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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不太放心,怕到時候睡一覺又給忘了,于是拿出筆墨紙硯,畫了兩張草圖,又在旁邊注明幾個需要注意的事項(xiàng),這才安心睡下。第二日日吃過早飯,羅用就喊上他家?guī)凸炭×忠黄鸪鋈ネ谕亮?,二娘四娘五郎幾個也要去,羅用沒讓,這冰天雪地的,到時候再弄個一身土,洗澡也是怪冷,完了二娘還得給他們洗一堆的衣裳。羅用二人拿著鋤頭畚箕去了村外頭一個紅泥坡,這個坡上的紅泥粘性強(qiáng),西坡村的人修個圍墻蓋個泥屋啥的,大多都是從這里挖的泥,上回羅家修院子,也是從這里挖的泥。這會兒坡上蓋著厚厚一層雪,雪層下邊的泥土也被凍的梆硬,這兩天北風(fēng)吹得,到處都凍上了,剛剛走過來的那條土路也凍上了,倒是免得他們二人踩得滿腳泥。兩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起在坡上挖土,羅家就只有一把鋤頭,羅用揮鋤頭,喬俊林揮鐮刀,兩人吭哧吭哧忙活了好一會兒,還沒能挖出來兩畚箕土。直到后來林五郎聽說他倆在這邊挖土,扛著鋤頭過來幫忙,效率這才上去了。原來剛剛林五郎和羅大娘在自家院中灑掃的時候,聽到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響,羅大娘探頭一看,原來是羅四娘和羅五郎正跟著村里一群小孩瘋跑,那兩只小狗仔也跟在后頭汪汪地跑。這倆姊弟最近每日都吃得飽飽的,精力也十分充沛起來,這個歲數(shù)的孩子,哪有不愛玩的。“四娘五郎,怎的不在家中給阿兄阿姊幫忙?成日就知道四處亂跑。”羅大娘喊住他二人。“阿兄和喬大郎出去挖土了,不叫我們跟,阿姊說家里沒什么事,叫我們出來玩會兒?!绷_四娘笑嘻嘻道。“三郎他們挖土去了?做什么用的?”林五郎這時候也出了院子。“不知?!绷_四娘搖頭。林五郎想了想,橫豎也沒什么事,就扛著一把鋤頭,提上兩個畚箕,過去幫忙了。林五郎對自己這妻弟印象很好。羅大娘雖已是出嫁女,但羅家那制豆腐的方子,也是沒有瞞著她的,他們現(xiàn)在自己要是也想跟著做豆腐,隨時都可以做。為這事,上邊那兩房還動過一些心思,主要是他們那兩個嫂嫂,想要了這個方子,給她們娘家那邊。這事羅大娘卻是不肯同意的,真要這么干了,怕是要把整個西坡村的人都給得罪個遍。林父林母也是這個意思,他們還要在西坡村立足,必須跟村人們站在同一個陣營。上邊那兩房雖還不死心,卻也沒奈何。林五郎也知曉自己沒有上面兩個兄長精明,更沒下面那個弟弟得耶娘的喜愛,只他阿耶給自己定的這一門親,著實(shí)很好,羅家有事他也樂得幫忙。·“三郎,這大冷的天,你挖土作甚?”林五郎沿著土路出了村子,往村人們慣常挖泥的土坡走去,遠(yuǎn)遠(yuǎn)就見他二人正在坡上忙活。“姊夫來了?!币娭治謇?,羅用也是一臉的高興。他知曉林家雖然有錢,家中男兒卻也都是要下地的,林家大郎二郎五郎,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就連林母的心肝寶貝林六郎,到了農(nóng)忙時節(jié)也得抓把鋤頭到地頭上裝裝樣子。經(jīng)常干農(nóng)活的人那就是不一樣,五郎這幾鋤頭下去,就從坡上挖了一畚箕黃泥,可比他倆利落多了。待回到院中,羅用就對林五郎說了自己對于火炕的構(gòu)思,還給他看了土紙,至于這個東西是哪里來的,那自然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了,總不能事事都往行商身上推。林五郎聽得新奇,橫豎近來無事,干脆就跟羅用一起盤起了火炕,第一個火炕的位置就選在羅家院門邊上那個草屋。之后幾日,林五郎和羅用他們一起制土坯盤火炕,忙得不亦樂乎。為這事,林二郎還在他耶娘跟前說了一回:“老五現(xiàn)在成天就知道往羅家跑,自家的坯模子也都拿過去給羅家人用?!?/br>結(jié)果卻挨了他老娘幾句訓(xùn):“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管老五做什么,坯模子拿去用用就用用吧,又不是不拿回來?!?/br>說起這林家。林父林母原本有六個孩子,現(xiàn)在只剩下五個,林父也是希望家里能出個讀書郎的,當(dāng)初取名字的時候,也是按照易書詩禮樂春秋,一個一個排下來。大郎林興易,早已婚配,兒子都有兩個了,二郎林興書只得一個女兒,三娘林詩兒嫁人三年多,去年剛得一子,林父林母對這外孫都很喜愛,四郎早年沒了也就不說,五郎也就是羅三郎的姐夫,今年十九,大名林興樂,下邊最小的那個就叫林春秋。林母雖是偏心,卻并不糊涂,五郎也是她兒子,就算不得多看重,但總體還是盼著他好的。那羅家三郎最近整出不少動靜,看著就是個能出頭的,這時候她自然希望自家兒子能跟他多多往來,反正這大冬天的,地里又沒什么活計,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時間又過去兩日,林興樂不僅把自家坯模子拿回來,還拉了一車脫好的土坯回來,說是要給林父林母盤個火炕。又說那火炕可是個好物,羅家?guī)组g屋子都砌上了,煮飯熱水的時候稍微燒一下,那炕上就能暖很久,有了那物,他們往后就用不著火盆暖爐那些東西了,屋子里日日夜夜都是暖烘烘的。林老太太聽他說得天花亂墜,心中有些不信,便說不用了,太折騰,她每日里抱著火爐,也不覺著冷。于是林五郎只好在自家屋里先做了一個,有那些制好的土坯,盤起火炕來就快多了,先前跟羅用一起盤過幾個,他也有經(jīng)驗(yàn)了,不用別人幫忙,兩口子在自個兒屋里叮叮哐哐小半天,就把一個火炕給弄出來了。這盤好的火炕晾一晾,再燒上小火慢慢烤,烤得差不多了,在上邊鋪一張草席,人往上頭一坐,就再也不愛下來了。林母頭一回過來,在這炕上一坐就是大半天,以后更是日日都要過來,口里還直問:“五郎到底什么時候才回來?”她那傻兒子,聽說自家老母不愛要火炕,果然就當(dāng)真了,盤好自己屋里這個炕,轉(zhuǎn)天就跟那羅三郎去了縣城,聽說是有個上羅家買腐乳的城里人見了他家的火炕,覺得那東西特別好,就請羅三郎去自家?guī)椭鰩讉€。“不是托人帶信回來說了,又有別個請他們?nèi)ケP炕,要晚些天再回來。”這日林母又問五郎何時回來,羅大娘覺著有些好笑,這老太太如今竟這般掛念起五郎來了。“哎呦,眼瞅著就要到年關(guān)了,你也不心疼?!绷_母嘆道。“那我再問問二娘她們?nèi)??”羅大娘放下手里正搓著的麻線。“去吧。”老太太擺擺手。羅大娘這便去了,羅家那邊也有火炕,而且她也樂意跟二娘她們待一塊兒。林五郎不在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