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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留著,顯然還是想用。 冬芽自然是知道,她現(xiàn)在之所以那么威風(fēng)完全是因為主子除了她便沒有完全信任人的原因,這點(diǎn)也讓她在這個院子里地位這樣的高。 但是要是收了玉露的話,今后主子有了別人對她肯定是有影響的。 但是她不笨,也知道主子正缺心腹的時候,與其讓不知底細(xì)的人來捷足先登,倒不如賣玉露一個人情。 “主子,要不,就讓玉露繼續(xù)伺候著?” 她說這話是有自己的心思在的,這句話便顯得越發(fā)小心了些。試探的抬頭看去,卻見宋西樓一臉看透的望著她。 她心下一慌,差點(diǎn)要跪下來。 “主子——” 她猶豫著,身子蹲下一半就見到宋西樓的手揮了揮:“人呢?” 這意思便是愿意見了,冬芽站直朝門口走去,身后的丫鬟婆子們要敬佩的眼神看著她,早就知道冬芽姑娘在主子面前受寵,可沒想到是這般的寵愛。 冬芽自己心里也是松了口氣,她是這個屋子的大丫鬟,要是在這些人面前受罰的話,日后定然難以服縱。 主子定然也是知道的,這次雖然沒怎么樣,但是自己可萬萬不敢有下一回了。 打開門,一身素裝的玉露走了進(jìn)來,她一句話未說,先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主子。” “玉露日后定當(dāng)一心一意伺候主子?!?/br> 這句謝既是為了宋西樓當(dāng)時的不殺之恩,也是為了主子不計前嫌重新信任自己。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被主子給拋棄,往日那些尊敬的,殷勤的人都不見了,她這才知道自己就是個小小的丫鬟。 通其量也只是臉長的比旁人稍稍好上一些,但是容貌氣度哪一點(diǎn)比的上主子? 可笑的是自己那個時候居然會認(rèn)為能與主子比上一比,愚蠢到居然去勾搭貝勒爺,最后命懸一線的時候居然是主子饒了她一命。 她那個時候就決定,要是主子還愿意用自己的話,她的命都是主子的。 宋西樓背靠著枕頭,身上蓋著件九成新的厚毛毯,頭靠在幾案上整個人懶洋洋的。 “想繼續(xù)在我身邊伺候?” 她拿著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玉露緊張的又跪在地上磕了個頭,緊張的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是,是,主子?!?/br> “你覺得,我會留一個想勾搭貝勒爺?shù)娜嗽谏磉???/br> 沒成想,宋西樓鼻子里冷哼一聲,手里的茶杯狠狠的往桌子上放下去。 她話音剛落下,就見玉露從袖子里摸出一把剪刀出來,冬芽嚇的開始尖叫,卻見她拿起剪刀狠狠的往自己臉上劃去。 還是宋西樓手快,忙撈起手邊的蜜餞盒砸過去,剪刀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玉露的臉上卻還是被劃了一條道兒。 臉頰中間,半根拇指長度。 鮮血很快的就流下來,沒過久半張臉都是紅色,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奴才今后就想好好的跟在主子身邊,求主子成全?!?/br> 良久,才聽見宋西樓的聲音道:“起來吧?!?/br> 冬芽扶著她的手站起來,玉露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主子,您這是接納我了?” 卻見宋西樓看著她的眼神很復(fù)雜,她剛剛看見了,玉露拿著剪刀的手確實(shí)沒有半點(diǎn)含糊,可見是下了狠心的。 她的手已經(jīng)夠快了,可還是留下了一條道。要是再慢半步的話,可能半張臉都要?dú)Я恕?/br> “毀容的日子,很苦的。” 女子沒了容貌,就像是活該低人一等般,處處受到人的排擠,遭受冷眼白眼,不懷好意的目光。 “不會?!?/br> 沒成想,雨露捂著帕子的臉卻笑了:“就算是這樣,能留在主子身邊那便不算得苦。” 她劃之前自然知道即將面臨的是什么,她以前視美如命,清楚女子有張好面孔是怎樣一件好事。 可她上次仗著這張臉,想去勾搭貝勒爺。 就算主子一時原諒了自己,日后也難免有疙瘩,她想要做的是主子的心腹,這根刺還是早早除了的好。 “你先下去吧。” 她前前后后想了許久,沒想到的是主子看她的樣子充滿復(fù)雜,那樣子就像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 她搖搖頭,暗道自己多想,沒走兩步卻聽見身后的人道:“等一下。” “冬芽,去將我做的祛疤膏拿來?!?/br> 站在一邊的冬芽“哎”了一聲,沒多久就捧著盒藥膏,依著宋西樓的眼神拿到玉露面前:“這是主子親手做的,藥效其好,涂了就能祛疤。” 冬芽看著藥膏的樣子有些戀戀不舍,這主子一共才做了多少盒啊,她有一盒都是仔細(xì)的在仔細(xì)的用呢。 “這,主子——” 玉露看著被冬芽塞進(jìn)來的藥膏一時無措,她也在主子身邊伺候過,雖然沒用但是藥效有多好也是見過的。 “主子,我不要藥膏,求您不要趕我走?!彼呕艔垙埞蛳聛?,覺得手心的藥膏就是個燙傷的山芋,恨不得立馬扔了才好。 “噗呲。” 主子沒說話,反倒是冬芽笑了,她伸手將玉露從地上拽起來:“笨蛋,要是主子不要你的話,才不會給你藥膏呢?!?/br> “那——” “主子身邊可容不下難看的丫鬟,你可趕緊治好伺候主子吧?!?/br> 玉露拿著藥膏的臉上滿是狂喜:“主……主子,是真的嗎?” 宋西樓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也沒反對。 玉露看著手心的藥膏,頓時間熱淚盈眶。 她已經(jīng)打著頂著這張滿是傷疤的臉度過余生了,沒想到的是主子既接納了她,還要治好自己這張臉。 她這輩子是何德何能? 她緊緊的捏著手心的藥膏,跪下來狠狠的朝宋西樓磕了三個響頭。 她玉露這條爛命,今后就是主子一個人的了,為其生死,無怨無悔。 宋西樓看著玉露出門,離得久了還能聽見冬芽吹牛的聲音:“你現(xiàn)在總算是知道我為什么在主子面前這般受寵了吧?” “主子啊,是個看臉啊人?!?/br> “哈哈哈哈——” 驚的雪地里來覓食的麻雀,撲騰著翅膀花枝亂顫。 玉露有頭腦,也有手段,大概也存著報答主子的心思,沒兩天就打聽到一個消息。 宋西樓終日在院子里,親近的人就那個幾個,這段時間實(shí)在是騰不開手,有時候外頭發(fā)生了些什么,她院子總是最后一個才知道。 玉露會打聽的好處就來了,她此時跪在地上為宋捶腿:“外頭有傳聞,貝勒爺要將福晉放出來了?!?/br> 這點(diǎn)宋西樓從來不懷疑,現(xiàn)以到年關(guān),宮里家宴都要福晉出席的,所謂家丑不可外揚(yáng),就算是胤禛在怎么恨烏拉那拉在外頭面子還是要的。 這也是烏拉那拉膽子大的原因,挑著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