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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這條路給修出來,往后進城可就方便了。于是很多人就也想買燕兒飛,那燕兒飛的價錢倒是一直沒有變化,就是三百錢,現(xiàn)在也不像從前那么難買了,若是拿不出錢,用石竹子做些鏈子也能換來,他們這些村子里也有人做竹鏈子,不過先前大多都拿去賣了錢來。只可惜眼瞅著就要落雪,等到了下雪天,燕兒飛就不好使了,不過有了這條水泥路,不管是趕著牲口拉車,還是自己推個獨輪車,比從前那肯定還是好走省力又平穩(wěn)。大伙兒齊心協(xié)力,總算在落雪前把這條路給修了出來。也是老天爺開眼,今年的初雪來得晚,直到十月十三這一日才下了第一場雪,這在近幾年里頭也算是比較晚的了,像去年,九月中下旬就飄起了雪花。這條水泥路修好了以后,他們這一片未婚的小郎君小娘子們便更走俏了,尤其是小郎君們,十里八鄉(xiāng),很多人家都愿意將自家閨女嫁到他們這一塊寶地。借著這一陣東風(fēng),那林春秋的婚事終于也定了下來,說的是離石縣西南面的一個農(nóng)戶人家的小娘子,對方今年十六,比林春秋小兩歲,也是家里的老幺,上面還有幾個哥哥jiejie,均已婚配。西坡村地處離石縣西北面,這一邊到處都是山,也沒有什么好地,向來就是個窮地方,若不是出了個羅三郎,他們這里一般是娶不著西南面那片地方上的姑娘的,那邊土地平整,整體來說要比西坡村這邊相對富裕些。林家那老兩口近來也很高興,對于婚事的準(zhǔn)備十分盡心,錢財自然也沒少花。羅大娘兩口子整日在許家客舍干活,對于家里頭的情況也不太了解,另外那兩房,難免就有些犯嘀咕了。這一日天氣不錯,不刮風(fēng)不下雪的,還出了大太陽,等到日頭升高以后,就有一些村婦挎著籃子到村口這邊洗衣服。其中一個年輕婦人就對林大嫂說道:“聽聞你家阿翁前兩日在小河村那邊買了一對鵝,可大可漂亮了,言是要給家里的小郎君行奠雁禮之用。”林大嫂自然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于是便笑道:“六郎的婚期也近了?!?/br>因為兩邊的年輕人都夠歲數(shù)了,這婚事也就沒拖太久,林父林母急著要給林春秋辦婚事,那邊對林家的情況也算滿意,又不想錯過這一門好姻緣,于是便也答應(yīng)得爽快,只待把該走的都流程走一走,年前便要成婚。對方也是個閑的,見自己這一撩,竟沒能把林大嫂的氣性給撩起來,于是便又道:“你家翁婆也是舍得,聽聞這回這聘禮重得,在咱們村還是頭一份。”既是頭一份,自然也就越過了林大嫂林二嫂她們?nèi)?,那林家老兩口確實偏心,想當(dāng)初那羅大娘進門的時候,可是連林大嫂林二嫂都不如,現(xiàn)如今倒是舍得,還不知道花了多少林五郎和羅大娘兩口子掙回去的錢,心里頭也不虧得慌。“聽聞這回這個新娘子,嫁妝都有好幾車呢,跟咱當(dāng)初那時候可不一樣。”林大嫂到底也不傻,這時候與外人合起來說自家未過門的弟媳,對她又有什么好處,倒不如先抬一抬她,自己面上也有光,畢竟她自己也是林家人不是,這種條件的媳婦子,這種規(guī)格的嫁妝,在他們村也算是頭一份的。“那倒是,他們那邊的人向來富裕?!蹦侨藳]在林大嫂身上找著什么突破口,便有些意興闌珊地歇了。小地方的人過日子,相互間都看著呢,暗地里也有較著勁兒的,這回林家說的這個媳婦子條件確實好,眼熱的人也有,就那林春秋有啥,不就是仗著耶娘偏疼,不就是攀上了羅家這一門親戚。村子里也有那幾個人暗恨林家人能攀上羅家這門親戚,自己卻沒攀上,心里頭本來就拈著酸呢,偏那林家的行事又常常落人口實,林大嫂林二嫂氣惱家中老人偏疼林六郎,常常出去與人抱怨,這一來二去的,村里頭關(guān)于他們家的閑話自然就格外多些。那些話里頭,不少都是說林五郎羅大娘兩口子吃虧,林父林母偏心眼。雖然有羅用先前那一番言辭作態(tài),林父林母對于羅大娘也沒有產(chǎn)生太大的看法,但心里頭難免也會有些疙瘩,好在她們小兩口現(xiàn)在整日都在外頭,一天到晚的,也難得與林父林母打個照面。這一頭,林大嫂這回當(dāng)著別人的面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滿,待回到家中,忙過一日之后,這一晚休息的時候,便與她男人抱怨:“耶娘這回也是真舍得,咱家又沒個金山銀山,這還做著豆腐呢,辛辛苦苦掙倆錢,他們花著倒是不心疼。”“花在六郎身上,他倆向來不會心疼?!绷执罄刹幌邮麓?,還給她扇風(fēng)。其實他自己心里又何嘗沒有不滿,只是自家兄弟婚事將近,這時候家里若是鬧騰起來,還不知道要怎么被人笑話。“你說,這婚事完了之后,咱便跟他們分了吧,各掙各的。”林大嫂與他商量道。“你說分就分?。俊绷执罄蓢@氣。分家這事他也想啊,可這事他說了能算嗎?現(xiàn)在他們雖然也能自己攢些私房,但是這家里的大頭,終究還是被老兩口捏在手里頭呢,這一年做醋賣醋的,也掙不老少,還有這幾日做豆腐賣豆腐掙的錢,他也是一個子兒都沒見著。“哎?!绷执笊┩屏怂幌拢÷曊f道:“要不然咱跟五郎兩口子說說?”“你可趕緊給我歇了這心思,當(dāng)心到時候那羅三郎再給你記恨上?!绷执罄蛇B忙道。“三郎瞅著可不是那樣的人?!绷执笊┮琅f在林五郎和羅大娘身上動腦筋。“哼,你瞅著他倒是個心慈手軟的?”林大郎哼道:“你可是忘了當(dāng)初田勝兩口子那事?”“……”林大嫂不說話了,當(dāng)初他們村人一起收拾田勝兩口子的時候,雖說也沒怎么動手,但那場面也不是好玩的,當(dāng)時村里頭的小孩都沒讓去,在場那些人里頭,其中就屬羅用年紀(jì)最輕。林大嫂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羅用面上的神色,時間久了,也是有些記不清,但有一點她記得很清楚,羅三郎對于那田勝兩口子,可是沒有什么心軟和同情的表現(xiàn),甚至可以說是相當(dāng)冷漠的。“當(dāng)初他讓五郎兩口子去許家客舍做活,每月又肯給那么些錢,不就是為了把他倆摘出去?說難聽點,這就是花錢買清靜呢,也算是給咱家留著面兒了,你這時候再敢把他們扯進來看看?”林大郎擔(dān)心自家婆姨做出什么糊涂事,便把話攤開了給她說。“我也就是這么一說。”林大嫂哼哼道。那羅大娘從前也沒什么,現(xiàn)如今她那兄弟出息了,自己便要處處忌憚,那兩人整日在外頭干活,家里邊也不幫忙,紡線織布的活計都是她與林二嫂在做。前些時候縣里頭的人過來收稅,那羅三郎倒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