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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了下。“那時候我接了一個客人,送到甘城理工大學……一路上都陰嗖嗖的。下車后那個人還撐著車門,對著空車說話……”謝忱懷里的貓一僵:“…………”老樹小聲bb:“主人,他好像在說你唉……”“我不聾?!?/br>“噢?!?/br>謝忱無奈地把就要探出腦袋的小貓崽壓了回去,垂眼問:“第二次呢。”“具體……具體時間我已經(jīng)記不得了。大概就在前、前幾天晚上……”“看到了什么?”“……”提起這個,杜橋延像是想到了什么異??植赖漠嬅?,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有幾分慘白了?!肮怼墙^對是鬼……我已經(jīng)關燈了……它、它就從我臥室的窗外面爬下來……血都順著窗玻璃——往下、往下淌!它沒有眼睛——只有兩個窟窿!它還沖我笑……啊——”謝忱示意了站在旁邊的兩人一眼,兩人會意上前,將欲起的杜橋延壓了回去。“只有這一次嗎?”“我……我不記得了……好多……好多好多鬼……血!全是血……全是血!”“……”謝忱沉默下來。然后他轉向?qū)徲嵶懒硪粋鹊拿⒎?,幅度極輕地搖了搖頭。毛立峰神色稍稍凝重,伸手沖押著杜橋延的兩個警員一揮手,“帶他出去吧?!?/br>“是,毛隊?!?/br>等審訊室里沒外人了,毛立峰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站起身繞過審訊桌走到謝忱身旁?!霸趺礃?,能做判斷了嗎?”謝忱:“鬼有形無質(zhì),他說的那種情況基本不可能出現(xiàn)。”“嗯?基本不可能?這么說還是有可能性的?”“地下交易坊市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種東西,叫做‘固魂珠’,能夠給鬼重聚魂身,但代價高昂、且有時效性。”謝忱說,“那絕不是普通人或鬼得到的東西?!?/br>毛立峰急了,“如果不存在那樣的鬼,那他為什么能看到那樣的場景?難道是看錯了?”謝忱:“更可能是他意識不清的情況下產(chǎn)生的幻象?!?/br>“所以就還是沒有辦法探明到底是什么根由?”毛立峰急躁地原地踱步。謝忱微微皺眉,“局里催得很緊?”“領導那邊也不好受啊,”毛立峰嘆氣,“就昨天上午,不知道誰把這次車禍捅到了網(wǎng)上,又有人聯(lián)系上了前兩次車禍,還有一年多前、也就是杜橋延撞死人那回……說來也是巧,那個地方剛好毗鄰著附近村莊的一整片墓地,現(xiàn)在什么鬧鬼啊‘惡鬼殺人’啊之類的說法在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王局那邊的壓力比我們都大?!?/br>“上面發(fā)話了?”“是啊——上面給了一個周的時間,這不都已經(jīng)過了一天半了?要是一個周下來解決不了,就算不扒皮走人,恐怕也沒我們什么好果子吃。”謝忱想了想,“我下午去一趟葛家村?!?/br>“葛家村?”毛立峰一愣?!斑@個名字有點耳熟啊?”謝忱拿起手邊審訊桌上的材料,翻到當初杜橋延車禍事件里受害人的資料頁面,他遞給毛立峰,然后伸手一指。“當時死的那個葛云聶就是葛家村人。網(wǎng)上說鬧鬼的那片墓地,應該也是葛家村的。”“老謝,你是想……?”“找他家人談談。”毛立峰想了想,點頭,“行,那那邊就交給你了。”“嗯?!敝x忱沒什么表情地垂下眼,翻看著毛立峰遞回來的材料。見他動作神情,毛立峰無奈地笑了笑,“老謝啊,有時候我真是看不透你——你說咱倆心性上一比,人家會說我快五十,還是說你?。俊?/br>謝忱微抬眼,唇角扯了下,可那弧度卻算不上笑。沒等毛立峰再開口,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進來?!?/br>“毛隊!”進門的小警員神色急促,“第三起車禍的受害人已經(jīng)脫離病危狀態(tài),蘇醒過來了!”毛立峰愣了一下,隨即面露喜色:“好!趕緊帶上人,去醫(yī)院看看。”謝忱說:“我直接去葛家村,有什么消息,毛隊電話通知我?!?/br>“行,那就兵分兩路,效率也高些!”*從市里到葛家村的路,那叫一個道阻且長。市局撥給偵查中隊這兩外勤車底盤極低,剛下高速沒多遠,司機就無奈地停在了岔路口。“謝顧問,這葛家村里面的地面實在是太坑坑洼洼了,再加上天也半黑了,我要是這么開進去,這車指不定就壞在哪個坑里了,您看這該怎么處理好?”謝忱往遠一眺,“前面的村莊就是葛家村?”“對,這方圓十里啊,就這么一個村兒。”“你在車里等,我盡早回。”“哎?謝顧問,謝——”司機還沒回神,便見后座的男人已經(jīng)拉開車,大步下了車,踩著行軍靴走出去了。司機縮回腦袋小聲嘀咕:“我的媽哎,這脾性……可真是夠雷厲風行的了啊。”方圓十里只有一個村,除了交通不便以外,倒也有些好處——那就是撿著一條路走,閉著眼走到頭也不會有錯。只不過謝忱這邊走出去,彎彎繞繞的土路走了大約兩百米,就見著前面?zhèn)攘溯v車。那是輛越野車,按說走這樣的山土路比其他車要合適得多,但顯然之前這位司機架勢技術不太行——車左后方的輪子此時已經(jīng)探到路邊溝里去了。這輛越野車的乘客們正拼命地幫著往外推車。見謝忱獨自一人背著倉茫茫的天色踽踽行來,車后燈位置聚著的這些人都愣了下。其中一個人熱情地招呼了聲,“小兄弟,你是要去村里嗎?”謝忱沒想到他們會跟自己搭話,沉默后停住了步,“嗯,我是去葛家村拜訪一位老人家?!?/br>“村里看著離這兒不遠,但這破路彎彎曲曲的,我們踩著這片離葛家村還有三五里呢?!蹦侨诵χf,“這樣,我們剛好也進村一趟。小兄弟你在旁邊稍微等會兒,我們把車輪拉上來,你坐我們的車進村兒,你看成不?”謝忱看了眼天色,才垂下眼,“有勞了?!?/br>“這小兄弟說話怪有意思的,怎么還文縐縐的?”人群里有人打趣。而謝忱懷里,同樣有個玩笑的聲音響起。“主人,這謝忱跟你還真挺像的——我記得當初剛退蒙昧認識您時,您說話也跟半個古人似的。”“……你還記得呢,我自己都快忘了?!毙∝堘虘醒笱蟮睾吆吡寺?。不知道為什么,宋思年突然覺著自己靠著的這片胸膛變得有點僵硬。它伸出爪子去探了探——連肌rou都是微微繃緊的。……莫名其妙的,難不成他家陽寶貝兒還怕黑么?宋思年正想著,突然就被人從懷里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