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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家寶貝小兒子竟是被人嫌棄,林家老太太便有一肚子的不平話要說,她那兒子哪兒哪兒都好,斷沒有配不上羅家二娘的道理。“你莫要這般大聲?!崩蠣斪佑挠恼f道:“可不就是個寶,如今想求他家二娘的,可多著呢?!?/br>“想當初大娘她耶來我們家的時候……”老太太很是不以為然,在她看來,當初他們羅家的姑娘能嫁到林家,那就是高攀,怎的現(xiàn)在日子剛好一點,這便開始拿喬了。“行行行了,咱是娶的人家閨女做媳婦,又沒白送他米山面山,有啥好叨叨的?!崩蠣斪右娝巧らT越來越大,連忙出聲制止。“你還不讓我說?!崩咸@會兒可是裝了一肚子的話:“想當初他們一家遭難的時候,那大娘成日地往娘家跑,就他家現(xiàn)在那五畝麥田,是不是大娘當時幫著種的?哪有當人媳婦子的成日里回娘家去干活?也就是咱家,若是換了……”那老太太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覺得那羅家人實在不像話,白占他們家那么多便宜,如今竟跟防賊似的防著他們,他家六郎比別人家的小郎君差哪兒了?要相貌有相貌,要家財有家財,家中還有這般多的兄弟幫襯,不管是誰家的姑娘嫁過來,那也只有享福的命。“明日還要讓五郎過去幫他們犁地,真當自己好大的臉,幫就幫了,還非得說什么換工,就她家三郎那小身板,換的什么工?”林老太太現(xiàn)在的心情已經(jīng)不能用不滿來形容了,簡直出離憤怒。“……”說到這個事,林老爺子便也不吱聲了,對這事他也是比較不滿的,這會兒心里面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啥時候找個機會好好敲打敲打那兩口子,一家人過日子,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至于他自己每年喊他們兄弟幾個去幫閨女家耕地的事情,這會兒已經(jīng)被他選擇性遺忘。·第二日,林家人圍在一起吃早飯,林老太太就給她家老頭兒使了個眼色,想叫他說點什么。林老爺子這時候也想開口說點什么,羅家那些事,他昨晚也是越想越覺得不像話。“阿姊!姊夫!”這時候,羅四娘的聲音在外頭院子里響起。今兒一大早,林五郎就起來掃地了,院子里掃得干干凈凈,院門也開了。他這其實也是因為擔心爹媽會找他說點啥,所以這兩天才表現(xiàn)得分外勤快呢。“什么事啊?這么一大清早的。”大娘放下筷子,走到門口去問了一聲。心里卻埋怨四娘這丫頭大大咧咧,她這兩天正看那老兩口的眼色呢,結(jié)果這丫頭倒好,一大清早正吃飯呢,她就跑院子里來嚎了這么一大嗓子。她也不是不知道那兩口子這些時日對自己是有些不滿了,只是眼瞅著就要進入春耕,就三郎那小身板,著實叫人擔心,別到時候再給累出個好歹,一個人的身體也經(jīng)不住那一而再的折騰,傷著了根底,將來可就養(yǎng)不回來了。看臉色便看臉色吧,好歹把春耕這陣子糊弄過去再說,等到夏收的時候,想來那時候三郎的身子骨能比現(xiàn)在強些。“阿姊,今天一早家里來了好多人,說要幫咱家耕地,阿兄讓我過來說一聲,等那幾畝地犁完了,就叫他們過來你們這邊幫忙,哦,咱家那地,你跟姊夫就不用去了,有他們那些人在,盡夠了?!?/br>四娘那小嗓門挺清亮,說話也特溜,咔噠咔噠幾下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什么人啊,這么早就來了?”大娘忍不住便在臉上漾出了笑意。“就是先前跟阿兄學了盤火炕的那些人?!彼哪镎f完了就要走:“阿姊我先不跟你說了,阿兄正在家里做好吃的吶。”“行,那你去吧?!贝竽镄Σ[瞇揮手。屋里。林母默默捧起粥碗喝了一口粥。林父:還好我什么都沒說。作者有話要說:再給大家來個段子。~~~~~~~~~某日,趙琛、羅用、五對,兩人一驢再相見。趙琛一看羅用把那頭倔驢使用得那般順手,便問羅用:“咦!這是當初我換給你的那頭驢?怎的如今變得這般聽話?”羅三郎:“蛤?”難道它不是一直都這么聽話?五對連忙高聲說道:“主人,莫要聽他胡說,我向來都是一頭聽話的好驢?!?/br>第26章廣告【修】冬去春來,待到天氣稍稍暖一些,鄉(xiāng)下里家家戶戶就都開始忙活農(nóng)事了,為這一年的耕種做準備。但是在離石縣中,卻生活著許多沒有田地的人家,那里面有些是商戶,有些是賤籍,還有一些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既沒有田地,也沒有正經(jīng)營生的。在城南一條小巷里,生活著許姓一家,這戶人乃是商籍,家里原本經(jīng)營著牲口買賣,早些年也是個殷實人家,哪曾想一場疫病,便叫他們把家底給賠了個精光。如今這家人既無買賣營生,也無田地可種,家里有老有小,每年還有賦稅徭役,日子實在過得很不容易。去歲入冬之后,看著家里那幾個孩子一日瘦過一日,他家阿翁便道,實在是沒路走了,再這么下去,家里這幾個小孩怕是一個都保不住,還不如趁早將最小的那兩個拉去賣了,賣到殷實厚道的人家,好歹也能尋一條出路。那兩個孩子的父母俱是沉默,叔伯兄弟亦是無人應聲。只是時間又過去一二十日,他家那兩個孩子依舊未賣。若不是實在沒了活路,誰人會賣兒女,在更古早的時候,那些賣掉妻女以換取食物的人,甚至還被要求在頭上綁上綠色的布條,那樣的人,終生都要被鄉(xiāng)鄰唾棄。現(xiàn)如今,他們這里雖然沒有那樣的規(guī)定,但賣兒賣女這種事,卻也是令人不齒,若遇到烈性一些的人家,哪怕是全家餓死,也是不肯賣掉一兒一女的。看著許姓人家這般硬熬,平日里和他們有些往來的鄉(xiāng)鄰,也有上門勸解的,那會兒還未過年關(guān),他們就都說,你看這天氣越發(fā)冷了,你家糧食又不夠家里這些小孩吃飽肚子,再這么下去,怕就真的要熬不住了。那幾日,許家宅院中常常有婦人的哭泣之聲傳出,左鄰右舍聽了,也都是心有戚戚,住在他們這一片的,家境大多都不怎么樣。也就是在年前那會兒,城里頭來了個羅三郎,領(lǐng)著幾個村人,在城里給那些家境殷實的人家盤火炕,一個火炕收二斗米,制坯用的泥土卻要那些人家自備。許家那幾個兄弟,和他家?guī)讉€青壯的婦人,那時候每天都要出城去挖土,擔回來賣了,那一擔黃泥就能換一升米。許家青壯早出晚歸,每天不挖到半夜不回來,第二天天未亮就又出去了,為了多挖土多運土,城外挖土城里賣土的活兒,便都交給婦人去做,那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