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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道:“老師,我送下她吧?!?/br> 底下有低低嘩然聲,誰都知道林嘉楠不喜歡薛城。 “好的,雨天慢點,不著急。” 林嘉楠想甩開她,卻被薛城反手扣住了。她力道不大但林嘉楠卻沒有掙脫掉,她輕聲地道:“去醫(yī)務室要路過cao場,你不是沒有帶傘嗎?” 薛城從門口的水桶里拿出自己的傘,單手打開,又道:“走吧?!?/br> 不知是她扣著有巧勁,還是林嘉楠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總之兩人撐著小傘,走在雨幕里的時候,一路林嘉楠都沒有說話和甩開她。 等到了醫(yī)務室,林嘉楠喝著紙杯里的熱水,靠在白色的小床上。薛城就看著窗外的雨,怔怔自言自語地道:“真是笨蛋,應該拿兩把傘的?!?/br> 只有一把傘,如果她不淋雨回去上課,等會兒林嘉楠只能淋雨回班級了。 “你怕什么?!绷旨伍闹杏蟹N奇怪的微妙感,還是不太舒服,忍不住擠兌她說,“我又不會要你的傘。你就是把傘留下來,我也不會承你的情。” “我只是想出來透口氣,你當然不用承我的情?!?/br> 薛城笑著轉過頭,把那把小黑傘拿手里,看了眼外面的雨,還有閃電轟雷,囑咐道:“等下課我來接你,先走了?!背白咧?,向后揚了揚手。 林嘉楠看見薛城整個左邊濕了一片。 傾盆大雨下只有一把小單人傘,她硬是讓林嘉楠身上沒淋濕。 到底什么意思,她手捏皺了床單。 很快,這節(jié)課下課了。等了十分鐘薛城也沒有來。 聽著外面淅瀝瀝的雨聲,心底一點點的失望不去細想,林嘉楠反倒松了口氣。她拿出手機,準備找人接她回家。手機猶在耳旁嘟嘟嘟,便有腳步聲傳來。 她轉頭看著門口,果然是薛城。 “隨堂考,來晚了?!毖Τ前褌闶掌鹆?,順勢掛在欄桿上,說道:“我怕你冒雨回來,就先過來了。也不急著回去,下節(jié)課還在考試呢?!?/br> 林嘉楠把手里收了起來,斂目沉默,沒說什么話。 “還是你現(xiàn)在想回去考試?”薛城試探地問道。 “你寫完卷子了?” “對,挺簡單的?!?/br> 頓了頓,半響無話說。林嘉楠繼續(xù)低頭玩手機。 薛城問校醫(yī)借了本醫(yī)學書,居然也能津津有味地讀下去。半刻不到,校醫(yī)是個年長女性,湊到她身邊和她討論起書來。 到處拉關系有什么用,下次受傷的時候,能多給你涂點碘酒? 林嘉楠看著手機屏幕,余光卻注意著薛城。見狀不由腹誹。 不過從那一天起,她對薛城不再有意無意的擠兌。 總覺得自己好像欠了她什么,悶悶地只能暫時無視薛城。 那次數(shù)學測驗卷發(fā)下來,薛城破天荒的沒有考第一名。因為她只寫了半小時卷子,最后一大題是空著的。 這種欠了她什么的感覺,就愈加突出了。 關系真正變好,是在一節(jié)藝術課上。 藝術鑒賞,老師在講臺上放映幻燈片,講解古代的字畫和西方油畫。薛城隨口跟林嘉楠說了什么無關緊要的話,被眼尖的美術老師看見了。 她卻沒有說薛城,而是指名說了林嘉楠。 這年輕的老師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看林嘉楠極為不順眼,說道:“林嘉楠,上課想講話請舉手!” 林嘉楠單手托著腮,微撇了撇唇角,沒有說什么。 課上到一半,底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講話。 美術老師一轉過身,大家都噤聲了。然而她拿著粉筆,又對林嘉楠道:“坐在教室里嘰嘰喳喳的,要講話就出去講,林嘉楠你聽見沒?” “我講什么了”林嘉楠瞪著美術老師,反駁的話脫口而出,背后就被薛城的鉛筆戳了一下。用柔軟的橡皮那頭,癢癢的一下,把她嘴邊的話按了下去。 薛城舉了舉手,說道:“老師,我有幾個問題?!?/br> “什么問題?”年輕老師對她微笑了下,很有耐心地說。 “老師你的幻燈片存在幾處錯誤。王右軍就是王羲之本人。素描和速寫在字典里是一個意思——還有老師,‘北流活活’活字音讀郭?!?/br> 她語氣平緩,甚至帶著淡淡的恭敬。叫人反應一下才能明白其中藏著的攻擊性。 愣了一瞬,全班哄堂大笑。 紛紛起哄道:“老師,百度下載的PPT靠不住?!?/br> “班長霸氣啊哈哈哈!” “……” 林嘉楠眼睜睜看著美術老師的微笑僵硬,漸漸消失。臉色從漲紅到變青紫,最后還要硬生生擠出一句:“班長聽課很認真,你們多學習一下?!?/br> 底下笑聲愈加洪亮了。 林嘉楠是那天笑的最愉悅的一個。 哪怕后來她的成績冊,美術等地只有“及格”。薛城也從“優(yōu)秀”變成了“良好”。 一晃,十幾年了。 正文 59.Chapter59 樓梯間里,薛城垂眼深呼吸了下。她盯著腳上的板鞋, 忽然伸手把衣服頭發(fā)弄亂一些, 想要多突出一點風塵仆仆的疲倦感。雖然手段幼稚,但沒準可能會有用。 電梯門打開, 她慢吞吞地走到門前,按下門鈴。門鈴響了一會兒停了下來。 在薛城準備按第二遍的時候,杜曉婉打開了門。 撲面而來就是一股nongnong的香煙味道。 薛城長眉微皺, 不動聲色地柔聲問,“媽,怎么了?” 進走門,家里的窗戶全關著。偌大的客廳,越往里走煙味越重。沙發(fā)那一片,rou眼似乎還能隱約看見煙霧繚繞。茶幾上卻沒有擺任何一個煙灰缸。 薛城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 她的父母都抽煙。 薛城八歲大的時候,因為好奇,趁家里沒人的時候,從爸爸的大半盒香煙里偷偷地拿了一根。點火燒了燒,她試著吸了點, 味道一點也不好。 勉強抽了小半根, 她就把香煙熄滅裹在餐巾紙里扔掉了。 等杜曉婉回家,室內的香煙味道早就散光了。打火機和香煙也都放在原處,細微的角度都沒變。 但杜