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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而沒過一會,那嗚咽聲又起了,激憤之色不下之前,淵澄蹙眉細聽,恍惚能辨出那么幾個字來,佞子…家門不幸…認賊作父…

他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諸位權衡一些時日再答復不遲?!?/br>
然后走到一監(jiān)牢前立住,對牢中二人道,“文大人,你家小子如今就在我府上做客,難道二老不想見見他嗎?”

蓬亂的頭發(fā)下兩雙眼睛驚恐得瞪著他,似是不信他所言,

“文公子自那婁瀛山白云觀來,愛穿白袍,四歲上山修道,在我府里待了已有一年?!?/br>
淵澄淡淡得又接了句。

只見旁邊婦人兩滴濁淚奪眶而出,喉嚨發(fā)出嘶嘶聲,竟雙眼一閉生生昏了過去。

五更時分,天色灰蒙。

淵澄一躍而起,踏幾步墻壁,空中一個翻轉穩(wěn)穩(wěn)落地。

本以為文無隅會自個兒摸回睡房,卻一眼便瞧見個白色身影,偎靠古樹旁,身子蜷縮成一團。

淵澄止不住笑出聲,緩步過去對著他耳旁吹起,“醒醒,我給你搬梯子來了。”

沒想人睡得這般沉,輕顫的眼瞼遲遲不見睜眼的跡象。

他伸手一模,額頭燙得厲害,臉也是如此,當即把人橫抱起。

走得快了倒把文無隅給顛醒過來,眼皮艱難得睜了幾下總算全開,渙散的眼神竟也認得出面前之人,嗓子里擠出兩個粗澀的字音,“王爺…”

雖說文無隅可能只是找不著路才露宿林間,然苦苦等他回府的這個念頭也是無法完全壓下,聽得這句王爺,淵澄心頭一熱,話說出口卻是一聲罵,

“你可真夠蠢的!”

文無隅煞白的臉浮現(xiàn)出個苦笑,有氣無力還是接了句嘴,“梯子在哪呢?”

淵澄略低頭一看,文無隅話剛說完頭便歪在他胸前,再怎么顛也沒醒過。

第48章

春意盎然,花香洋溢十里,萬物正值蓬勃時。

碧瓦朱檐的王府卻門庭冷落人聲蕭疏。

文公子未染風寒前,二人無事亦能折騰點事出來。

而現(xiàn)下,文公子臥病,王爺整日守在他屋里,弄張長榻擺院子中,曬曬日頭看看閑書,一并懶了下來。

文無隅渾渾噩噩時夢時醒地過了兩日,第三日已是大好。

像根棍子杵在那當門神的小廝還是一臉寡淡,可一問話,立馬驚翻天。

不過詢問時辰,他便一陣哆嗦,撲通要把地板跪出兩窟窿,“未時三刻…”

文無隅吸吸鼻子,鼻腔里有點癢,順便打了聲噴嚏,同時感嘆大千世界奇人層出,只有想不到沒有遇不上。這廝怎么生了顆蟬翼一般的薄皮心。

文無隅披了件衣裳下地,院里暖光明媚,天公美意辜負不得。

一出門他笑了。

王爺四仰八叉躺軟榻上,毫無形象可言。書冊只蓋到半臉,未遮到的一邊眉眼皺得兇,人卻是沒醒。

什么事能把王爺累成這般。

文無隅沒去扶書,挑空處坐下,用身子給王爺擋光。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一年四季里,人總能生出點不痛快來。

于是就這么坐著的文無隅漸漸眼皮打架,身子卻左顫右抖倔強地不肯倒。

淵澄最終因日光太過灼躁而不得不轉醒,烏七八糟不著邊際的夢搞得他腦子發(fā)沉。

睜眼看見文無隅,也不管人是醒是睡,打個挺圈住文無隅的腰肢又一個翻轉將他壓身下,臉埋在他頸窩直哼哼。

文無隅打盹打得歡,猛地嚇一激靈,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王爺整個人重重壓他身上,力氣是半分沒省,以致他呼吸萬分艱難,急促且短粗,后背曾受過傷的三根肋骨尤其有種隱隱欲斷的感覺。

“王、爺、”聲音聽著即將斷氣。

淵澄腦中昏脹得緊,好做歹做箍住他的脖子手肘撐在軟榻,為他減了點負擔。

文無隅呼吸順暢許多,暗忖王爺居然有起床氣。

“那個容字…”淵澄齒音含糊不清。

“王爺說什么?”

淵澄挪了下,漏出半邊臉來,話音帶著nongnong倦意,“你那時的容字之言,是否有所預見?”

一通混沌的夢,他只記得這出。

講真的,換個字照樣能依葫蘆畫瓢胡謅出一樣的說法。

可王爺怎么這會兒又問起了,文無隅愣住片刻,只能正正經經回道,

“吾也不過是rou眼凡胎,如何能未卜先知。只是深明一理,‘人間虛幻,子能畢辭榮寵,清心寡欲,當享萬壽。自古高賢,急流勇退,直須聞早’。良言古訓,道正理真,不失為處世警句,王爺身在高位,已是享盡世人遙不可及的榮寵,歸隱山林自逍遙,無憂亦無禍,自然后福無窮。心高者就另當別論了?!?/br>
淵澄兩道眉不悅得抽了抽,雖然文無隅回答得無比認真,可他算是白問了一句。后段解姻緣的更是廢話,除了最后致使他起疑且決意將人買下的關鍵一語。

這么一想,倒是他給夢攪糊涂了,竟質疑自己的判斷,一時以為這假道士當真有神乎其神的本事。思及此他越發(fā)感覺躁悶。

只聽哎呦一聲,文無隅從榻上滾落,摔得結實一跤,立時手掌陣陣發(fā)麻,他卻不惱,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灰塵,王爺翻臉無情也不是第一回。

眼看王爺儼然反而受氣一般,眸子里怒火洶洶欲迸發(fā),文無隅忙展顏露笑,“王爺有什么吩咐?!?/br>
“你還傻站著干什么,趕緊找把遮陽傘來!”

“王爺嫌熱,為何不進屋?”

這話沒毛病。

淵澄忽地語塞。

怨不得他氣沖斗牛,誰叫好不容易睡著卻沒個清夢,他泄憤似的抬腳一記狠踹,卻是虛晃一招絲毫不差擦著文無隅的衣裳而過,

“枉我不眠不休伺候你兩天,你還敢挑理!”

文無隅咋舌,舔舔干燥的嘴唇最后道,“好吧,吾去找就是?!?/br>
油紙傘不夠大,顧頭不顧腳,顧了頭腳卻顧不著腰。

搗鼓半晌只好拉無膽小廝一起,各拽兩邊衣角給王爺撐起一片蔭涼。

猶記曾時饒是九死一生也不見王爺半分眷注,怎的風寒小癥勞他大動干戈親身照料?

任勞任怨的文無隅絞盡腦汁一下午,得出個自以為靠譜的結論——王爺閑得慌。

若非如此,為何燒盡文家卻留二老性命,又為何囚禁八載秘而不宣,還有那位不速之客明秀公子,來得離奇去得古怪。

話說這廂擺脫連齊的謝晚成,成天躲在文武曲房中的暗閣,獨酌無親了無生趣,偏還要忍受那不可描述的聲響,著實考驗他的耐力。

閨房之事遭人偷聽文曲自然也是氣不打一處,行房時心里像橫了根鐵杵,怎么著都膈得不行。

等來等去不見連齊來訪,文曲cao著大嗓門將人趕去住客房。

謝晚成求之不得,聽那把破鑼嗓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