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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從藥盤里拿出一卷紗布,快人快語地說明了情況,“只不過吃了苦頭還破了相。這邊,還有這邊,各縫了好幾針呢!”程汶嘴上跟護士道謝,眼睛盯著陸江燃背上縫針的痕跡慢慢消失在厚厚的白色紗布下,只覺得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地疼。剛剛挨過了縫針的痛苦,陸江燃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怎么了?看你的表情,都快哭了?!?/br>“陸老師,你們學校,怎么——怎么會有這種事情呢!”“不是人為的。我、我們學校的安保處已經查過監(jiān)控了,說是前幾天掛橫幅時候留在樹杈上的繩索保護裝置,被橫風吹過來砸碎了玻璃。”湯子銘剛跟系里領導通過電話,滿頭大汗地跑進來,插嘴安慰他,“陸老師,周主任說你盡管放心、好好休息,該住院住院,該請假請假,過兩天學校組織工會那邊的領導來探望你。”“不用,湯老師。我真的沒事?!标懡计D難地搖頭,右手撐著病床就想往下走,“我換件衣服就回家去,讓他們不要來?!?/br>正在包扎的護士長眼睛一瞪就要發(fā)作,程汶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亂動的肩膀:“陸老師,別動!”護士長干咳一聲,沒好氣地摁緊紗布上的膠帶:“好了,傷口不要沾水、少動彈,兩天換一次藥,過十天來拆線。”“知道了,謝謝護士jiejie?!背蹄脒B忙道謝,又從手中的袋子里取出干凈的襯衫和風衣外套,卷起一只袖子幫陸江燃穿上。護士長脫下手套,忙里偷閑瞥他一眼:“還是你弟弟懂事。走,去刷卡把藥領了可以走了?!?/br>程汶只顧著給傷員換衣服,順手將牛仔褲兜里的醫(yī)??ㄈ綔鱼懯种校骸澳闳ァD銈儗W校的領導不是要慰問陸老師嗎?把醫(yī)藥費先給我報了?!?/br>湯子銘愣了愣,看看他又看看陸江燃,徹底沒了主意,最后只得跟著護士長走了。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除了他們倆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陸江燃單手扣著襯衫扣子,嗤笑一聲:“脾氣還挺大?!?/br>“怎么搞的?!背蹄肼槔嘏至嗥鹨r衫前襟幫他把扣子一顆顆扣好,一邊埋怨道,“幸好我今天在家,不然你那個什么同事笨手笨腳,連門都進不去……還有你們學校也真是莫名其妙的,怎么會掛了橫幅不回收保護裝置呢?”“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么。走吧,回家,我都餓死了?!?/br>他這么一說,程汶才發(fā)現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全黑了。便動手把陸江燃的東西都收拾打包起來,唯有那件破破爛爛沾滿鮮血的襯衫他左看右看實在是太過駭人,便扔進了垃圾桶。回到家里,富貴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邁開四條小短腿沖陸江燃奔了過來。程汶頓時如臨大敵,將它一腳輕輕掃到邊上:“去去去,自己玩?!?/br>他把袋子里的臟衣服放到洗衣機里,又回頭征求陸江燃的意見:“我去做點吃的,你躺下睡會兒吧?”陸江燃點點頭。傷在背上,自然不能平躺下。他趴在沙發(fā)上給竇吟中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接著就瞇起眼睛看程汶在廚房里忙進忙出,還不忘指示道:“下點面條吧?!?/br>“番茄雞蛋面?!背蹄氪饝?,手中的筷子飛快地打著蛋液,“這些天養(yǎng)傷口別吃發(fā)物,等拆了線再好好補補。你覺得呢?”“都可以,隨便吃點得了?!标懡紕偭髁艘坏氐难?,腦子里本就供血不足,加上家里的空調開得溫暖,竟然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你不用陪著我,早點回去吧?!?/br>“我的陸老師,您一個人怎么吃飯?怎么洗碗?怎么擦身子?”程汶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樂意吃面條。你可乖乖躺著,少cao別人的心了吧!”陸江燃一時語塞。瞧他的樣子,怕是真的被自己的傷給嚇到了。其實他自己的傷自己清楚,兩只手都還能動,就是后背仍然疼痛,牽連著左邊肩膀和上臂神經都不太靈活。“那你今晚住下照顧我?”廚房里的人手中筷子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即點頭:“好啊?!?/br>“我開玩笑的,你收拾收拾回去吧,我能照顧自己?!标懡家膊恢獮楹?,突然有點兒心慌,連忙拿話來岔,“對了,有一件事拜托你幫忙。什么時候有空的話跟我去一趟學校。我要把學生交在信箱里的小論文拿出來。”程汶已經把面條下了鍋,走出來在他下巴底下多墊了一個靠墊:“你都這樣了,就別給他們改作業(yè)了吧!好好休息休息?!?/br>“不行,學期結束之前要看完出成績的……莊盈盈這幾天已經回老家了,現在也沒人能幫得上忙?!?/br>“行,過兩天吧。你在家躺著,到時候我去替你拿過來就行?!?/br>有程汶在,再簡單的食材也能做出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晚飯。吃飯的時候,程汶一反常態(tài)地劃拉著手機屏幕,時不時發(fā)出笑聲,惹得本應該遭受到特別優(yōu)待的傷病員陸江燃有點不悅:“你看什么呢?”“我在看萌萌他們吐槽春運車票呢,鐵道部的破網站今天又崩潰了,這幫小子沒一個搶上的。”程汶把手機推到他的面前,果然是微信群聊界面,各種表情包狂轟濫炸。“你呢?搶到了嗎?”“我家遠,坐飛機回去?!背蹄胛镏鏃l,干脆地回答,“以前窮的時候就下過決心,但凡攢了點錢,就不能讓自己再受春運這份罪。陸老師,你老家在哪?你和靈犀今年回去過年嗎?”“我不了?!标懡枷乱庾R地搖頭。他們兄妹的父母去世之后,親戚們也鮮有來往。這么多年兄妹二人每次都是獨自在異鄉(xiāng)過年,久而久之也習慣了。寒假對他來講就意味著看書、休息、做研究,最多就是受竇吟中夫婦邀請,除夕去他們家里熱鬧熱鬧。靈犀就更加了,做警察工作忙碌,越是節(jié)假日越是要全天待崗,能有幾天時間兄妹二人一起窩在家里聊聊天就很不錯了。“反正靈犀沒空,那不如寒假就跟我回老家?我父母親戚一大家子人,過年可熱鬧了?!背蹄肱d致勃勃地湊上來,“對了,他們都是小地方人,還從沒見過大學老師呢!”“不了,你好好回去陪陪爸媽吧。什么時候走?”被拒絕的年輕人有些訕訕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碗來吸溜起面湯:“我想著臘月二十一左右走,機票還沒買,不急。”“那也沒幾天了啊,看準了還是早點買吧……到時候我送你去機場。”陸江燃已經吃完面條,擦了擦嘴就準備將碗筷端到廚房。程汶連忙三兩口將面湯都倒進嘴里,站起來將他的碗筷一并拿了過去:“我自己回,你這樣子還不能開車?!?/br>第二十六章莫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