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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技巧套話之后,她就一直出于一種焦慮的狀態(tài)中。 在房間里轉了幾圈之后,吳菲菲是在忍不住,起身朝門口走去,站在門前定了定神,伸手抓住把手一轉,往外一拉——門口靠墻站著玩手機的陌生男人突然渾身一震,收起手機轉身擋在門口。 “抱歉,你不能出去”那人說道。 吳菲菲咬牙:“我要去洗手間。” 看門的民警指了指房間里的洗手間。 吳菲菲剛想發(fā)作,突然想到什么。 只見她臉上的肌rou慢慢放松,整個人像抽了骨頭似的靠在門框上,眼波流轉:“警察同志,我身體不舒服?!?/br> 門口的民警瞥了她一眼,像是沒看見她嫵媚的神態(tài)一般:“我知道,軟骨病。等會兒我會向蘇隊匯報,加進你的檔案里?!?/br> 吳菲菲:“......” 這些臭警察! 她一跺腳,轉身把門用力甩上。 門“砰”地一聲巨響,民警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覺得有點好笑,摸摸鼻子剛轉身,正好對上往樓上走的三人。 他立刻挺起胸膛站好。 “蔣隊?!?/br> 蔣東川在他面前停下,目光落在門板上,“怎么樣?” “剛才那女的想出來,被我勸回去了?!蹦贻p的警察一本正經地說。 蔣東川點點頭:“看好她,別讓別人進去。最好開著門,以防萬一。” “好?!蹦贻p的警察頓了一下,“您現在是要進去嗎?” “不,我們只是路過?!?/br> 說完,他朝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停住,眼睛盯著門上的貓眼看了兩秒,隨后移開視線,轉身朝旁邊走去。 汪小山目睹這一切,小聲和旁邊的李華說:“你信不信,剛才咱們說話的時候,那個吳菲菲肯定趴在門板上聽呢?!?/br> 李華扯扯嘴角:“至于嗎?!?/br> 至于,怎么不至于! 吳菲菲剛才一直扒在門板上,透過貓眼往外偷窺著門前發(fā)生的事。當她聽見蔣東川說不進門的時候,忍不住長長松了口氣。 但當她透過貓眼往外看,正好看到蔣東川正在一動不動盯著她的時候,突然嚇得僵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她感覺男人的眼神像是能夠穿過貓眼,看穿她內心的恐懼一樣。 那個幽深的眼神讓后背一陣發(fā)涼。 她甚至從那個眼神中能看出男人想說的話。 “我知道你還有隱瞞的事,不過我可以給你時間。仔細考慮清楚,我等會兒再回來找你?!?/br> 這是那個男人從她房間出去之前留下的。 此刻,她腦海中浮現出這句話,腿一軟,順著墻面坐在了地上。 她想,她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我調查過了,死者這次舉辦婚禮還真算是個大手筆?!碧K立國帶著蔣東川一行人在走廊里,一邊走一邊說道,“除了給每個從外地趕過來的賓客都報銷路費之外,還給他們在這家酒店里訂了房間。” “剛才下面的人去問過酒店前臺,這場婚禮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八十多萬。曹桐風一家人都是老師,父母是老教授,已經退休,退休金是一月一萬一,”蘇立國說,“他自己月收入六千,但前年貸款買了新房,每個月房貸五千,去年又換了新車——”他頓了一下,感嘆道,“現在老師都收入這么高嗎?” “他在做老師之前做過兩年輔導員,而且不幸的是,就是在我大一大二那兩年?!蓖粜∩揭荒樕鸁o可戀,“所有榮譽明碼標價,班委三千,入黨五千,而且在我大二下學期的時候這個價格好像還漲了一次?!彼旖菐е荒ㄖS刺,“不僅是這個,還有掛科、處分各個都有價位,想要什么都有。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收了錢人家真辦事兒?!?/br> 蘇立國擰著眉頭,滿臉寫著不可置信:“真的有這樣的人?” 李華也頗為無奈:“可不是嗎,當年我們那批學生都討厭死他了,但說到底我們也都是學生,沒什么家庭背景,根本奈何不了他?!?/br> 說到這兒,汪小山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用胳膊肘懟了懟李華:“哎,你們那年是不是——” 李華一臉無辜。 汪小山翻了個白眼:“別裝了快說!” “就是我們?!毕氲竭@里,李華眼里也帶了笑意,“畢業(yè)那年我們全班二十多個男生,在他下班的路上埋伏他,把他套在麻袋里狠揍了一頓,每個人都踹了一腳,解氣!” 幾個人聊著聊著,就走到了三樓。 三樓和九樓,是曹桐風安排賓客入住的樓層,其中鄭啟的房間在三樓,陳忠杰和他的團隊也有一個房間也在三樓,是專門用來化妝和放隨身物品的。 他們先去了鄭啟的房間。 鄭啟畢業(yè)以后回了東北老家,這些年也只有去年的同學聚會出現過一次。這次是專程回來給蘇燕作伴娘的。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鄭啟當年和蘇燕有過一段時間的曖昧關系,不過兩人并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這件事發(fā)生在大一,到大三的時候蘇燕已經偷偷和曹桐風好上。 從服務生那里要來了房卡,幾個人當著鄭啟的面打開他的房門。 鄭啟剛才被警察帶上來,知道幾個人要看自己房間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陷入了沉默,一直跟在幾人身后沒說話。 房間和下面蘇燕、吳菲菲的房間是一樣的,雙人間。 “和你住同一間的是誰?”汪小山問。 “原來安排的是朱教授,但朱教授的兒子正好來蕪城出差,就給他安排了別的地方住?!编崋⒒卮鸬馈?/br> 汪小山點點頭:“這么說這個房間只有你一個人???” “是的?!?/br> 鄭啟就這么靠在墻邊,看著方家榮和蘇立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方家榮注意到茶幾上的煙灰缸,里面干干凈凈。 “鄭先生?!?/br> 鄭啟正在發(fā)呆,被他叫了一聲回過神來,“???” 方家榮問:“你抽煙嗎?” 鄭啟搖了搖頭:“不抽?!?/br> 方家榮:“那煙灰缸旁邊的火柴盒去哪里了?” 鄭啟愣了一下:“火柴盒?” 他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最后搖了搖頭,面帶愧色,“對不起,我對火柴盒實在是沒有印象,或許是服務員忘了擺上?!?/br> 蔣東川用眼神示意方家榮繼續(xù)找。 方家榮轉身繼續(xù)在房間里翻找,好像剛才那個問題和案子毫無關聯(lián)。 方家榮找得很仔細,每一個抽屜,窗臺上,窗簾后的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找了好幾遍。時間不知不覺就在這間房里流逝了二十分鐘。 “差不多了?!?/br> 隨著蔣東川聲音響起,方家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鄭啟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放松了幾分:“是啊,我就說我不可能是殺人兇手的?!彼€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