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而是當(dāng)菜品，一盤就是十文錢，舍得吃的人也不少，每天都能賣出去十多盤。

羅大娘那邊的臭豆腐一炸起來，就算她已經(jīng)很有計劃地在使用豬油，每天依舊會產(chǎn)生不少廢油，那些廢豬油積攢起來，羅用有時候會拿它們拌雞食，但也不會用太多。

這兩天羅用想了想，讓那些每日進城的定胡人幫他從薛記布坊那里買了一些火堿回來。

火堿這個東西薛翁他們?nèi)静嫉臅r候都要用，家里常備的就有，羅用跟他分一些回來，薛翁倒也不掙他什么錢。羅用從前還聽薛翁他們說起，那些做皮毛加工的，也需要用到火堿這個東西。

前些時候，羅用在他空間一個智能手機里看到一篇，說是用豬油和燒堿再加點水熬一熬，就能熬出肥皂來，眼下剛好有不少廢豬油，羅用就打算試試看。

因為用的是炸過臭豆腐的費油，所以在做肥皂之前，還要先洗油，這洗油的方法羅用知道，從前在網(wǎng)絡(luò)上閑逛的時候，見一個擺攤炸油條的哥兒們講過。

現(xiàn)如今他自己倒是用上了這法子，清水洗油雖然沒有傳說中的洗油劑效用那么神奇，但也有一定去除雜質(zhì)的效果。

將廢油洗過一遍，放涼以后再加配置好的燒堿溶液進去熬煮，結(jié)果這一熬，就是大半夜。

一罐廢豬油，再加一大碗燒堿溶液，炕頭小火隔水煮，不時還要往豬油里加點清水，從晚上七八點一直熬到凌晨三四點，最后總算得到一罐子皂液，因為不打算要甘油，也為了節(jié)省食鹽，就沒有進行鹽析那一步，直接將熬制好的皂液裝模。

看著那一盒土黃色的皂液，那顏色質(zhì)地，不禁讓羅用想起自己小時候，和羅奶奶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

他記得最早的時候，他們家里用的就是這種肥皂，土黃偏暗紅的顏色，咋看之下，就像是一塊用紅糖和米漿蒸出來的糖糕，形狀是細(xì)細(xì)長長的一塊，用土黃色的草紙包裝，每次買回來這樣一塊肥皂，羅奶奶都要先用刀把它對半切成兩塊，切開以后大約就是后來市面上常見的肥皂大小，一塊拿來用，另一塊暫時收在柜子里。

這會兒沒有模具，羅用就拿一個陶碗裝了，將它放在靠近炕頭一個貨架的最頂端。

明后天等那碗里的皂液干了，就能脫模，到時候拿出來切一切，在稍微放上幾天，就能拿出來洗澡洗衣服用了。

對于這個肥皂的制作，羅用一時半會兒也沒想批量生產(chǎn)，有多少廢油就煉多少肥皂，沒有廢油的時候就歇一歇。

這一日，羅用閑來無事，就在雜貨鋪這邊雕起了肥皂模子，也不想什么花樣，就按照記憶中的糖糕模子做。

他一直懷疑，早前他和羅奶奶買的那個肥皂，做肥皂那些人，肯定是圖省事，直接從市面上買幾個糖糕模子拿回去就當(dāng)肥皂模子使了。

在河?xùn)|道這個地方，糖糕是別想了，大米的價格那么貴，偶爾買一點，盡用來熬粥了，哪里舍得做糖糕。

肥皂倒是可以做幾塊，反正甭管是肥皂還是糖糕，放在這模具里頭壓一壓，做出來的東西看著都差不多，擺在貨架上，倒也能過過眼癮。

“阿兄，這碗里裝的是甚？”四娘她們幾個，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貨架上那個多出來的東西。

“糖糕?！绷_用隨口道。

“騙人。”四娘不信道。在她的印象中，糖糕這東西明顯不長這樣。

“咱北方的糖糕是用面做的，南方那邊的糖糕是用米做的，不一樣?！绷_用給他們上課道。

“那為何要將它放在架子上落灰？”五郎也是不信。

“里頭加了些東西，要先放幾天才好吃?！绷_三郎繼續(xù)騙小孩。

聽他們阿兄那樣說，家里這幾個小孩就有些將信將疑起來，他們家的大醬腐乳那些東西，也都是要放很久才好吃的，這南方的糖糕可能也差不多吧？

第78章羅大娘

二月中旬，王當(dāng)他們終于回來了，趕著一群山羊，一路從定胡縣回到了離石縣。

隨著春季的即將到來，他們這一片地區(qū)羊絨的價格都降了，山羊的價格也基本回到了從前的水平，尤其定胡縣那邊的價格又要比離石縣這邊低一些，王當(dāng)他們這回過去，對比兩地差價以后，便用最近掙來的錢糧，從那邊收購了一批山羊過來。

他們趕著這一小群山羊在離石縣里逛了一圈，賣掉沒兩頭，剩下的都趕回來了。

山羊這東西一時賣不掉夜不愁，可以自己養(yǎng)起來，春天的時候賣不掉，就養(yǎng)到今年入冬，等到了冬天，價格肯定就又上去了，而且他們這回收來的這一批山羊不算很大，養(yǎng)一養(yǎng)還能接著長。

“……我都和那邊的人說好了，等挖完了那六萬個樹坑，再過去收棗子?！边@回沒有給羅三郎帶棗子過來，王當(dāng)還覺得怪不好意思。

“棗子的事不用著急，家里還有不少呢。”棗子什么時候收都一樣，他們這回收過來這批山羊不錯，價格也合適，過了這村很可能就沒這店了，不用說自然是要先收山羊。

“這些羊身上都開始掉毛了，你看我這路上給他們捋了捋，就捋下來這么多?！标柎罄蓮淖约嚎诖锬贸鲆粓F羊毛遞給羅用看，那上面有略粗的羊毛，也有細(xì)軟的羊絨，夾雜在一起，要想用那些羊絨紡線，還得好好挑揀一番。

“用鐵齒的刷子刷一刷，可能快些?！绷_用從前好像在哪里聽人說過這個事。

“我看也得用鐵齒的，它們這毛長得又軟又厚，木梳子怕是不好使?！迸赃呌幸粋€圍觀的村人也這么說。

今天王當(dāng)他們從定胡縣那邊回來，不少村人聽到了消息，就忙里偷閑跑出來瞧熱鬧，羅用也來湊了湊熱鬧，這年頭信息閉塞，不多出來找人嘮嘮，就啥事也聽不著。

聽陽大郎等人說，定胡縣那邊有個孟門關(guān)，孟門關(guān)就在黃河灘上，有著大片大片的灘涂地，當(dāng)?shù)厝嗽谀抢锓N了很多桑樹和棗樹。

“竟還種桑樹？”羅用以為養(yǎng)蠶那都是南方的事。

“要種桑樹的，近來天氣暖和些，當(dāng)?shù)厝硕奸_始預(yù)備養(yǎng)蠶的事了?！标柎罄傻?。

“冬日里那蠶怕是經(jīng)不住凍吧？”羅用好奇。

“原本只養(yǎng)一季春蠶，這不有火炕了嘛，有些個膽大的，今年就想早些開始養(yǎng)，只等桑葉一長出來，就立馬弄了蠶種回來養(yǎng)上，早養(yǎng)早收，說不定到時候還夠時間再養(yǎng)一季的。”一說到掙錢的營生，那些定胡漢子們個個都很來精神。

“那定胡那邊也產(chǎn)絲綢啊？”羅用問道。

“產(chǎn)啊，咋不產(chǎn)。每年一到出絹的季節(jié)，北邊就來商賈了，有拿錢過來買的，也有趕著大群的牛羊過來換的?！蓖醍?dāng)捧著他媳婦給他做的一碗炸醬面，蹲在院子里吃得津津有味。

“怕是不夠賣的吧？”聽著這些事，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