動物很有愛心的人,但無論何時,他都是一個很有責(zé)任感的人。程汶摸索著從懷里掏出鑰匙打開1302的大門。這是陸江燃第一次到他家。陸江燃自己是個簡約主義者,家里除了房東留下的樣板房式家具以外,少有多余的陳設(shè)。可是程汶的家里更加簡單,甚至簡單到有點簡陋的地步。確切地來說,這間公寓甚至稱不上一個家。冰箱里堆放著零星幾瓶礦泉水和啤酒,廚房碗柜深處沒有多余的碗筷杯碟,只有一只孤零零的保溫杯和一把外賣餐具。桌上雖然算不上臟,但有些雜亂。外賣單、iPad、雜志、名片、充電寶各自占據(jù)一個角落,手機數(shù)據(jù)線也揉成了一團亂麻。地上還大咧咧攤著兩個超大的行李箱,像是主人時刻準備離開一樣。“陸老師,隨便坐?!背蹄霃姄沃泻袅艘宦?,自己頹然地倒在沙發(fā)上。那只臟兮兮的小土狗到了新的環(huán)境里,一溜煙地從他身上跑了下來,四處嗅著聞著。陸江燃想要阻止,它卻乖覺,轉(zhuǎn)眼就不知鉆進了哪間房間,只得作罷。他順手調(diào)暗了客廳的燈光,把主人脫得亂七八糟的兩只運動鞋并排放在了進門處的地墊上。接著去廚房洗了洗手,順手檢查了灶具,果然是壞得徹底,根本打不著火。想要燒水,里里外外卻沒找到電水壺,只能打開水龍頭放了一些熱水,又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焐在熱水里面。程汶已經(jīng)徹底陷入了睡眠。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疼痛了,好看的眉心舒展開來,暗淡的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面龐上,連均勻透薄的膚色和細致光滑的紋理都看得清清楚楚。修長的身體斜斜搭在柔軟的三人沙發(fā)上,膝蓋微曲,一手放在腹部,另一只手還垂向地面的方向,像極了西方油畫中憂郁健美的少年。陸江燃兄妹都屬于普通人里相貌上佳、氣質(zhì)高雅的類型,但看到程汶的時候還是不得不承認,果然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人,生得比一般人要精致漂亮得多。他伸手探了探程汶的額頭,幸好沒有發(fā)燒。年輕人在模糊的睡眠中皺了皺眉頭,又像是覺得渴了,無意識地探出一截舌頭舔了舔下唇。陸江燃回到廚房,把那捂得溫?zé)岬牡V泉水倒在保溫杯里,松松擰上杯蓋放到他手邊的茶幾上。雖然在沒有主人邀請的情況下私自進入對方的臥室是一件不禮貌的行為,可陸江燃顧不了那么多了。1302房間和他家的格局是一樣的,除了開放式的客廳和廚房之外,有兩個房間,主臥帶洗手間,次臥是不到十平米的小客房。和想象中一樣,程汶的臥室里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裝飾。床上鋪著素色的四件套,被子有些雜亂地堆在床尾。立式衣架上的衣服倒是都按顏色深淺整整齊齊地掛著,有的還掛著吊牌、套著干洗袋,看上去沒什么生機。他隨手抱起柔軟的羽絨被,來到客廳里,將被子蓋在熟睡的年輕人身上,又幫他調(diào)整了一下躺姿。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他起身虛掩上房門,離開了1302。程汶模模糊糊睡了半個多小時,又感覺到陸江燃輕輕推門進來,俯下身推了推他,說了句什么。他睡得有些迷糊,胡亂答應(yīng)了一句,對方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終于讓他漸漸清醒過來,掙扎著掀開被子爬起身,瞧見桌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菜粥,還有一盒胃藥。程汶咳嗽了兩聲,就著保溫杯里的溫水吃了藥,又把一碗稀飯喝了個精光,才算緩過神來。他艱難地脫下身上的外套、揉了揉頭發(fā),這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潮濕的頭發(fā)和衣服貼在身上,黏黏地難受。他脫下衣服,光著身子走進浴室去沖個熱水澡。洗到一半,那只臟兮兮的小土狗也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拱開了浴室門跑進來,一點也不認生地甩著尾巴和他一起擠到了淋浴頭下。程汶自己洗完,見腳邊的小狗玩水玩得不亦樂乎,也就順道用沐浴露把它全身上下認真擦洗了一遍。身上的灰塵與臟水被溫?zé)岬那逅疀_掉,小土狗露出本身淺黃的毛色來,毛茸茸的煞是可愛。程汶蹲下身子,親熱地摸了摸它濕淋淋的腦袋:“小可憐,既然陸老師不要你,那從今天起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第十三章茍富貴,勿相忘第二天早晨,陸江燃剛剛收拾停當(dāng)準備出門去學(xué)校,門鈴響了。程汶端著一副碗筷站在門口,小土狗在他腳邊撒著歡兒繞圈。“陸老師,昨天晚上謝謝你啦?!弊蛞故⒅嗟目胀胍呀?jīng)洗得干干凈凈,程汶雙手遞給他,“給你添麻煩了。”“不客氣。”陸江燃接過碗筷,轉(zhuǎn)身走進廚房,直接放到碗柜里,“你以后少喝點酒,注意身體——進來坐會吧?!?/br>“不了,我今天還有工作。昨天為了趕晚上的面試,攝影棚里的還有兩套造型沒做完。”兩人正說著話,小土狗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汪汪叫著就往屋子里沖。陸江燃下意識地抬腿一讓,誰知小狗沖到客廳里繞了一圈,又跑回來熱情地繞著他的腿,尾巴搖得歡暢。程汶笑得眉眼彎彎,利落地蹲下身把那小小的一團抱了起來:“陸老師,它可記著你呢——是你把它撿回來的,要不給它起個名字?”陸江燃“呃”了一聲,敷衍地伸出手去摸它皮毛柔順的背部:“我從沒有養(yǎng)過寵物,不會取名字,要不還是你來吧。”“我家以前養(yǎng)過狗,也養(yǎng)過貓。名字么,就是瞎叫的——黃色的叫大黃,白色的叫小白什么的——”他一邊說著,一邊露出窘迫的神情,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好在滿腹經(jīng)綸的陸老師并沒有嫌棄他說的這些土里土氣的名字,反而像是沉思似地歪了歪頭,許久才道:“所以,如果是花色的那怎么取名字呢?”程汶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撓了撓頭發(fā),下意識地回答:“我小學(xué)同學(xué)家的三花母貓叫小媒婆……因為鼻子上有一點黑色的花紋。”陸江燃一愣,隨即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雖然這笑容在他臉上一瞬而逝,可程汶還是覺得自己幾乎看呆了。陸江燃的膚色白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