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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什么地方,而在這可見度十分底的環(huán)境挨個兒的找,也十分的困難。蘇南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似的,緊緊的跟著他,然后就在李垣盲目的尋找座位的時候,他抓著李垣往了相反的方向去。和蘇南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人,他們坐在離吧臺不遠(yuǎn)的位置,但是因?yàn)楦糁璩?,所以以李垣之前坐的位置來看,想要發(fā)現(xiàn)他們也是比較困難的,尤其是在能見度如此低的環(huán)境。瞧著他二人過來,這群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瞅著李桓,那種仿佛是在看異獸一般的眼神李桓覺得渾身不自在,于是不禁伸手松了松脖子下系得嚴(yán)實(shí)的領(lǐng)帶。他的動作令在座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其中一個留著平頭,容貌中帶著些粗獷的高個男人舉著酒杯沖著蘇南說:“我說,你哪兒找來的這么一個二貨?”二貨?。坷罨覆铧c(diǎn)想要沖上去掐住這男人的脖子,不過礙著蘇南的面子,他忍下了這口氣。蘇南低頭笑了一下,搖了搖了頭,沒說話,拉著李桓坐在了邊兒上,然后給他倒了一杯酒。李桓打著哈哈,接過酒杯,并就著喝酒的當(dāng)兒,打量了這一群人,發(fā)現(xiàn)他們個個打扮入時,再瞅瞅自己,西服革履的……想到這當(dāng)兒,李桓突然明白之前那個男人為什么說自己是二貨——縱觀整個酒吧,像自己這樣,穿著西裝喝酒的人,真的只有自己——這一身在白天看上去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衣服,在眼下看來,是最打眼也最詭異的。像是察覺到他心里的想法,蘇南很溫和的貼近他的耳朵,說:“沒事。他們都是我朋友,說話一向都是這樣口無遮攔,你別介意?!?/br>蘇南那溫暖的氣息噴在耳邊,燒得耳朵有些發(fā)燙,而,心情,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歡愉,同時更有一種不安的心悸——而當(dāng)對方的呼吸遠(yuǎn)離的時候,他的心情有些不舍,有些害怕,更有些期待。因?yàn)楦静徽J(rèn)識,所以根本無法融入蘇南和他朋友的交談中,在李桓看來,那個平頭男子似乎對蘇南的態(tài)度有別于其他人。當(dāng)蘇南和其他人交談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眼神始終是追隨著蘇南的,而且那眼神中含著某種熱切的感情。這種感情,應(yīng)該可以稱作/愛吧?那種眼中只有一人的感情,獨(dú)一無二的對于那個人的感情,應(yīng)該就是愛吧?這種感覺很熟悉,因?yàn)樗?,自己也曾?jīng)這樣看過蘇南,定定的看著對方,只是看著就覺得很滿足,只是當(dāng)這種情況在別人身上出現(xiàn)的時候,就覺得刺眼,覺得很膈應(yīng)。酒,一杯杯的喝著,尤其是當(dāng)他瞧著那個平頭男子貼近蘇南的身邊,用很親密的姿態(tài)說著話的時候,他更是不停歇的喝著。是的,他像用酒來壓制自己心中逐漸滿溢的不滿,可是,無法忍受。他無法忍受,無法忍受別的人對蘇南如此滿懷愛意,更無法接受,蘇南和這個人關(guān)系如此親密!最終他“啪”的一聲,將酒杯猛的擱在茶幾上,然后站起了身。“怎么了?”蘇南抬頭看他。“我要回去了?!崩罨刚f著話,打了個酒嗝。蘇南略微的皺了皺眉,他聞到了李桓身上滿滿的酒味,說:“你喝多了?!?/br>“所以我要回去了,明天還有工作?!?/br>正當(dāng)李桓抓起外套的時候,蘇南也一同起身,說:“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br>那平頭男子聽他說這話,忙跟著起身,說:“蘇南你別去了,我去送他?!?/br>“你不知道他家在哪兒,更何況,他喝成這樣,估計(jì)也分不清楚東方向了?!?/br>話說著,蘇南便扶著李桓離開了酒吧,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拽著李桓出了電梯,蘇南問:“你的車呢?”李桓抬頭看了一眼顯示牌,說:“在F區(qū)。”順著他說的地兒,蘇南找著了車,又問道:“車鑰匙呢?”李桓努力的睜眼,從褲兜里掏出了車鑰匙,想要對著鑰匙孔插進(jìn)去,可惜眼神不濟(jì),插了幾次,都不中。蘇南搖了搖頭,拽過鑰匙,一把打開副駕車門,將李桓塞了進(jìn)去。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發(fā)動車子,一溜煙的出了車庫,往著回家的路駛?cè)ァ?/br>回家的路很順暢,沒有塞車,一路綠燈,從酒吧到家,花了不到十二分鐘的時間。李桓似乎已經(jīng)醉得很深,到家的時候都已經(jīng)聽得見輕微的鼾聲,好不容易把對方弄到床上,蘇南又不太忍心就這么把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一個人丟在家里,于是他又忙活著準(zhǔn)備熱水,熱毛巾神馬的,隨時準(zhǔn)備預(yù)防這個醉鬼半夜醉吐。剛把熱毛巾擱到李桓的額頭上,這個原本應(yīng)該睡著的男人突然睜了眼睛,并一把拽住了了蘇南的手,那眼睛直直的望進(jìn)蘇南的眼里,令蘇南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似乎被對方看了個全。于是掙扎著想要離開,但是卻被對方拽得越緊,到最后則是被對方一把拽進(jìn)了懷里。蘇南覺得很不安,在對方的懷里,他聽得見自己過于緊張的心跳聲,不過他來不及安撫自己的心情,因?yàn)閮H僅在幾秒鐘的時間里,他的呼吸,以及他的唇舌,就已經(jīng)被對方完全的擄劫了。對方的吻很激烈,很強(qiáng)勢,合著酒的味道,很沖,令他渾身無力,只能任由對方啃噬著自己的唇舌,以及想要推開對方的心境。親吻的間隙,呼吸,變得越發(fā)的曖昧,空氣也越發(fā)的灼熱,酒的味道揮發(fā)在小小的空間里,令人眩暈。天昏地暗中,他被壓倒在床上,那個男人摁著他的雙手由上至下的俯視著他,那眼神,灼熱得令人害怕,根本不似一個醉酒之人。“李桓……你……”蘇南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對方更加用力的摁住了身體。“不要,不要那么親密的靠近其他人……”李桓抱緊了他,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著。“李桓……你沒有喝醉……”“是,我只是不想你太親密的對著其他人。”李桓低聲說著,“我,嫉妒?!?/br>是的,嫉妒,他承認(rèn),他是真的嫉妒。從最開始嫉妒那個孩子,然后是嫉妒那個女人,現(xiàn)在是嫉妒在他身邊的同性。這種情感,是和其他戀人在一起從未曾有過的。戀人?蘇南是戀人嗎?不,不是。但是他把蘇南當(dāng)戀人看,他愛這個人,他愛這個男人。“蘇南,我愛你?!?/br>他看著對方說。他沒期待過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能從對方那里得到回應(yīng),因?yàn)樗溃矚g上同性這種事,原本就是不正常的,不正確的。而事實(shí)上,他在對方眼里看見的是驚愕,慌亂,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中,但是卻同樣的令他覺得失落,甚至是覺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