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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9

分卷閱讀89

    是下了大獄?王爺對自己的手段如此不自知么?”

淵澄又是胸口一悶,氣生得不甚明顯,只語氣頗為忿忿,“你就不能對我好點(diǎn),非要?dú)馕也鸥吲d,半個月都沒見你好臉色!”

文無隅兩道墨濃的長眉突地一抽,湊臉向他,旋即舒展開,與右眼一同彎起,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像這樣么?”

淵澄神色一凝,掀他一眼撇開,無聲嘆氣。

文無隅見狀這回是真笑起來,陶然負(fù)了手放背后,迎著斜陽款款而行。

淵澄越發(fā)覺得無奈,見他果真不在意自己曾經(jīng)隱而不言,心里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便欲將身份如實(shí)承認(rèn),算作‘將功贖罪’,轉(zhuǎn)念又想此君嘴里必是又沒什么好話待他,實(shí)屬自討苦吃,遂按下不提,轉(zhuǎn)而言他,“你這是去哪里?”一眼望去野曠草綠,離木屋越來越遠(yuǎn)。

文無隅道,“不是說有湖嗎?看看去?!?/br>
淵澄環(huán)顧一眼,蹙眉道,“怕是有些路,騎馬找吧?”

文無隅沒停腳的意思,“吾以為不遠(yuǎn),走走何妨,王爺嫌麻煩的話,請便?!?/br>
淵澄枉作好心,只得斂聲默默隨行。

走出大約三里,一聲鳥鳴劃破靜謐,尖銳又突兀,這一聲仿佛狼煙信號,緊接四下鳴聲蕩蕩悠悠。

五十丈外白鷺振翅,一陣清風(fēng)驚掠野草。

文無隅停住腳步凝望,不遠(yuǎn)處草叢窸窣起伏,倏忽一只白影騰空而起,眨眼間便只見半空中一群白鷺從容鼓動蓑羽,慢慢并列成行,朝著天際漸去漸遠(yuǎn)。

直至空中只剩一串白點(diǎn),兩人才收回目光。

齊明秀口中的湖泊,就在一片矮草后。

文無隅忽而壞笑道,“王爺可知那是什么鳥?”

淵澄挑眉復(fù)朝天際望一眼,“我只知草長平湖白鷺飛,風(fēng)日晴和人意好。你要說白鷺分多種,確實(shí)難住我了?!?/br>
說罷歪頭瞧著他,文無隅嘴角微勾,興致好的時候,眼睛格外明澈,直把淵澄看得心里癢癢,聽他道,“原來王爺不是不辨菽麥,是愛胡亂斷章湊句。”

說著二人已至湖邊。

夜幕下的湖水如墨藍(lán),漣漪浮漾,偶有魚群躍出水面嬉戲。

淵澄撩衣坐下草地,順手拽住文無隅。

文無隅干脆躺倒,枕著一只手臂,眼睛半瞇。暮風(fēng)輕撫,夾雜著絲絲涼意。

淵澄側(cè)過身,支手撐額,另一只手悄悄牽住文無隅,指腹輕摩。

文無隅起先沒在意,漸漸地,那只手開始往他臉上來,頜線、嘴唇、鼻尖、殘了的眼睛,他乍然睜開眼,眸光一閃,撐地坐直身,附上個邪氣的笑,“聽說王爺不會水!”

淵澄怔一瞬,立馬意會。

文無隅已經(jīng)提腳往湖水跑,沒出幾步卻被橫腰攔截,一霎間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片灰壓壓的天空。

一靜一動之間氣息也不穩(wěn)了,面前一雙眼錚亮,如狼似虎,他一頓一頓道,“此情此景、難道不是該、詩興大發(fā),而非、獸性大發(fā)么…”

淵澄彎眼笑,伏地頭對他耳語。

任是langxin如鐵,堅不可摧,晚霞可證明,一抹不由自主的赧紅從他耳根慢慢爬上雙頰。

注:倚杖柴門外,臨風(fēng)聽暮蟬。來自王維的詩句。

草長平湖白鷺飛…來自宋、徐元杰。

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

風(fēng)日晴和人意好,夕陽簫鼓幾船歸。

第87章

淵澄和文無隅在湖邊廝混的時候,齊玦等三人正當(dāng)與百人分隊秘密安排具體事宜。

齊玦治下有方領(lǐng)軍嚴(yán)謹(jǐn)張馳有度,深得旗下兵士推崇。

二人對外宣稱是叔侄關(guān)系,而齊明秀自到江南道半載,入鄉(xiāng)隨俗適應(yīng)得極快,平日里勤加練武之外,和底下士兵常有切磋,一來毫不吝嗇習(xí)武心得,二來確實(shí)技高數(shù)籌,因此士兵們對他也心懷敬意另眼相看。

單從這點(diǎn)來看,齊玦萬分之滿意,可淵澄的到來,卻讓齊明秀宛如變了脾性,浮躁、任性,對此齊玦心里隱隱地有些不安。

“明秀怎么心不在焉的?莫不是思春啦!”

百人席地而坐圍成一圈,連齊該交代的業(yè)已交代清楚,將散場時有人出聲打趣,引起眾人一陣竊笑。

軍營生活…就是如此,耍嘴皮過過癮罷了,齊明秀習(xí)以為常,微微瞇眼沖那人道,“敢拿我玩笑,事情要是辦砸,小心我把你們一個個摁地上打!”

“哪能啊,保證萬無一失,您平時的教訓(xùn),我們可都記著呢!”

都是一群不怕死的,這時候還有心情玩笑,齊玦揮手打住,下令就地解散。

彈指之間周遭重歸悄靜,好似自始自尾只那三人。

連齊不由地深看一眼齊玦。

齊玦對上目光,沖他頜首一笑,轉(zhuǎn)頭看見齊明秀已經(jīng)走出校場,對他身旁護(hù)衛(wèi)吩咐著什么。

他移步過去,看眼二人,問,“何事?”

齊明秀話未說完,便對他道,“我讓小軒備點(diǎn)酒菜,一會兒我們給淵澄送過去。”

齊玦想了想,點(diǎn)頭允可。

漆黑無垠的夜空,月如鉤,遙遙高懸。

木屋里齊玦三人已等候多時。

模糊人影從夜色中緩緩而來,輪廓漸漸清晰,正是淵澄和文無隅二人。

久立門口的齊明秀臉色剎白,心緒翻騰,垂于身側(cè)的雙手不覺攥緊了拳。

齊玦迎上前,見此二人并無異樣,只那文公子一抹唇色嫣紅如血,額前伏貼的碎發(fā)是半干模樣,似乎明白了齊明秀怒而不發(fā)的原因。

齊玦拍拍他緊繃的手臂,笑問,“王爺去了哪,叫我們好等?!?/br>
淵澄已察覺齊明秀神色憤然,卻當(dāng)視若無睹,彎眉笑道,“明秀提起的湖泊,找了許久沒找到?!?/br>
齊玦信以為真,指了指方向,“往西三里便是平湖?!?/br>
淵澄順著他手指方向看了眼,點(diǎn)頭假裝才知道,又問,“事情都安排下了吧?”

“都已妥當(dāng)?!饼R玦應(yīng)道。

淵澄看見一桌菜肴,眼睛頓時發(fā)亮,湖邊折騰半晌,又走了些路,肚子早已咕咕叫。

占了上座,三人各撿一邊,連齊沒位置很是尷尬,不過沒等他挪腳離開,淵澄沖他勾手,示意他一同落座。

居下座的文無隅反應(yīng)快,忙往一邊移了移,讓連齊挨著齊明秀那邊,盡可能遠(yuǎn)離隨時可能爆發(fā)的怨氣。

菜系菜色無需多言,就是那一壇壇酒,委實(shí)多得可以,七只一溜擺齊明秀身后的茶案上。

五人神色各異。

淵澄卻是個沒心肺的模樣,給一人塞一壇,口中說著無需客氣拘謹(jǐn)?shù)目吞自?,便先自悶一杯?/br>
這一頓飯的郁郁程度恐怕比中午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人微醺氣氛也隨之舒緩,淵澄閑閑開口,問齊玦,“明秀在你這,讀書練武可曾懈怠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