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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道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2

分卷閱讀102

    呆的久了也沾染了得瞻前顧后多思亂想的惡習,可見京城這地方遍地權貴人卻難將養(yǎng),咱們應該越早離開的好。”

謝晚成何嘗不知自己疑神疑鬼,可劫獄失敗這件事,即便文無隅不怪他,他還是過不了自責這關。但也知文無隅其實比自己更擔憂,于是,收拾起苦臉,自嘲道,“是了,都把我變成個婆婆mama的人了。等這件事塵埃落定,我以后再也不來這鬼地方?!?/br>
文無隅瞇眼笑道,“師兄,你先走一步不行么?”

這才是文無隅想說的,他這個師弟,自小就不喜于牽累他人,若非執(zhí)意介入之時情況緊急,文無隅鐵定把他撇得遠遠的。

謝晚成含笑,微抬下巴瞥他一眼看向窗外,“不行,要走一起走,大不了我不向你問這問那打擾你的神思?!?/br>
文無隅挑了挑眉,便就此作罷,他也知這位師兄絕非輕易勸得動的。

點翠樓關門打烊,大門外高高懸掛著一面旗幡,上書八個字——老板大喜謝客三日。

文曲宣稱做事不能虎頭蛇尾,興致昂揚得選擇留下作陪,恭候老夫人大駕,文無隅自是不好駁他的美意,還夸了他幾句。

四人圍坐一張八仙桌,桌上擺了一壺茶一壇酒一個果盤。

街上空無一人,離子時初刻尚有小半個時辰。

信誓旦旦要以最熱情的面貌迎接老夫人的文曲,此刻一手撐著腦袋,瞌睡打出鼾聲來,嘴唇間竟還銜著顆瓜子。

謝晚成和武曲倒沒看出疲態(tài),文無隅則可謂精神抖擻,面前的果殼堆成了座小山。

謝晚成看見文曲模樣甚是滑稽,忍不住發(fā)笑,手指夾了顆黃豆,作勢要彈文曲臉上。

“你別…”文無隅及時出言攔住。

“叫他自己掌嘴,我嚇嚇他。”謝晚成說著卻未立刻出手。

“他膽子小,不禁嚇的,而且很記仇?!蔽臒o隅斜一眼文曲,勾起一抹陰惻的笑。他輕手輕腳得靠近文曲,將瓜子往他兩個鼻孔里塞。

謝晚成也沒閑著,走到柜臺前取來毛筆,開始在他臉上描花。

而武曲,一邊是惡趣橫生的主子,一邊是自己的枕邊人,左右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埋起了臉假裝睡意濃重。

這時叩門聲突兀響起,謝晚成手下一滑,文曲臉上八字胡的一撇直接劃拉到了下巴,額頭赫然一個十分周正的王字。

文無隅忙起身去開門。

椅子挪動的聲音把文曲給驚地猛一哆嗦,迷糊的雙眼看見謝晚成提著支筆杵他面前也反應不過來所為何故,但心里記掛著要緊事,見主子往大門走,便跟著離開桌子。

謝晚成看他居然完全沒反應,呆了片刻,收起筆墨放一旁,也迎上前去。

酒樓門開,果然是王爺,文無隅一陣欣喜,眼神往他身后尋去。

連齊扶著一個身披漆黑斗篷的人走前幾步,淵澄邊退開邊低聲道,“文夫人,到了?!?/br>
文夫人聞言摘下斗篷帽子,望向文無隅,神色驚惶,眼角有淚痕未干,斗篷下瘦弱不支的身子輕微顫抖著。

“母親…”文無隅鼻頭一酸,輕喚了聲扶住了文夫人。

文夫人眼含淚光不住地點頭,雙唇微動卻發(fā)不出一點嗓音來。

“無隅。”見他就此轉身淵澄叫住了他。

眾人回望去,淵澄又低低道,“有話跟你說?!?/br>
謝晚成和文曲雙雙近前攙扶文夫人。文夫人忽見那滿臉墨跡的文曲,驚訝地看了他好幾眼,沒一會竟露出一絲淡極的笑意。文曲自是毫不察覺自己有何不妥,傻乎乎得滿臉燦笑。

可當看見武曲之時,文夫人那點笑意倏然無蹤,面容愁結,似乎想起這孩子是誰來卻不敢肯定。

經(jīng)過這幾年不間斷的藥理,武曲的燒傷已基本恢復,繃帶也已拆除。初次進王府文無隅的表述未免有些夸大,倒不算極嚴重,不至于面目全非五官猙獰,臉上雖然留了些斑塊疤痕,但熟知他的人尚能從眉目間辨認出他來。

武曲感覺到夫人眼神中的猶疑不決,下意識便比劃起手語,文夫人神情茫然,顯然不懂他講什么,一旁文曲見狀,急忙趕著翻譯道,“他說他是文羽堂?!闭f完才陡然拉升音調(diào),瞪大了眼好大吃驚,“啥!文羽堂?你不是叫武曲?”

謝晚成狠狠剮了他眼,“別一驚一乍的,小聲點。”

文夫人和武曲二人目光相接,俱是悲喜交加不能言,徒剩無聲的感傷,文曲只好識趣閉嘴。

第98章

這邊文無隅走回門口走出門外,往一旁陰影處挪了幾腳,避開屋里眾人的視線。

“多謝王爺?!蔽臒o隅躬身作揖,表情分外誠摯。

淵澄出手去攔,卻人已經(jīng)筆挺站直,含笑看著他,不消言心情很是悅然。他收回手從懷中摸出一只小瓷瓶,“這是解藥,一會兒服用一顆,五個時辰后再服一次,明日便可復原了。”

文無隅雙手接住,口中連連道著謝。

這番不同以往的恭敬和殷殷謝意讓淵澄恍惚,空站著做不出回應說不出話來。算來算去本是他虧欠的,卻被以德報怨,多少讓他頗覺慚愧。

文無隅稍待了會兒沒見王爺再說什么,杵在他面前也沒要走的意思,便先開口道,“家父之事,還勞王爺多費心了?!?/br>
淵澄嘴畔彎了下,笑得生硬,“你好好在這等著吧?!?/br>
文無隅淺笑,施然抱拳,“那就預祝王爺馬到功成旗開得勝!”

淵澄輕嗯了聲,順勢握住他的手,因一門之隔,長輩在場,心中歉疚拘謹不敢放肆,只是將他的手握緊,指腹摩挲著手背。

文無隅眼見王爺滿心不舍全寫臉上,吞吞口水心一橫,緩緩靠入他懷中,把頭伏在他肩上。

換作平常,文無隅絕無可能做出這種舉動。但目下情形,王爺顯然急需一些親昵的行為安慰一下思心,畢竟往后再無法隨心所欲。那種心情,文無隅可能體會得不真切,卻是清楚得明白這點。

從前做下的種種如今就是橫亙在他心頭的一座高山,而這心意相通的感覺確實讓淵澄飄蕩的心神安穩(wěn)下來。

兩人相擁無言。好一會兒才聽文無隅先講話,“夜已深,王爺該回府歇息了。”

淵澄這才松開懷抱,神色平和道,“好,你進去吧?!?/br>
文無隅遲鈍了一下,抬腳轉身,走至門口時緩了步子,最終還是未曾回頭,徑直走入屋去。

大門吱呀合上,淵澄轉目,遙望一眼夜空,深深吸氣,倍覺通骨舒暢,隨意揮了下手,示意暗處的連齊打道回府。

皇駕回鑾的當天傍晚,整個京城可謂萬人空巷,主街道旁百姓摩肩接踵,爭先恐后地想要瞻仰皇帝尊容。

街邊的商鋪可遭了殃,門板都險被擠破,店鋪里里外外全是人。

皇帝出巡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