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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合同已經(jīng)送到,男人一句話都沒多說,也沒多看涂攸一眼,平靜地離開了。“店長?店長?”叼著文件夾,大王一張嘴就流了涂攸一胸口的口水,“他走了!”“我知道......”過了好久,涂攸才有力氣虛弱地點點頭。倒霉叔叔怎么不提前告訴他,新房客是只藏狐?!“我說店長,都是國家保護動物,你怕他干啥?”進了屋,大王很自覺地往沙發(fā)上一跳,麻溜地從果盤里抱了一個最大的蘋果,舒舒服服地開啃,全然忘了自己剛才也抖成了一團:“這蘋果好吃!”不想搭理大王,涂攸掏出手機想聲討倒霉叔叔,撥了好幾遍都無人接聽。掛掉電話,他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翻了翻那份合同。新房客的名字很特別,簽名處筆鋒凌厲地落下了三個字:臧十一。妖怪們給自己取人類名多用同音姓氏,所以這個姓雖然生僻了點兒,但也不奇怪。可這名就太隨意了,簡直跟隨手翻開小學數(shù)學課本挑的一樣。不過這并不是涂攸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新房客租下的房間。正好在他家樓下。“干、干啥啊?”咔嚓咔嚓吃完蘋果,大王四腿一蹬,正想跳到地上巡視一番新家,就被捏著后頸拎了起來。“走路輕一點?!蓖控逯槹汛笸跞踊厣嘲l(fā)上,然后把果盤往大王懷里一塞,順手打開了電視,“不要到處亂跳?!?/br>酒吧開不起來,樓下又住了只藏狐,這日子過不成了!盡管事情發(fā)生在很多年前,涂攸還是模糊地記得幼崽期的經(jīng)歷。在不斷響起的炮火聲和慘叫聲中,有只毛色柔亮的藏狐站在染著血的枯草叢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露出一口鋒利的牙。回想起童年陰影,又想到方才男人那張略顯冷漠的臉,涂攸愁得連大王把果盤的盤吃了都沒發(fā)現(xiàn)。“店長?!贝笸醮蛄藗€飽嗝,小肚皮鼓鼓的,“明天是不是就能上班啦?有制服嗎?包不包食宿?具體合同可以讓我先看看嗎?”“你就想想吧。”聽見興奮的吱吱聲,還沒緩過勁的涂攸蔫蔫兒地伸手彈了下小倉鼠的腦門,“我現(xiàn)在一個員工都沒招到。”按理說妖怪中姿容出眾的也有不少,但不知道為什么,除了今天那只腦內(nèi)塞滿黃色廢料的狐貍精之外,剩下來應(yīng)聘的沒幾個長得好的。在“雄性、年輕貌美、姿色動人”里只能滿足個最基本的“雄性。”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大王伸了個懶腰,重新攤成倉鼠餅:“這不是廢話嗎,長得好看的都出道去了,誰來酒吧做酒保?”說著,大王小腦袋一抬,沖著電視揚了揚。涂攸平時不怎么看綜藝節(jié)目,但是電視里的人他認識。更準確地說,節(jié)目里現(xiàn)在這個笑得一臉羞澀的妖怪他很眼熟。一打開電視就能看到對方靦腆的笑容,出門坐地鐵也是,更不用說在超市買零食的時候。涂攸最喜歡的那家棒棒糖就是這個妖怪代言的,一上市就橫掃了賣場。“根本看不出來是只虎妖。”拆了根棒棒糖,看著俊朗的青年在少女心的包裝上溫柔地微笑,涂攸搖了搖頭,把糖塞進嘴里。“要我說,店長你長得也不比他差!”大王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懟了老板,連忙殷勤地過來抱大腿,“就算招不到其他員工,憑店長的美貌就夠了??!”“可以給你拍幾組照片!再找?guī)讉€網(wǎng)紅過來擺拍一下發(fā)發(fā)文,重點突出你的顏值!”端詳著涂攸的容貌,大王滿意地點點頭,“炒一下英俊帥氣老板白手起家開酒吧的故事,絕對賺!”叼著棒棒糖,涂攸擦了把大王噴到他臉上的口水:“你很熟練???”一只未成年的倉鼠小崽子怎么對炒作這么熟。“沒有沒有......”大王心虛地撓撓并不存在的脖子,從涂攸身上滑下來,“什么時候吃晚飯啊店長?我餓壞了!”說著,它極其自來熟地撅著圓滾滾的屁股,一溜煙兒地躥進了廚房。涂攸沒管大王,坐在沙發(fā)上邊吃糖邊思索。樓下那只藏狐看起來是個不愛說話的,平時大概除了收房租不會有什么交集。只要他不主動上門找事,兩個人大概能相安無事直到對方搬走。棒棒糖之神保佑!涂攸胡亂把嘴里的糖咔嚓咔嚓咬完,起身去搶救廚房。比起樓里那幾只嚙齒類妖怪,大王似乎格外能吃??吹竭@個小崽子不屈不撓地又吃了一個不銹鋼盆之后,涂攸終于沒忍住,一巴掌拍暈了大王。再吃下去,他的廚房就要沒了。“不吃飽怎么工作啊......”暈倒之前,大王努力咽下最后一口盆,眼淚汪汪地盯著涂攸,然后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涂攸心說這崽子送去孤兒院怕是得把孤兒院吃破產(chǎn),還是暫時留到家里,明兒去醫(yī)院看看能不能治下暴食癥。就算是嚙齒類妖怪,大王吃得也實在是太多了。估摸著明天大概還得往酒吧那邊走一趟,涂攸快速地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中。大概是今天見到那只藏狐的原因,他做了噩夢。夢里大王也出了鏡,在硝煙中,小崽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不忘把旁邊的炮彈往嘴里塞。那玩意兒不能吃!涂攸一下就驚醒了。背后全是冷汗,他盯著天花板緩了半天,才意識到剛才那只是個噩夢。他松了口氣,翻了個身準備接著睡,卻發(fā)現(xiàn)啃東西的聲音從夢境延伸到了現(xiàn)實。浴室的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著大王滿足的哼哼聲。“大王!”已經(jīng)能預(yù)想到慘狀,涂攸一躍而起,徑直沖向浴室,“你在干嘛!”一腳踏進浴室,涂攸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對。地板......好像不該這么疏松。還沒來得及說話,在水泥掉落聲和大王的尖叫聲中,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下去。明亮的浴室燈光下,半裸的臧十一看灰頭土臉的涂攸,又看看縮成一團的大王,沉默地緊了緊腰間的浴巾。第4章場面一時十分尷尬。懷里還揣著個小崽子,涂攸目瞪口呆地坐在水泥堆里,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自從被倒霉叔叔帶入牛郎店的深坑中之后,他做了不少功課,對于男色頗有心得。能勾人魂魄吸人精氣的妖怪大多身段柔軟纖細,小腰一掐就斷,和下午來應(yīng)聘的狐貍精一樣,屬于不勾死人不償命的類型。而眼前的瘦削卻結(jié)實的軀體清俊筆挺,宛如竹枝一般,帶著晨露微冷的味道。讓人挪不開眼。但最吸引涂攸的并不是對方挺拔的身姿,而是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