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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有些無助,文無隅又開口安慰道,

“天地初開之時,何來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是非善惡都是人性的演變,若一開始,是為非,非為是,那么王爺講的明知故犯就是理所當然了。”

淵澄聞言呵呵發(fā)笑,“難為你顛倒黑白來安慰我?!?/br>
文無隅笑道,“世上最難測是人心,王爺自保何錯之有?!?/br>
淵澄深深呼吸,涼氣入心讓他覺得舒暢。

好一會兒才聽他悠悠說道,

“我殺了很多不該死的人,當然不怕有人找我報仇,王府不安全,未免連累你,我想最好是放你走?!彼拖骂^看了眼,雖然看不見文無隅的表情,

“可我又舍不得?!?/br>
文無隅扭脖子回頭,

淵澄驀地輕笑,“然而我又擔心你也是其中一個想殺我的?!?/br>
文無隅一臉的忠誠,“王爺,吾斷不會傷王爺分毫,更加不會謀王爺性命,王爺大恩銘感于心?!?/br>
這個角度他的脖子扭曲又要稍稍仰頭,看著很累,淵澄伸手將他腦袋掰正,

“我對你有什么大恩,你可真夠假的?!?/br>
“錢啊,算一算吾自到王府,可花了不少錢。”

“是嗎,那你說的,當真?”

“當真?!?/br>
第23章

先有官銀被盜,再有京兆尹被擄,官家顏面掃一地,赫平章無視國法屢次與朝廷作對,皇帝大怒,下令徹查并責令一月內(nèi)抓捕歸案。

大理寺。

三臺通宵達旦商議對策。直到第三天才各回其府。

徐靖云負責從江湖著手,調(diào)查赫平章行跡,領(lǐng)命便退。

淵澄正準備回府,卻被曲同音叫住。兩夜未眠,二人臉上倦色濃重。

曲同音一再深思,才說道,“淵澄,文家真是被你……”

“不僅文家,血詔上署名之人都是我所殺。”

曲同音怔怔,“多少人?”

淵澄想了想說道,“記不清了,俱是前朝高官,家丁仆人侍衛(wèi),多不勝數(shù)。”

曲同音眉心生慍,惱道,“為何不跟我們商量?你可權(quán)衡過其中利害?”

淵澄淡然一笑,“我除了聽他的話別無選擇。你和老爺子知道的越少越好,若不然怕是和他們一般下場?!?/br>
“可此事一旦東窗事發(fā),所有罪責都將歸咎于你!”

“反過來看,這也能讓他有所忌憚?!?/br>
淵澄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通宵兩夜,眼底熬出了紅血絲。

曲同音默然一會兒,低低輕嘆,“當年之事老爺子知道的不多,原來血詔上……那可都是擁護前朝的忠臣,將來復興大齊……唉,不智啊。”

淵澄扯了下嘴角,“這些事就別和老爺子提了,讓他安享晚年吧?;噬弦咽侨毡∥魃剑齻€皇子難成大器,如法炮制也好,以其之道還施其身也罷,我們只要待時而動即可”

曲同音擰眉欲言又止,反復看他幾眼最終無話。

連齊匆匆走進內(nèi)堂來,“王爺,府里出了點事?!?/br>
淵澄心里一緊,忙問,“什么事?”

連齊回道,“文公子和那五人掐架,下人們不敢攔?!?/br>
淵澄和曲同音相視一眼,忽地都嗤笑開,

“可真有趣兒,那位文公子如此不羈,到底是何來頭?”

淵澄拂袖,笑意難掩,“管他什么來頭,回見?!?/br>
打王爺生辰那日,文公子翻身成了人上人,養(yǎng)傷期間不見任何頤指氣使的征兆,傷好之后也無甚變化,只是花了點‘小錢’。

王爺不在的這兩天,文公子晨起便出府,打點新購置的酒樓,大大整改了一番,菜價下調(diào)得更接近平民,改的酒樓名也越發(fā)俗氣,叫點翠樓,美其名曰與文武曲的幽蘭氣質(zhì)珠聯(lián)璧合。

許是忙兩天累壞了,蹬鼻子上臉的本性也便露出來,當夜召喚齊一意要留在王府的五個小倌,訓罵,把人罵得狗血淋頭。自然那些粗鄙之言皆出自小廝文曲之口。

第二日仍不放過,一大早又喚五人伺候。

俗話說得好,人急燒香,狗急驀墻,何況大家都是青樓出身,何分貴賤。

因此二對五,七個人便扭打成一團。

淵澄回到府。

斗毆結(jié)束的七人跪成一排,蓬頭散發(fā),衣衫襤褸,臉上遍布指甲痕,各種色度的血印可謂慘極美哉。

相較之下,主仆二人沒吃虧,傷勢差距不大,胳膊腿腳尚完好。這未免有些奇怪,‘行兇’手法純粹是潑婦打架,難道五人當中沒一個是混進王府刺殺他的哪家仇人。要么刻意隱藏武功,要么便是皇帝安插進來的人僅僅只是監(jiān)視他,身懷武功更易暴露。

寵愛等于無底線的護短,反正有這么個膽敢欺上的理由,淵澄臉一黑發(fā)狠話,將五人通通杖責五十,丟出王府聽天由命。

五十杖下去,不當場斃命也離死不遠。

哪料挽著金拂塵的文公子,傷疤還在淌血便忘了疼,開口向王爺求情。

最后王爺準了他的提議,將五人打發(fā)往點翠樓干掃地洗碗的粗活。

三日不見,卻文無隅五顏六色的慘樣迎接,讓淵澄不快。

于是沐浴泡澡的時候,某君險些被淹死在澡盆底。

快活之后淵澄更乏了,靠在木桶上昏昏欲睡。

文無隅則裹著濕噠噠一層衣裳跪在地上替他捏肩捶背。

溫水冒淡霧,淵澄閉著眼享受極,許久忽然問道,

“你故意尋他們麻煩,又為何求情?”

文無隅一頓,繼續(xù)使勁按摩,“吾想的是趕出府便了,沒必要見血,而且,無法確定哪個是真正想謀害王爺?shù)??!?/br>
淵澄莞爾,“你覺得我手上沾染太多無辜的鮮血?”

“天地之大德曰生,吾認為能不殺則不殺。”

淵澄扭頭看他一眼,模樣實在不忍直視又回過頭去,把錦帕復吃水擰干蓋臉上,“早想問你,你這個吾字不能改掉?”

文無隅眨了眨眼,應道,“吾、我說慣了,王爺吩咐,盡量改?!?/br>
“你們白云觀都用吾自稱?”

“不全是,師父如此,吾學師父的。”

“噢…你這兩天做了什么?”

“重整望江樓,原先的菜價簡直天價,京官雖遍地,卻也不如百姓多。所以降了價,如此客源更廣。有件事稟告王爺,買望江樓那天,我、和文曲還買了個宅子?!?/br>
“嗯…打算自立門戶…”

王爺?shù)穆曇袈犞駢粼挘伦诌€夠清晰。

“不是,文曲和武曲總不可能一輩子跟著我,為他兩買的,王爺不怪吧?”

淵澄沒搭話。

“王爺?”

文無隅輕喚兩聲,掀開錦帕,見王爺睫毛微顫,呼吸平穩(wěn),已然入了睡。

為防熱氣退散,他爬起身找塊干布掩蓋住澡盆,露出淵澄一個頭。

走到門口他又停下,想來想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