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其他人把這三起案件發(fā)生地段、約500米長的高速公路翻查了個遍。一上午折騰過去,依然一無所獲。看著面露疲色的下屬們,毛立峰嘆了口氣?!罢硪幌?,就先收隊吧?!?/br>“是,毛隊?!?/br>謝忱懷里,睡了一上午的宋思年也終于趴不住了,從男人胸口前探出顆灰色的貓腦袋,黑溜溜的眼睛四處轉(zhuǎn)。然后它就望見了高速公路的網(wǎng)欄外,一個老農(nóng)拄著鋤地的鋤頭站在那兒,遠遠地盯著他們看。不只是宋思年看到了,其他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這老農(nóng)的存在。毛立峰最先做出反應(yīng),他給孫得星使了個眼色。孫得星走到網(wǎng)欄邊上,揚起聲音來,“大爺,這邊是事故現(xiàn)場,不讓圍觀的!”那老農(nóng)頓了頓,把鋤頭往地上一擱,抬腳卻是也走到了網(wǎng)欄邊上。孫得星就跟那老農(nóng)隔著兩人高的公路網(wǎng)欄說起什么來。孫得星聽了一會兒,就趕忙跑了回來。“毛隊,那大爺好像有線索能提供!”毛立峰一聽,眼睛都亮了,連忙走了過去。兩人交談的聲音遠遠地傳到宋思年的耳邊——“聽說您有什么線索能提供給我們?”“是的咧,你們不是在查昨晚上的車禍嘛……還有四月份和五月份的兩起,是不?”“嘿,大哥您消息挺靈通的啊?!?/br>“能不靈通嘛?我就住在這附近的村里,這三個事情我們村里都傳遍了……你往前湊湊,要小聲說——不然驚怒了鬼神,可不得了的咧!”“您說,我聽著?!?/br>“我跟你講,這三個事情,它不是人做的咯!”“哦?那是什么做的?……難不成,還能是鬼做的?”“噓……可不行大聲說的!萬一真驚著了,那哪是我們擔待起的?”“那您說的線索……”“我說線索,是說我知道那鬼神是哪里來的咧?!?/br>“——勞您說來聽聽?”“你們以為這里,就發(fā)生過這三個事是不?不止這三個我給你講。這一年多前啊…………”“…………”毛立峰和那老農(nóng)在圍欄里外一站就站了十幾分鐘。頂著這大中午頭的太陽,雖然并不像夏天那么熾烈,但還是足夠叫這些全無遮掩地曝曬著的小警員們喝一壺了。“這毛隊啊,還是那樣——一碰上案子就不眠不休的,連吃飯睡覺都能忘干凈?!?/br>交通局那個副局長林慶山站在車旁謝忱的身邊,笑著和他搭話,“你在他手底下,可得吃不少苦啊?!蜎]考慮換個地方?我可聽說光那警局里,就不少部門爭著搶著想把你往回招攬呢?”“沒想過,”謝忱淡淡說,“職責所在,算不上苦?!?/br>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林慶山笑容僵了僵,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頭和另外幾個扎成堆的年輕小警員搭起話去了。而站在原地的謝忱安靜了很久之后,卻突然出了聲。“林局。”林慶山心里一樂,暗說就知道年紀輕忍不住話的。面上他和善地轉(zhuǎn)回頭問:“怎么了?”“這一塊路段,昨晚是不是下過雨?”完全意料之外的林慶山被問得一愣,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臉色一變,伸手招來了交通局里跟來的下屬,問了什么。須臾后,他面色復雜地轉(zhuǎn)了過來——那是一種類似于劫后余生的、既后怕又慶幸的表情。“昨天事發(fā)時確實下過雨,不過不大,所以現(xiàn)場看不出來;而且之前兩起案件里,沒有任何一次是在下雨過程中發(fā)生的。”他心里暗道幸運,要真是這么重要的天氣因素成為重合點,還沒被他們考慮進去,那就不是一般的失職了。同時他也越來越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可怕——以他和交通天氣打交道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這個年輕人卻能一語中的……“不是在下雨過程中?”“對,那兩起案件一場雨前,一場雨后,沒任何規(guī)律?!?/br>“……”謝忱沉默下來。而此時,毛立峰也已經(jīng)問完了話,走了回來。“走吧,我們先回警局再說?!?/br>眾人行動起來。謝忱懷里的小貓崽在上車時,卻突然動了動鼻頭。“怎么了主人?”宋思年猶豫:“……沒什么,只是好像聞到了點什么奇怪的味道……可能是錯覺吧?!?/br>謝忱遲疑地看了小貓崽一眼,只不過車里毛立峰催促了句,他便沒有再耽擱,進到了車里面。*一路上,車廂里都一直是毛立峰打電話的聲音,似乎在跟什么領(lǐng)導做批示申請,又找人調(diào)了檔案材料。眼看著里局里已經(jīng)不遠了的時候,他才終于掛斷了電話,松了口氣。孫得星早就忍不住了,“毛隊,到底什么情況?。俊?/br>毛立峰嘆氣,“那老大哥說,一年多前,那片地方就發(fā)生過一次車禍——不過那次里有個過路人?!?/br>“路人?”孫得星驚訝,“那不是高速嗎,怎么會有路人?”“聽說是有個他們村里的年輕人,他父親祭日那天的凌晨趕著時間去另一頭的墓地里給他父親掃墓,圖省事兒就從高速上網(wǎng)欄上爬過去的,結(jié)果回來穿過公路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摔倒了……再然后,就被個剛好經(jīng)過的出租車給壓死了?!?/br>孫得星聽得一懵:“這、這么慘呢……”“是啊,打那以后過去了半年多吧,就發(fā)生了第一起車禍,無緣無故,沒人沒動物沒其他車,那司機說翻就翻了;再然后,又是第二起,第三起……他們村里現(xiàn)在都說,是那個年輕人死的太冤,他的魂兒回來報仇了?!?/br>“可他這……好像也怨不得別人,就算真是他的魂兒,也不該找無辜人報仇???”“你覺得跟鬼,有道理可講么?”“……”前面兩人聊得熱鬧,后排卻一陣死一般的安靜。尤其是宋思年和老樹之間,安靜得近乎詭異了。“主人……”“樹啊……”一鬼一精怪幾乎是同時開了口。沉默兩秒,還是宋思年接了話頭,“我怎么聽著……這故事有點耳熟呢?”“實不相瞞,主人,我也聽著耳熟?!?/br>“……這么說,我記得真沒錯?”“如果您想說,這故事聽起來似乎聽過一遍,雖然版本不大一樣,但基本脈絡(luò)相同——那我想告訴您,您沒記錯。上次您和方崢去甘城理工大學時坐的出租車上,遇見的那個怨鬼就是這樣跟您講的故事?!?/br>“所以,那個鬼就是這個鬼?那輛出租車就是撞死了人的出租車?”“對?!?/br>宋思年:“……”謝忱眼神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