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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那兩個小家伙哭喪著的臉。原因是近來他們離石縣中出現(xiàn)了各種雕版印刷的小冊子,像、這些個,版本還不止一兩種。對于這樣的事情,羅用也是早有預料,既是有利可圖,出現(xiàn)競爭對手那都是早晚的事。奈何四娘五郎那兩個卻是接受不了,整日對著那邊鋪子里的一堆冊子發(fā)愁,因為先前賣得很好,他們根本都沒有為銷路犯過愁,所以就把刊印量加得很大。這么做的惡果就是他們從羅用那里拿了很多錢,買了很多紙張墨水和染料,印了許多小冊子出來,眼下這時候他們別提掙錢,連本錢都不知道要怎么撈回來了。姐弟倆抓耳撓腮,死活想不出一個賣書的好法子,最后只好跑來問羅用,誰知羅用這會竟然也沒能給他們提出一兩個有用的建議,就叫他倆要么慢慢賣,要么降價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四娘五郎兩個不舍得降價賣,猶豫踟躕了好幾天,最終還是決定稍稍降低一下價格,然后慢慢賣。“你們這冊子一本多少錢?”這一日,有一行外地來的商賈到西坡村進貨,在羊舍那邊買了一些貨物之后,又來村口這邊看了看,在許家客舍吃過中午飯,然后又到隔壁的書鋪去轉(zhuǎn)悠了一下。“一個冊子十一文錢?!彼哪镆荒樒诖乜聪蜻@些這一行人,這些人看起來像是大商股,他們會買自家的冊子嗎,會不會一次就買好多。“幾位郎君請喝水?!蔽謇蔁崆榈貜暮笪荻肆藥淄肭逅鰜恚麑嵲谝埠芟胱龀蛇@一筆買賣。“我倒是聽聞從汾州那邊過來的冊子,與你家這種差不多的,便只要八文錢?!蹦且恍猩藤Z之中便有人說了,像他們這種行商之人出來買東西,貨比三家那都是最基本的。“那他們與我們用的可不是同一種紙張?!彼哪镯樋诨氐?。這兩日她已經(jīng)聽了不少這樣的話,至于怎么應付,她略略也整理出一個思路來了。“用什么紙又有何干系?只要字跡看得清便好了?!睂Ψ叫χf道。“若是要價錢低廉的,只需用一種比尋常麻紙略優(yōu)一些的那種麻紙,裁剪之后刊印成冊,只需五文錢便能買到一本,你們可要訂貨?”四娘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們道。“哈哈哈,我們倒也并非是要買那些品質(zhì)不佳的冊子,只是疑心你家的冊子比別人家的略貴一些?!痹趫鲆蝗斯笮Φ?。“貴是貴些,卻并非貴得不值?!绷_四娘回答說。這些商賈雖然并不做這種小冊子的買賣,這時候見了這羅家四娘小小年紀便能與大人一般自己看店,說起話來亦是頭頭是道,新奇之余,也是有幾分嘆服。于是眾人便從身上摸出些許銅錢來,從這個鋪子里買了二三十個小冊子。這畢竟是羅家人自己做出來的小冊子,與外面的冊子又有幾分不同,買幾個回去送給家人,再與他們說一說這西坡村羅家的事跡,也是很不錯的。做成這一筆買賣,四娘和五郎兩個都很高興,這一日吃晚飯的時候,他們便與羅用說了這個事,歡喜之情溢于言表。羅用聽了,便只管笑,除了替他們高興之外,并未多說什么。其實早在四娘他們大量刊印這種小冊子的時候,羅用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跟風搞雕版印刷的人肯定不會少,搞得人多了,價錢肯定就得下滑,銷路也會成為問題。之所以沒有提醒他們,就是想讓這倆小孩感受一下挫折的滋味,同時也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成功,還有失敗的可能,做買賣除了掙錢,也有賠本的可能。不過這件事卻不能當面與這兩個小孩明說。“你二人近日有些上火,我與你們燉了一些梨子水。趁熱吃了吧?!?/br>“哇!有梨子水!”“阿兄真好?!?/br>四娘五郎這時候是真的覺得全世界的人加起來都不如自家阿兄好,被他們拿了那么多錢出去買紙買墨買染料,印了那么一大堆冊子卻賣不出去他都不惱,還與他二人梨子水吃……羅用笑瞇瞇摸了摸這兩個小小少年的腦瓜子,吃吧吃吧,吃完了繼續(xù)出去面對挫折。第180章邊塞小城話說自從那運送梨子罐頭的隊伍離開了離石縣以后,趙琛的那些屬下隱隱就感覺有人在暗中窺探。但他們卻并沒有聲張,只是在隊伍中前后查看巡邏,維持秩序,讓腳夫們每二十人一隊,跟緊自己的隊伍。如此又走了幾日,待到過了孟門關之后,那些人便沒有再繼續(xù)跟隨了。渡過黃河以后,便是關內(nèi)道綏州,穿過整個綏州之后,便是內(nèi)州地界,而那寧朔縣,便也就在前方不遠處了。要穿越整個綏州并非易事,在這高原之上行走,又有大山大河。渡過黃河之后又走了三日,在眾人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條滾滾長河。“怎的這里又有一條河?”許多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這么遠的地方,原本還以為前兩日見到的黃河便已經(jīng)是他們這一片地方上最大也是唯一的一條大河了,沒想到行過幾日竟又看到一條大河。“此何名曰朔水,從這里一直流下去,要流到延州的延水縣,在那里匯入黃河,對面便是你們河東道隰州地界?!币粋€騎馬的趙家仆從這時候剛好從他們身邊走過,便出聲為這幾個腳夫解惑道。“原是如此。”那幾個腳夫都覺自己長了見識,什么延州隰州的,他們從前大約也就聽說過一點,至于具體位置,那真的是沒有什么概念,這時候聽這個人給他們這么一說,腦中原本模糊的地圖登時就變得清晰不少。“你們可真是見多識廣。”一個腳夫感慨道。“常年在外頭行走的人,不認識路如何使得。”那仆從笑了笑,打馬又往前頭去了,前邊有幾輛木車停成一堆,不知又遇著了什么問題。“怎的又不走了?”那人跑上前去,見這邊好像也沒有什么問題,就是這些人東一個西一個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方才我看到有幾只野兔,就在這片草叢里。”一個身材瘦小的腳夫滿臉興奮地說道。在外面走了這么多日,整日啃干糧,這會兒見著rou,他們便都走不動道了。“你們那腦子里裝的都是豆渣不成?”沒想到一向和善很好說話的人,這時候卻變了臉色:“幾只野兔就叫你們亂了陣腳,好好的隊伍硬是斷成兩截,前面就只有一隊人,他們?nèi)羰浅隽耸裁词?,爾等可是擔待得起??/br>幾聲呵斥過后,那人片刻都沒有多做停留,一甩馬鞭,急急忙忙就追前面的隊伍去了。那些剛剛還忙著追兔子的腳夫見了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忙推起車子,追趕前面的隊伍去了。幸好這一次并沒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