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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年的打量,因為他也在打量他。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司年的臉,原本印象中的奶白小生看起來還是那么白,唇色也是自然的淡色,卻因為那雙仿佛自帶眼線的柳葉眼,半含秋水,生生勾出了三分媚意。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臥蠶十分明顯。驀地,司年忽然問:“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段章挑眉:“嗯?”特助:“…………”司年忽然覺得這位章先生可能不太直,沒有具體原因,就是一瞬間的感覺。所以他不想繼續(xù)跟這位章先生兜圈子了,直接問:“介意我點個煙嗎?”段章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驀地說道:“介意?!?/br>司年失笑,這可真是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你先去樓上收拾行李?!倍握聦⑻刂ч_。特助心有狐疑,覺得司年這個人真的很有問題,但誰知道他的變態(tài)老板心里又在想什么呢,所以還是恭順地離開了。萬一有事,他在二樓還可以直接打電話報警。待特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段章重新看向司年,道:“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就算我告訴了你,你也會很快忘記,何必知道呢?”司年微笑著,指尖繚繞起一縷青煙,“你不該拒絕我的。比起殺人滅口,睡一覺豈不是更輕松?”輕佻含笑的語氣,內(nèi)里卻透著森森寒意。段章緊盯著他的指尖,思緒飛速流轉(zhuǎn),剎那間便將所有線索勾連,反問:“你是妖?”“你猜出來就沒意思了?!彼灸甑箾]想到眼前這個人類竟然知道妖怪的存在,不過既然他知道,事情就好辦多了。他舒適地靠在沙發(fā)背上,垂眸把玩著指尖那縷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般的青煙,思忖兩秒,又抬起頭來:“不過你還是有點太聰明了?!?/br>他這兩句話,上下意思互不銜接,叫段章一時沒琢磨透。而就是這眨眼的功夫,青煙似被風(fēng)吹散,從他的指間擴(kuò)散至整個客廳。“這是……”清幽香味鉆入鼻孔,段章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倏然站起。然而也許是他站得太快,整個身子忽然晃了晃,大腦一片眩暈。他倒在了沙發(fā)上。迷迷糊糊間,他似乎聽到二樓也傳來一聲“咚”的倒地聲。他的心中登時警鈴大作,刺耳的聲音幾乎要沖破耳膜,逼迫著他恢復(fù)清醒。留存在他身體里的戰(zhàn)斗本能也在此刻復(fù)蘇,全身肌rou緊繃,宛如一頭即將出籠的困獸。可就在這時,一只修長的手按在了他的肩頭。明明只是輕飄飄的一按,他所有的努力就都被瓦解。那人俯下身來,魅惑的眼睛滿含興致的看著他,好像在詫異他竟然還能保持理智。“你想做什么?”段章聲音沙啞,額頭上已然沁出了汗,可目光卻冷得像一把刀,凝聚著肅然殺氣。司年忽然明白,這把刀一定殺過人。他喜歡這樣鋒利的快刀,于是忍不住抬手在他眼角輕輕撫過,說:“你放心,我不做什么,你只要安心睡上一覺?!?/br>“乖?!?/br>他吐氣如絲。“只要睡上一覺,就什么事都沒了。”下一瞬,意識遁于黑暗。修長的手指拂去最后一縷煙霧,窗戶打開來,自由的風(fēng)帶走了滿屋的幽香。司年看著沙發(fā)上的人,歪著腦袋仔細(xì)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還得怪烏金盤龍爐。要是他不出那一聲,自己也不用特地過來抹去兩人的記憶,收拾殘局。五分鐘后,段章和特助相繼蘇醒。特助急匆匆從樓上提著行李下來,邊跑邊告罪:“抱歉副總,剛才我不小心睡著了。時間不早,我們趕快出發(fā)吧?!?/br>說這話時,他的耳朵還微微泛紅,顯然這樣低級別的錯誤在他的職業(yè)生涯中實屬少見。段章微微蹙眉,仔細(xì)搜索著前半個小時內(nèi)的記憶,卻發(fā)現(xiàn)格外模糊,好像他睡了一覺,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而特助的話讓他起疑,如果是他一個人就算了,怎么可能兩個人同時不小心睡著?但他好像真的只是不小心睡著了一樣,什么都沒丟,也沒受傷。“副總,時間來不及了?!碧刂俅未叽?。“去調(diào)監(jiān)控?!倍握虏辉侏q豫,拿起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飛機落地之后,我要立馬看到監(jiān)控內(nèi)容。還有,去查一查隔壁的人?!?/br>兩人都是行動派,端的是步履如風(fēng)??删驮诙握录磳⒆叱龃箝T時,他不經(jīng)意間瞥到旁邊籃筐里放著的一只巨大帝王蟹,腳步微頓。“那是誰送的?”第6章謎團(tuán)最終,那只巨大的帝王蟹被空運回了北京。而飛機落地之時,司年也早已抹去了自己留在青島的所有痕跡,帶著烏金盤龍爐重新踏上了南下之旅。留給段章的,只能是一棟空空的房子和解不開的謎團(tuán)。下一站,他在武漢登黃鶴樓。黃鶴樓是個緬懷故人的好地方,前有詩文流傳千古,后有世人不吝溢美之詞。司年還記得那是在1868年的時候,黃鶴樓重建,他還曾和無淮子一道來這里看過。只是他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如今的黃鶴樓,是已經(jīng)又重建過一次的了。驟然得知這個消息,司年竟有一點點難得的感傷。人世間百年滄桑巨變,到底有些東西是留不住的。如果無淮子知道了,他又會是什么表情呢?司年一時怔然,望著面前的滔滔江水,開始思考無淮子的死。哦,那不叫死,放在他身上,應(yīng)該叫仙逝。無淮子是鶴仙。鶴這一族,哪怕在妖界,也總是一幅光風(fēng)霽月、與世無爭的樣子,這本是司年最討厭的。不爭,就意味著退讓。堂堂鶴京的太子,變成了照野觀的假道士。縱然被道家奉為上神,縱然能獲得悠久生命又如何?事實證明長生不老也是空談。所以司年甘愿做一個粗鄙屠夫,至少活得快意。建國之后重建的黃鶴樓沒什么可看的,司年轉(zhuǎn)頭又去了武當(dāng)山。煉丹也需要環(huán)境,武當(dāng)山絕對是全中國最適合煉丹的場所之一。可如今的武當(dāng)山,游人來來去去,總是不大方便。司年也不好帶著烏金盤龍爐招搖過市,于是便去了一處隱蔽山洞。這山洞是個天然的溶洞,曾被山上的道士用作閉關(guān)之處,可如今已無人知曉了。司年撥開洞口那叢生的藤蔓,很慶幸的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生活用具。用法術(shù)將洞中清掃干凈,司年便開始了短暫的閑云野鶴般的生活。他很少睡覺,時常離開山洞混跡在游客群里,足跡踏遍整個武當(dāng)山,也偶爾化作道士模樣跟著道觀里的道士們一塊兒迎著日出做早功。他是大妖,有的是辦法讓人無法察覺。日出時分,是司年最喜歡的時刻。坐在武當(dāng)金頂上遙望紅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