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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前些時候淵澄告訴他生辰過后,他便自由了,再不用躲在地底與青燈孤影為伴。他為此興奮不已,朝思暮想的人是他的,大齊江山也終將光復(fù),二十載的隱忍負重不足為道。

地面?zhèn)鱽磔p踏的足音,淵澄如約而至。

“明秀?!睖Y澄少見的愧色,事情不如預(yù)期的順利。

齊明秀一聽語氣便知這事又黃了,一瞬間情緒跌落谷底。

他坐回床榻,低著頭絞手指。

淵澄將他手裹掌心,倦色縈眉,“剩下五人聲稱無處可去,甘愿留在王府為仆?!?/br>
齊明秀抬頭看他,“那五個人是鐘氏派的?”

淵澄頷首,這次齊明秀沒委屈哭鬧讓他有些意外,“對,也不算壞事,省的我費心去找。”

齊明秀短嘆一聲,縮進他懷里,“都過去二十三年了,不急這一時?!?/br>
淵澄甚感欣慰,他的明秀總算長大了。

齊明秀又仰頭,一雙桃花眼清澈透亮,“那個道娼怎么樣?”

“還在拷問,此人嘴硬皮厚,估摸著問不出什么來?!睖Y澄啄了口懷中人淡粉的雙唇。

齊明秀嬌嗔道,“真想看看那假道什么模樣,便宜他了?!?/br>
淵澄抿著笑,倒下床榻翻身壓上,“凡夫俗子,不及明秀半分?!?/br>
齊明秀咯咯笑起,雙手攀上他脖頸,媚眼如絲,“他哪兒都不及我。”

說這廂王爺生辰文曲武曲二人忙得腳不沾地。

終于菜品上完,又不用給主子送膳,兩人便窩在后廚耳房打盹。

不到一個時辰,便聽聞宴席撤散。一打聽方知,他家主子挨了一頓鞭子搖身變成人上人。

文曲狂喜過后才開始憂心主子的安危,他連忙跑回廂房,卻不見一個人影。又跑去宴會場,只看見一群收拾場地的下人。

他提著膽向侍衛(wèi)詢問,得知他家主子被王爺抱走這才放下心。

可到夜里,沒有主子坐鎮(zhèn),青牛也驅(qū)不散他疑神疑鬼的心情,于是三更半夜摸進了武曲屋里。

兩人湊合過了三夜,仍不聞主子丁點兒消息。

文曲急了,仗著自己刀功了得的地位搶走給王爺送膳的差事,要去問一問正主把人弄哪了。

一入香閣,文曲先跪為敬,顫聲道,

“王爺。”

淵澄打斜眼一瞧,居然是這廝,膽子時肥時瘦,真乃奇人一個,“后廚沒人啦?怎么敢勞動你的大駕。”

文曲幽怨不敢怨,以致說話聲音陰陽怪氣的,“王爺~我家主子在哪呀?”

淵澄噗嗤一聲,險些被茶水嗆到,他清咳下嗓子正色道,“死了?!?/br>
“啊?!”文曲不由自主地亮嗓,簡簡單單兩個字聽不懂,“王爺您說啥?”

“我說你主子死了,失血過多而死。”淵澄半真不假又說次。

文曲連聲呢喃,“死了?死了?”重復(fù)五句之后他反應(yīng)過來了,一臉悲憤和不信,“怎么可能?藥這么多,王爺怎么讓他死了?”

說著眼淚奪眶而出,他又很堅強地抹掉,好似哭非他自愿,勇敢地提出要求,“尸體呢,給我看看,他死不和我們道別,我不相信…”

淵澄憋著笑,看眼連齊,“帶他去。”

連齊愁眉,聽命領(lǐng)走文曲。

繞道香閣有一座流水環(huán)繞的清雅小筑。

文曲看見主子兩眼緊閉,臉色慘白地瘆人,身上蓋著被子一動不動。

他連喚兩聲主子,不見半點動靜,終于顫悠悠地走過去撲倒床前,嚎啕大哭,“主子,你別死啊,你死了我和武曲咋辦啊?”

發(fā)自肺腑的痛哭真可謂聞?wù)邆穆犝吡鳒I。

他兩只手無助地亂抓一通,忽然好像床上的人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文曲一呆,哭聲止住,吸吸鼻子,轉(zhuǎn)頭六神無主地問連齊,“他剛才動了,是不是沒死???”

連齊扭頭沒搭理他。

文曲扁著嘴,伸出一根手指,放文無隅鼻下探氣息,只見他耷拉的嘴裂開,激動得冒鼻涕泡,沖連齊喊,“他還有氣呢,他還有救,快請大夫啊!”

連齊看著別處仿若不聞,可把文曲急壞了,踉踉蹌蹌跑到他面前,表情悲慘得吼道,“我主子沒死,你趕緊叫大夫,求你了!”

連齊手掌擼臉,嫌棄得白他一眼,“本來沒死,你嗓門再大些,或許會被你吵死?!?/br>
文曲眨眨眼明白過來,滿臉是淚笑起來,“原來沒死啊,王爺干嘛騙我。”說著他轉(zhuǎn)身向床榻走。

連齊叫住文曲,“哎,他需要靜養(yǎng),自有大夫照顧他,你在這沒用,走吧?!?/br>
文曲停下腳步一想,自己確實沒有貼身伺候人的經(jīng)驗,還是王府派人照顧更好,于是深深看主子一眼,跟隨連齊離開小筑。

被一頓鹽水‘伺候’,文無隅不是習(xí)武之人,盡力扛了兩天,只能昏死過去。

壯漢據(jù)實回稟,說此人的嘴像被熔鐵焊死了撬不開,一開始哼哼唧唧卻不喊痛,到后來跟個死人一樣眼也不眨了,再折磨下去估計得交代在那。

淵澄也便作罷,真把人弄死,更問不出什么。

文無隅孤身養(yǎng)傷半月,一步未出小筑。

多日沒見文武曲,深覺想念。想歸想,但不能因為這種小事招惹王爺。

無比清凈的日子,好眠好覺風(fēng)景好,靜坐靜思耳根靜,半點不覺無聊。

也正因如此,他身上的傷恢復(fù)得極快,厚厚的痂殼像穿了層老樹皮。

小筑樓上有個翹角涼亭,文無隅正倚靠亭檻出神。

“獨自莫憑欄,文公子傷剛好些,不宜憂思過度?!睖Y澄拾階而上,來到?jīng)鐾ぁ?/br>
文無隅不忘施禮,淡笑回道,“謝王爺關(guān)懷?!?/br>
抬眼便看見那枚拂塵墜仍掛在王爺玉帶上。

他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王爺還帶著這玉墜?!?/br>
淵澄低頭看了眼,“你的意思是應(yīng)該丟了它?”

文無隅別開眼環(huán)視周圍景致,“吾多嘴,王爺之物全憑王爺處置?!?/br>
淵澄默然片刻,將手搭他肩膀把人轉(zhuǎn)過臉,解開他胸口的衣裳,摩挲著暗黑皸裂的痂層,“愈合得很好,不挑食的話會好得更快?!?/br>
文無隅站定不動,糾正道,“吾不是挑食,是忌葷腥。”

淵澄攏緊他的領(lǐng)口,手在他鎖骨滑過,“不較是什么,我可不想干一棵樹。”

文無隅不由輕笑,“他們都走了?”

“有幾人不肯走。”

“不肯走的便是想尋機加害王爺吧?”

淵澄投去贊賞的目光,“他們?nèi)舳枷衲氵@般聰明,我怕是不知落個什么樣的死法?!?/br>
文無隅撓頭,靦腆一笑,“王爺過獎,吾記得踏青那日王爺曾講過殺人的緣故?!?/br>
淵澄眺望天際,殘云寥寥,天空湛藍得不像話,

“王府上下除了我,你一人獨大,我以為你會更囂張,你卻更顯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